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儿在门前的阶梯上拾起报纸,把它夹在腋下,准备等会儿再看,然后走到花园的树篱笆边准备爬到树上去观察“敌情”,对多少人来说,能够一窥费孜哲真面貌是多么的难得,既然他就在隔壁,那她怎可以放过个大好机会呢?
站在树篱笆旁一棵高耸的芭乐树上,霏儿伸着她那有点短又不会太短的脖子,极尽所能的想一窥费孜哲的真面貌,但是一无所获,加上站在肩上的卜卜一直不安分的跳上跳下,她决定放弃。
她头也不往下看,率性地把夹在腋下的报纸一丢,准备带着卜卜一步步的慢慢往下爬。
“哦!该死的小鬼,你在树上干什么?”
天啊!不会这么准吧!我只是随手一丢,这么碰巧就丢到人了,霏儿往下一看,一个满脸怒气的人,手中拿着那份报纸,气愤地瞪着她。
“把我当一只松鼠吗?”一个低沉的怒吼声从底下传来,霏儿一紧张整个人就直往下掉。
心想完蛋了,霏儿马上闭上眼睛,并且还不忘了尖叫。
过了好久她依然感觉不到和地面“亲吻”的痛快,于是她悄悄地先睁开右眼,再睁开左眼一看,原来有个好心的人士一把接住了她!并且让她站在地面上。
天啊!他到底有多高?她的头要仰得多高才能接触到他的视线呢?他铁定超过一米八,而且可能是她所见过的男人中最帅的一位,子夜般乌黑的发丝服贴在颈项,五官深明的脸庞有着令人不可拒绝的傲气,薄而坚毅的嘴唇透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性感。这些年来霏儿所见过的男人不计其数,尤其工作本身的关系更有不少忙里偷闲的时间来偷瞧男人的机会,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够让她的感受特别深刻的。
瘦得宽肩的身躯在一身剪裁合体的手工西装里,一双肌肉结实的手臂下有着修长、书卷气十足的十指,颀长的身躯透着一身的贵气;而一脸的坚毅令人信服他的决定。
而费孜哲也正以打量的眼光审视着霏儿娇小的身躯,霏儿一意识到他打量的眼光,便不自觉地挺身站直。但是当他的视线掠过霏儿的胸前,她的身体内一股不自觉的欲望竟随之增加,这简直是太疯狂了,自己何时成了一个女色情狂?光只是看看他,及被他这样一看,竟然就有这么强烈的反应,难道这是工作过度的后遗症吗?但是霏儿却无法否认,这是一次前所未有过的一种兴奋。
霏儿一面命令自己克制这样的反应,一面不自觉地十指紧紧的绞在一起,她一面说服自己是因为太累了,才会连生理的反应都迟钝了。
“还好吗?”帅得不像话的费孜哲皱着眉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打量着霏儿,开口问道。
“什么?”
“你在练习当松鼠吗?那跌下来的滋味如何?”他耐心地再解释一次。
“练习当松鼠?”霏儿眨了眨眼,他疯了吗?这么帅的人就这样的疯了,真是满可惜的,不过目前她有的就是闲工夫陪他玩下去。
“哦!不是练习当松鼠,那是来应征的吗?”
“应征?应征什么?”霏儿满脸疑惑的皱着眉头问。
“当然是刊登在求职栏的工作啊?”费孜哲以眼示意地上的报纸——正是砸到他的那份报纸,而报纸刚好被风吹开到求职栏。
“报纸上的广告?”
“该死的你!你是只该死的大笨鼠兼大舌头的鹦鹉吗?”
“你不必这么粗鲁,”正想掉头走的霏儿很不客气的回嘴,原来这个帅得离谱的男人,在报上登了个求才广告,而且显然将她误为应征者了,“我想你恐怕弄错了,我不是来应征,这位先生?”
“费孜哲!”
“什么?
“我叫费孜哲。”
天啊!他就是那一个“费哲软件”的总裁,那个媒体争相追逐的“费孜哲”!这个宅院的新主人!她一直以为那个叫费孜哲的男人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没想到,这个费孜哲竟才三十出头,有着一副颀长健挺的体魄,穿着整洁合身的西装,怎么跟想象中的一点也不像呢?一个企业的总裁不都是啤酒肚加青蛙腿,再加上满身的铜臭,还有那恶心的肥肠大脸吗?
“你不是应该先谈你自己?”费孜哲口气轻快的要求着,“还是你希望我凭印象让我自己来判断?”
霏儿非常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她不满地反驳道:“外观的特征不会增加一个人的能力,也不会降低一个人的能力,相信鼎鼎大名的费哲软件企业总裁——费孜哲先生应该是不以貌取人的人才对。”
“当然了。”费孜哲扯着嘴角淡淡地说,“但是外表对于一个‘上班女郎’,可是非常的重要哦!”
“我想你应该不是要征求一个俱乐部的小姐吧?费先生。”突然霏儿兴起了捉弄他的念头。
“我当然不是了。”费孜哲锐利的眼光直盯着她,“但是我想这个工作也不适合你,你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霏儿压抑住打他一巴掌的冲动,两个脸颊气鼓鼓地反驳道:“你别太小看我了。”
“哦!是吗?那你多大了?”
“你猜呀!”
“看你这副半成熟不成熟的模样,大概有十八岁吧!”
“真聪明,你猜对了!”霏儿不加思索地回答。连霏儿都讶异自己居然会有着教训他的念头,而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的幽默感居然冒出头来,让她决定和他继续玩下去,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等到谜底揭晓的时候,他的拙样子,不过,这样的男人实在令人难想象出他出丑的样子。
“我想既然你已经出现在这里了,那我就给你一个面试的机会吧!”他转过身迈开脚步继续说:“反正既来之就姑且面试之吧。”
这棵“菁仔树”也不会等一等,那双长腿已离她有数公尺之远,看来她非得用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了。当费孜哲在一棵相思树的树阴下停下脚步时,霏儿还气喘吁吁在后面追赶呢!
费孜哲坐在树阴下的长石凳上,后来追上的霏儿也跟着坐下休息,结果一双强劲有力的手一拎,把坐在椅子上的她一把就拎了起来。
“喂!小姐你再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吧!再没有常识也要多看电视。”费孜哲嘲弄着霏儿,“长这么大,难道没有人教过你气喘吁吁的不可以坐下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对心脏不好吗?”
霏儿气得说不出话来,而费孜哲也保持着沉默,显然正等着她开口说话。她强忍着怒气,正算计着如何才能得到这份工作,因为她决定得到这份工作后,再利用在费家工作的这段时间好好的折磨他一番。
深呼吸一口气,霏儿以非常甜美的声音问:“这是什么样的工作呢?”
“报纸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你既然看过了应该就知道了啊!”
这下可难倒了霏儿,她根本就不曾看过他所登的求才广告,更别提她会知道了。
“那么小的一个广告怎么可能把事情说得很清楚嘛!”
“好吧!我需要的是一个小女佣,她要非常的机灵而且能随机应变,当有人休假或临时请假时,她可以随时去递补那个人的工作,因为我不希望大宅院的工作因一个人的生病而有所停顿。”费孜哲解释道。
“拜托,连机器都会有出差错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