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齐于霏,该觉醒了,她想。
“霏儿,CCP到底是不是你拿走的?”费孜哲深沉地问,因为他是那么想帮她解决问题。
霏儿在多天不见他之后,一听到他问出来的第一句依然是那该死的“CCP”时,她绝望了,一语不发地闭上眼睛,她痛恨自己真是瞎了眼睛才会把全副的感情都投注在这个眼中只有钱的家伙身上。
“霏儿,我再问你一次,到底CCP是不是你拿走的?”他沉痛的再问了一次,“霏儿,你不要什么都不说好吗?至少为自己辩驳一下啊!”
“有用吗?你都已定了我的罪名了,我还辩驳些什么呢?”霏儿张开那双写满悲哀的眼神,恳求着他,“你干脆就让我辞职吧!”
“霏儿,你不要惹我!我已经警告过了,不管任何人都不能提要你走路的话,连你也一样。”
“你留一个小偷在身边有什么用意呢?”她悲哀地问。
“我……”
“你让我走了,你就不用再担心商业机密会被我泄漏出去啊!”
“我……”费孜哲想到一个说服自己也说服霏儿的借口,“因为在没有找到罪犯之前,谁都不能离开,而且我决定了,在没有找到罪犯之前,我要你搬到东陵园来,我既可以防止你跑了,又方便监视你。”
“我?搬到东陵园?”霏儿瞪大了眼睛。
“怎么样?”
“不要,我为什么要搬到东陵园?”
“因为你怕被人赃俱获,所以你不敢啊?”他使出了激将法。
“不敢?我齐霏儿行得正、坐得正,我有什么不敢的。”
“那你明天搬到东陵园来?”
“搬就搬嘛!有什么好怕的?”霏儿接受了他的挑战。
☆☆☆
隔天一早,霏儿在马匀的协助下,浩浩荡荡地提了两大箱的行李,带着她的宠物——卜卜,正式进驻到东陵园。
虽然昨夜霏儿和马匀为自己要搬到东陵园一事闹得不甚愉快,尤其马匀听到费孜哲是为要捉出罪犯才要霏儿住进东陵园时,马匀便极力的反对,但是在霏儿的眼泪攻势下,马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她到东陵园住一个星期,一来是因为这是霏儿第一次“感情用事”,纵使这段感情眼看无望了,但是至少可以给霏儿留下一个回忆;二来马匀是希望在经过这个星期的相处,能让费孜哲找到罪犯,并且让他看清自己的感情接受霏儿,否则眼看着霏儿快要回纬翔复职了,却依然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如果到时候事情还是没有任何转机,那就很难向齐居页交代了。
碰巧这一天,费孜哲上T市去和“页先生”接洽两大软件公司合并的事,听说“页先生”有意要取消合并计划,而这对费孜哲努力了三年之后,好不容易得到“页先生”同意了,却又传出变卦,因此他虽然舍不得放下霏儿自行到T市,但是又放不下这个合作计划,因此交代纪鸿把她带到东陵安顿好后,便不准任何人进入东陵园,并且要霏儿从今天起先不再做她的工作,先在东陵园休息。
霏儿带着卜卜在东陵园逛了一个早上,在走遍东陵园的各个房间后,她发现除了书房特别吸引她外,其他的房间根本就没有可看性,于是霏儿决定下午休息过后,她要到书房去好好的探险一番。
她一见到这个仿古式的书房摆设,就非常的喜欢。书房的四面墙上都牢钉着从天花板直到地板的书架,而架上的藏书种类之多,从历史地理到天文科技,甚至那些科幻、推理的小说都有;地上则铺着令人感到舒适的长毛地毯,在右边的角落散置了几个抱枕,一些来不及收拾的天下、财经杂志;书房中央摆了张大约五尺见方的红槐木书桌,桌上倒是收拾的满干净、整齐,给人安谧纯净的感觉。
但是霏儿最感兴趣的是这个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左边书架边的墙上挂了一副意想不到的抽象画,霏儿好奇地打量着它,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何这幅画会挂在这里,而且还由乱七八糟的线条所组成的,一边还题着“散步”的字样,这到底有什么含意呢?
当霏儿专注地研究这副画时,本来安安分分站在霏儿肩头上的卜卜,早已不耐烦地跳到那幅画上,并且紧紧地捉住垂在转轴旁的流苏,经过卜卜这一闹、一拉,整面的书架就开始缓慢地移动,直到大约一个人宽的宽度时,它才自动停住了。
霏儿惊讶地看着整个事情的转变,她本以为卜卜会不小心抓破这张莫名其妙的画,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居然让卜卜发现了一大密室,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霏儿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那间巨大的密室。
哇!天知道这些是多久以前的古董,一个个都是那么的吸引人,一个个都有着岁月的痕迹,只是可惜了被闲在这个了无人气的密室里……在经过这一连串的惊喜后,霏儿一时腿软地坐了下来,结果她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大皮箱上,而这个皮箱已经非常的破烂了,不过它上头有个造型非常特殊的锁,整个锁身都是锈,霏儿想大概一把就可以扯开了,于是使劲的扯了一下,整个锁果真应声掉了下来。
里头是令人惊奇的宝藏,有两把江苏的南京扇、一把苏州的吴扇,虽已经有些泛黄,但是可以看得出是明朝的古物,而且不论扇面、扇骨或是扇坠都精巧非凡,甚至连色泽和颜彩都可看出考究之精致,而淡淡的檀香更显现出它们无价的极品。
还有两打小巧的明代瓷花瓶和一只高约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高度的上好景泰蓝花瓶,及一些手工精巧的画帛,看得出这些都是收藏家眼中的极品,而它们的价值大概可以让费孜哲再买下一间费哲软件。
不过其中最令霏儿喜爱的是一把出自明代四才子之——唐寅的“班姬转扇”,相传班姬是汉成帝的妃子,不但貌美又善解人意,深得汉成帝的宠爱,但是自从赵飞燕入宫后,她就失宠了,独居在深宫的班姬,把思念汉成帝的相思化成一首自比为团扇的诗: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
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想秋节至,凉风夺炎热。
弃捐箧笥中,思情中道绝。
而画中的班姬落落寡欢地漫步在庭院里,手中拿着诗中所谓的合欢扇,而扇上绘有飞舞的彩蝶和缤纷热闹的花园,那扇中欢愉热闹的气氛,和她落落寡欢的寂寥成了一大对比,令人不禁为班姬掬把同情的眼泪。
霏儿无来由的呆望着班姬凄凉的眼神,有股又酸又苦的泡泡直由腹部往上冒地梗在胸口,让她有股好想好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忽然由书房门外传来脚步声,霏儿惊喘了一下,希望不要是费孜哲,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于是她急忙走出密室,拉了一下流苏,它又自动的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她故作镇定的坐在地毯上优闲地翻着杂志。
“晦!霏儿,你在里面吗?”
霏儿大大地呼了一口气,原来是纪鸿,那轻快爽朗的语调让霏儿把紧憋的气呼了出来。
“你不忙吗?”
“哦!你比酷老板还坏耶!我只是想休息一下,让我那打结的脑袋瓜清醒一下,不过你这么精打细算倒满适合我们那酷老板的。”纪鸿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