庄依旬一定无法逆料,她竟是鞭策他更积极奋发的主要力量。
“别误会,我承认我的确有一点点吃味。”一点点的正解是;排山倒海。“不过,那还不是最让我头疼的。由于你创下惊人的业绩,因此我老爸他、他决定要提前到府上提亲。”
贺棣桓霎时没会意过来,“请把话说清楚。”
“哎呀,就是我爸爸要去跟你妈妈说、说……关于我们两个人的……呃,婚事。”很惨,对吧?
他怔楞数秒钟,忽然纵声长笑。
“你就为了这个,‘顺便’来跟我道歉?”’若非上班时间不直调清,他真想捧着她苦恼但可爱的小脸亲吻个够。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庄依旬愤愤地搬着嘴,打算以退为进,试探他的意愿究竟如何。“你我心里都有数,我们根本还没进展到结婚的阶段,所以,我希望你能先知会令堂一声,请她千万别跟着我爸爸瞎起哄,毕竟要结婚的是我们两个。”
贺棣桓很快的接口,“好的,我一定交代我妈妈,死都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也不用那么坚决啦,”这人是存心捉弄她吗?也不想想都已经夺了人家的初吻了,居然那么没责任感。“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多一点时间认识彼此。”
“我完全同意。”
这个回答又叫她满心不悦了,“没有丝毫惋惜?”想娶本姑娘的人可是一大堆呢。
“为什么要惋惜?”
他的明知故问,简直要把她给气个半死。
“算了,当我没说。”私人话题到此结束。庄依旬板起面孔,把桌上的报表要了回去,“气象局报导说,再过几天有个台风要来、你和林经理到六张犁工厂去一趟,看看该做些什么样的防台准备。”
“是。”贺棣桓已经很习惯,她每回只要不高兴,就摆出老板的架式,要他唯命是从。
孔老夫子说的对,女人和小人一样麻烦,还是不惹为妙。
***
第二天早上,庄建达打电话到贺家,向贺妮黛表明欲前往拜访之意。
贺妮黛虽然觉得相当意外,但还是客气的欢迎他们夫妻俩。
“请坐,不要拘束。”她沏了一壶茶,又转身进厨房端水果。
庄建达和叶亚宣见她脚步蹒跚,猜想她的身子骨大不是很硬朗。这么年轻的女士,怎么会这样呢?
“贺太太,你不要忙了。”叶亚营赶紧过去帮忙。
“不忙不忙,”口里虽这么说,她还是把手中的水果盘递给了叶亚萱,缓慢的把身子挨进沙发旁的摇椅,她幽幽的接续道:“其实,棣桓是跟着我的姓,他父亲很久以前就过世了。”
“是这样啊。”庄建达满是佩服地说:“你一个人能把棣桓教养得这么好,真是不简单。”
“哪里,您太夸奖了。”贺妮贷了下,眼睛若有所思地轻轻扫过庄氏夫妻,“两位今天特地前来,是否核桓他出了什么差错,还是……”
“正好相反。”一提到那个未来的半子,庄建达睑上的笑容比春风还要得意。“棣桓的工作表现好得不能再好,我们今天之所以厚着脸皮到岛上来,是为他和小女的婚事。”
“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她一脸的愕然。
“棣桓他都没跟你提过吗?”他不自在地清了下喉咙。“他跟小女已经相恋了一段时间,我是想在他九月入伍前,先帮他们把婚事给定下来。”
贺妮黛更震惊了。“真抱歉,我对此事一无所悉。但,就算真如你所说,要棣桓现在就结婚也似乎太早了,他到这个月十八号才满二十三岁哩。”
“八月十八?”叶正直忍不住低呼,“那不是跟咱们旬旬同月同日,还同年生!”
“是吗?那可真巧。”贺妮质也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棣桓本来应该晚两个星期出生的,因为我身子不大好,害得他体重不足,就算医生排命的帮我安胎也没办法,才会提前来报到。”
“我们旬旬也是个磨娘精,早过了预产期,她就是不肯出来。”庄建达把女儿出生的那一天称之为,庄氏家门的大灾难,如今说来形同笑话,但当时可真是惊险万分呐。
这趟说亲之行,尽管没能达成目的,但双方相谈甚欢,仍是一大收获。
“时间过得真快,”叶亚宣感叹地笑了笑,“一晃眼二十几年都过去了,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家叫‘崇佑’的妇产科医院呢。”
“不会吧,你也是在那儿生产的?”
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很多,但巧成这样的大概没有几桩。
三个人这下有了更多话题,直聊到斜阳向,贺妮黛热情邀他们留下来晚餐。
“反正棣桓也不回来吃,他这阵子天天加班。”当着老板的面,这么说好像不太好,她忙解释,“我可不是跟你抱怨,年轻人是该努力点。”
“了解了解,”庄建达道:“依旬也很少回家吃饭,不如由我来煮一丰盛的晚餐,你说如何?”
“那怎么好意思。”
“没问题,他手艺好得很又爱现。”叶亚宣朝她眨眨眼,示意她落个轻松又何妨。
第八章
夜很深了,犹坐在办公桌前,振笔疾书赶着修改一份企划书内容的庄依旬,打了一通电话给司机小陈,要他先回去,待会儿她自己再叫计程车。
她老爸告诉她,优秀的经营者要更能体恤员工的辛劳,所谓带兵要能带心,她正朝这方面加紧努力,以免贺棣桓给比下去。
唉,一想起那个人,她就头昏脑胀,思绪不能集中。
铃铃铃……内线电话?这么晚了还有谁留在公司里?“喂?”
“一起去吃宵夜如何?”是贺棣桓!
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哼.庄依句心想,才不要跟他出去咧,可一开口是——
“好啊,你要来接我吗?”瞧,她说了什么?多么没有骨气的女人。
一分钟后,贺棣桓已经出现在门口。
“再等我一下下,这份文件就快处理完。”至少也要他等个十五分钟,否则怎能显出她的尊贵。
嗯,好香!这是……
“7-11宅急便、川、浙凉面,你要哪一种?”
“我两种都想试试。”就请一盘凉面哦,有够小气的。人家都嘛请她到五星级饭店,或是私人俱乐部吃一碗二百五十块的牛肉面。
“没问题。”贺律桓快速打开其中一盘包装袋,庄依旬以为是帮她开的,怎知这老兄张开嘴巴,就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
风卷残云之后,他再将剩下的半盘递给她。
“有点辣哦。”接着他打开第二盘,见她手中的筷子动都没动一下,不解地问:“你不吃吗?”
“你吃过了才给我。”没诚意。
“呃……"
“里面有你的口水。”她可是很挑食的耶。
“你都让我亲过了,还那么计较。”说着,居然把脸凑了上来,在她颊边又偷了一记香吻。
“嘿,你别胡来。”这家伙,白天就一副道貌岸然样,到了晚上马上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莫非是狼人?
“好饿。”浅尝即止难以满足他深如壑的欲求,索性将手上的凉面搁到一旁,专心地一次个够。
庄依旬深深地吸过一口气,旋即陷入意乱情迷之中。
她真是没出息,那么容易就他给降服了,不过就是个男人嘛,不过就是一个比较……呢,令人心施撼动的拥吻,怎么她就硬是没有拒绝的能力?
不知何时,他将她的衣扣解开,让她雪色柔嫩的胸脯和他的胸膛程以对,彼此交流着体温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