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啰唆,你难道连看伤的钱都想省,太离谱了吧?”她起不认同地瞪她一眼,硬是抱起她,“你看看都已经痛得满脸眼泪还逞强,要不然医药费我出总行了吧?”
“我不是……”
她本来想解释自己不是因为痛才哭的,可是老实说的话,又怕被袁缃依追问,只好把话吞下去。
“还说,你再拖拖拉拉,我就打电话跟靓妹说,看你会不会死得更难看。”
袁缃依算准了甄筱琪被袁靓妹吃得死死的个性,所以只要搬出她,她就会乖得跟绵羊似的。
“好嘛!去就去。”甄筱琪一副认命的模样,“你千万不要告诉暴力妹,要不然她从淡水冲回来,龙哥铁定也会跟来,那我何止死得难看而已。”她十分委屈地边说边接过袁缃依拧给她的毛巾擦净脸。
“不许开车。”
袁缃依一看她拿起车钥匙,马上摇头,“真是的,伤成这样还想开车,搭车去。”
“现在搭计程车要夜间加成耶!”她皱着眉心疼地嘀咕着。医院可是坑钱的大黑店呀!
“你真的早晚会被钱活埋。”
袁缃依很无力地对她摇头,拉了她走到巷口,径自招了计程车把她推进去。想她爱钱真是爱到走火入魔,成天不是想怎么赚,就是想着怎样省。“你不论怎么赚、多会省,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再也回不来,想开一点饶了自己吧!”
“你胡说什么?”甄筱琪心虚地躲开她的注视,“不赚钱、不省钱,那我还能叫真小气吗?”
“你知道我说什么,别再为他虐待自己,他不值得的。”袁缃依语重心长地劝着,拖着她进入医院,“放开心,找个真心关心你的人,少钻牛角尖,别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了。”
当医生包扎完,在甄筱琪耳边叨念着注意事项时,她的心思却因为稍早袁缃依的几句话完全暂停接收。
真心关心的人……眼前自动浮起简槐 的身影,那一夜她辜负了他的好意,致使他恼怒离去。
她真的没有心,不知好歹吗?
她的心猛地揪紧,突然分外想念他,却也明白自己恐怕再难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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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这是集团上半年的营运报告和盈余报表,另外下半年度的业务修正计划,请您过目。”
巩幸文战战兢兢报告着,瞄着简槐 冷峻的面孔,她心里有些忐忑难安。
“嗯,放那。”
他冷眼一瞥,随即又将目光调回电脑荧幕上,“交代企划行销和执行部门注意,不准再有延误。”
“是,马上处理。”她立即把档案夹放在办公桌角落,又抱起另外一大叠,尽职地提醒他,“总经理,今晚八点启顺的许总裁在凯悦有个寿宴,您……”
“启顺是做服饰代理的,让老大自己去。”
“大少爷已经很多天没有进公司了。”
“这家伙,可恶!”
简槐 想他准是窝在米琪甜心和程 萦长期抗战,而一想到米琪甜心,眼前立刻浮出那张让他又气又爱的娇俏娃娃脸,扬起眉,他懊恼地揉揉眉心,“幸文,晚上让毓麒过去,礼不可失。”
“是,我会通知傅特助。”她赶忙答应,一边偷瞄着他,有些吞吞吐吐问:“总经理晚上又要加班?”
“还有事?”他没有抬头,冷冷应着。
“呃,没事。”
“那你下班就可以走,不必等我。”
“是。”她赶紧鞠个躬退到门边想溜,但是想着大家的托付,只得硬起头皮放大胆问了句,“总经理,你是不是有心事?”
“什么意思?”
他骤然仰起头,冷冽的目光像利箭般射向她,吓得她双脚直打颤。
她拉着办公室的门把,摆出随时可以逃掉的架式,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最近公司的气压很低,各部门的人都在偷偷嘀咕,总经理是不是失恋了?”
“无稽之谈。”他冷冷斥道:“看来各部门的业务量不够重,大家最近都太闲,我是不是该再帮他们多找些事情做做。”
“总经理,拜托,千万不要。”
巩幸文差点被吓死,主管们早就因为老板天天加班埋首工作,连带着他被操得叫苦连天,不得已才拜托她找出问题症结所在,千万不要搞得大老板一生气,更适得其反。
“总经理,请您当我什么也没说,先告退了。”她马上像逃命似地退出办公室。
简槐 心情郁卒地调转座椅看向落地窗外的天空,夏日炙热的阳光依旧耀眼,晴空万里无云,他的心情却是乌云密布。
他确实心情不好,但是失恋?!真是岂有此理。
他有些烦地抹过微蹙的眉,心里无端浮起和甄筱琪从相识到怒而离开时的点点滴滴。
他对她到底是怀有怎样的心思?气她不知爱惜自己,气她不识好歹,竟对她的关爱不领情吗?然而即使气愤到不愿相见却依旧挂念。
他忿忿地吐了口气,却吐不尽心中的烦郁不欢。
“你既然有时间在这里发呆,晚上的寿宴为什么不自己去?”
看起来像个大男孩的傅毓麒象征性地敲敲门,没有等简槐 应声就推门而入。
“这么快就来帮心上人讨公道了。”简槐 转回座椅,看着自动在他桌前坐下的好友兼事业左右手。
“幸文?她不是我的……”
傅毓麒原想解释,但是看到他蹙眉不欢的模样,根本无心想听,干脆就任由他误会,无所谓地面对他的调侃。“讨公道?根本没必要,她早就被你吓惯了。她只是担心你会不知节制地继续对底下人加重工作分量,你不知道现在大伙已经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哀鸿遍野了吗?”
“什么意思?”
“你近日天天以公司为家,每天早上丢给高阶主管的工作量几乎是平常的两倍。虽然一片不景气中,我们的业绩逆势长红是好消息,但是全公司上下都在喊吃不消,所以想请你高抬贵手,饶了大家吧!”
“你也在抱怨?”
“你几时听过我抱怨过工作量来着。”他臭屁地笑笑,“槐 ,是兄弟我才说,拼命工作不能解决问题,去面对她,像槐钧一样,他可以为了所爱,放下身段守着对方。而你要做的不过就是去见见她,理清自己的心事,这么做绝对无损你的男性自尊,也不会影响你的男子气概。”
“毓麒,你在鬼扯什么?”一下被说中心事,他显得有些不自在。
“干么,自家哥们我都不怕你取笑,你倒担心我看你笑话?”傅毓麒轻松地看着他,“别不承认,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你为了那位娃娃脸,炒了柜台接待员的鱿鱼。”
“岂有此理!她是因为工作不力被辞退,和任何人都无关。”
“可惜大部分的员工不会这样想,尤其你最近实在太反常,难怪会有传闻你失恋的消息。”
“胡说八道。”
“行了,我看你就算不是失恋也差不多了。”他挺起身躯,双臂搁在办公桌上,紧盯着他,“你向来对任何事情都不轻易放弃,为何独独对心里喜欢的人,这么容易被打败?”
简槐 倚着椅把不发一语,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给自己一个机会,弄清楚心里真正的感觉,总强过你成天待在报表堆、企划书里,像座恐怖的活火山,闷死自己、累死别人。”
“说了半天,还是心疼心上人被操得太凶了。”
“她不是。”傅毓麒再次试图澄清,“你怎么都说不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