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魑什么?」
「魑魅魍魉,我写给你看。」
「哦。」
小脸轻轻凑近,专注地看著那只大手握起钢笔在纸张上书写起来。金笔在他手中看起来是如此小巧,而他修长的指尖刹那间竟让她觉得有些性感……老天,自己居然对著Peter贱兔的手指发花痴,不会吧?!
他没注意到身旁袁赐福的震惊,没多久,四个笔画繁复的字体跃然於纯白的纸张上,字迹工整、精神昂扬。
「赐福?」她发什么呆啊?那傻傻愣愣的侧脸看起来好可爱。
Peter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布满宠溺,而袁赐福则是被字迹吸引去了,没注意。
「我觉得这个笔迹怎么……有点眼熟?」
性感薄唇淡淡扬起,「是吗?」当然眼熟了,国中有一段时间她常常借他的作业去抄呢!「可能是这阵子我帮你修改了不少资料的关系吧,你见多了当然觉得熟悉。」
「是这样吗?」
她转头想要确定他是不是在胡诌,却不小心沦陷在他嘴角噙起的那抹淡淡笑意里。
看不到他掩藏在镜框後头的那一双眼睛,但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只Peter贱兔的笑容好温柔?像是专宠著她一人似的……不对、不对,自己今天是来叫他离她远一点的,可不是来被他迷惑的。
「你以後少出现在我面前,更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听见没有?」
不动手动脚的话……「动嘴可以吧?」
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自个儿的嘴唇,性感的薄唇淡淡抿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刹那间竟有一丝邪飒的意味。
袁赐福当然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不就是昨晚被这个臭男人掠去的那个吻吗?!努力想忽略自己烧红的脸,她双手扠腰,撑起气势。
「昨天晚上我那一拳还不够教训你是不是?哼,告诉你,我早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坏事,我就当自己昨晚被一只野狗咬了。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还想对我乱来,以後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深深一个吸气再缓缓吐出,Peter慢慢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懂得挑起别人的脾气?」
袁赐福马上戒备地往後退,「然後呢?」
「第一,我不是野狗。昨晚的那个吻再怎么平淡无奇,你也不该当是被一只狗给咬了一口。」
「我为什么不能?」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些慑於他的气势,但是……她反覆提醒自己,眼前这家伙充其量只是座阳明山,比袁赐寿还要逊,不足为惧。
「因为那会让我想要再提醒你一遍!」
他蓦地伸出长手想抓住袁赐福的手腕,却被她灵活地闪过。
她跳了开来,昂起下颚对他露出得意挑衅的微笑,那生动鲜活的笑容太灿烂,简直勾魂慑魄,他喟出满足的低沉轻笑,继续迈步,欺近这个淘气精灵般的女郎。
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这种心无城府、单纯率性的笑容。
该如何表达他对上苍的感谢呵?
感谢这丫头九年来依旧没有男人缘、感激她恐龙般迟钝的神经察觉不出别人对她的好感,更加庆幸她如今仍不属於任何一个男人,当他没有多加考虑便将她丢在嘉菱这个险恶孤独的环境里,她却依旧坚韧认真的生活著——就像一株不轻易被打倒的杂草一样,可却是这缤纷花园里最吸引他目光的景色。
「喂,你别再过来喽!你听见走廊上的声音没有?已经有人吃完午餐准备回办公室了,你别乱来……啊,别过来啦!」
袁赐福赶紧转身想溜回自己的办公室将他锁在外面,谁知道还没来得及跑回去,就已经被他一个箭步上前给揪住手腕。
「哇啊,放手啦你!」
「嘘,小声点,你引人注意了。」
引人注意的是谁啊?被他拖到梁柱後头,背抵著方梁勉强遮掩身形的袁赐福睁眼怒瞪他。
可爱的黄毛丫头!
性感薄唇微微抿起,却不坦白说出自己对她的万般眷恋。他亲昵地欺抵在她胸前,修长的食指轻轻刮著她白皙灵动的脸庞,俏露怜爱。
「欵,听说窦天官今天下午就会进公司了耶!」
「真的吗?老天,难道嘉菱集团的权力核心要开始动荡了?」
结束用餐的业务部职员三三两两的悠闲走进办公室,八卦闲聊。
抵靠在方形梁柱上的袁赐福有些心慌却又有些幸灾乐祸。「喂,已经有人踏进办公室了,你还不赶快放开我?万一被人家看见怎么办?」
这个死男人,没事干么用那种醉死人的神情瞅看她?害她、害她……双腿都快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了。「讨厌啦,还不快退开?」
体内翻涌的羞涩情潮太陌生,袁赐福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窦天官啊!可是为什么自己却……
笑容轻扬的薄唇勾起一抹邪肆飒笑,「但是我还没提醒你昨晚那个吻。」
神、经、病!
袁赐福绯红了俏脸,决定自己动手推开他,却见丝毫不为所动的Peter缓缓降下脸庞,一分一毫的欺近自己。
她的脑袋瓜立刻轰的一声炸开。
「不要,你的眼镜压得我好痛!」
话才说完,她马上懊恼呻吟。老天,这不是重点吧?自己怎么会冒出这句话?她应该说的是要他不要碰她呀!
淡抿的嘴角笑意更深,「好,顺应女士的要求。」
只见他当真扯下鼻梁上的黑胶眼镜,刹那间又羞又恼的袁赐福震了一下。他这张脸怎么好像窦天……由不得她细想,温热的双唇已经吻下,彻底攫夺她所有的意识。
「欵,我听以前那些见过窦天官的古董级股东说啊,即将出现的太子爷长得很俊美耶,而且听说他很有贵族的气质呢!」
「哎呀,你们这些女人就是爱幻想,有够不切实际。我看啊,咱们先看这个太子爷有没有办法斗垮他老爸当年的情妇梁秋水吧!别忘了,嘉菱集团现在的经营大权几乎都落在梁秋水他们手中。太子爷?嗟,喊得太早了吧?」
办公室里的闲聊依旧持续,但是袁赐福却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
Peter的吻好慑魂,徐缓的时候感觉好温柔、好缱绻,狂烈的时候却又像是会灼人,生涩的她几乎应付不了,只能瘫在他胸前任他将自己推抵在方形巨梁上,被他紧紧囚困在他臂弯间。
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深深宠爱著?
蒙胧迷惘中,这个念头断断续续的飘过,好不切实际,却让袁赐福莫名的想落泪。为什么会有爸爸以外的男人让她觉得特别?
可是这个特别的男人,却不是她一直以为的窦天官。自己这样的摇摆不定,算什么呢?
温热的双唇缓缓退开她唇边,躲藏在梁柱後头的纵情热吻暂告一段落。
气息微喘的Peter居高临下瞅睇著怀里频频喘息、努力想补足肺部空气的娇媚女郎,修长的指尖继续怜爱地轻抚著她涨红的脸,噙著笑的嘴角盛满所有未言的眷宠与疼爱。
缓缓戴上眼镜、戴回他无形的面具,大掌轻轻推著袁赐福的头枕靠在自己的肩胛上。「顺过气了没有?」
「还、还没啦!」臭男人,为什么自己喘得像头牛,而他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似的?
「可是你再这样喘下去,我又会想吻你了。」在他怀里这样频频娇喘,她以为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抵受得住这等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