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霏儿还是一头雾水。
“拜托,我真的要怀疑,你这个总经理是不是挂个头衔的啊?这是上回页先生和齐于轩到费家来所作的决定,难道你不知道吗?”
“原来如此哦!我告诉你,我这个总经理在十一月二日就被留职停薪了。”她没好气地说。
“什么?那你到费家来工作,不是为了要监视我们费哲软件的?”
“拜托!我们纬翔软件哪可能这么小人呢?对了,那到底CCP是怎么了?”
“哦!对不起离题太远了。因为那天费孜哲在东陵园时,有事离开,结果忘了把他的个人PC关机,等他回来,已经被动过了,不过那个动手动脚的,并没有破那个程式,反而把那个程式错误的症结抓了出来,并且还帮他完成也Rum了一遍,但是——”
“纪鸿,长话短说,这些我都知道,因为那个帮他修改程式的人是我。重点是为什么会扯到商业机密呢?”
“因为这个CCP上个月已完成了大部分,因此费孜哲和页先生决定先打出广告,引起消费者的注意,我们只是一再强调这是个划时代的电脑多媒体Case,并且把(后面肯定漏了一行)这个CCP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今天老板决定要清查每个人的交友及财务状况。”纪鸿解释着。
“哦!我知道了!”
“霏儿,我先提醒你,明天老板一定会第一个找你谈话,因为陈安琪说,今天在高平的汉神百货见到你和一个可疑的男子在逛街。”纪鸿好心提醒她。
“哦!谢谢你的提醒。”
☆☆☆
隔天,霏儿依然准时上班,做着一如往常该做的事,但是心情却是七上八下的,她心中那几个念头纠缠得翻腾个不停,尤其一想到等会儿见到费孜哲时,不晓得他会不会询问昨天在汉神百货的事、不晓得他会不会怀疑齐于煜的身份、不晓得他会不会误会自己和齐于煜的关系呢……一连串的不晓得让霏儿觉得早餐都在肚子里打架了。
当霏儿听到费孜哲的跑车声时,顿然有松了一口气的冲动,看来人若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久了,真的会精神崩溃,所以霏儿决定马上解决这件事——她要鼓起勇气,马上找到他并且向他澄清昨天的事。
当费孜哲踱进回廊时,霏儿已经作好心理准备在等着他,但是当霏儿望着费孜哲一身铁灰色的西装,衬得他更英俊潇洒时,早忘了她在回廊的目的了,倒是费孜哲一见到霏儿,那深邃的黑眸陡地变暗,并且严厉叫着她。
“你马上到我的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十分钟后我若没有等到你,我会亲自出来拎着你进书房。”
“好啊!我也有话要告诉你。”后知后觉的霏儿依然热切地回答,丝毫未察觉到费孜哲那双冒了火的眸子。
没有任何的回答,一脸不容分说的表情,费孜哲一个转身迈步地离开,从他那僵硬的背影可以看出他非常的生气。
“你最好别让孜哲在盛怒下等你,否则你会自讨苦吃,反正这些工作等你回来时,我们大概就做好了。”林先生对着霏儿提出关怀的警告。
霏儿点了点头,放下手边的工作,准备往费孜哲休息兼办公的东陵园走去,不幸的是,她在大厅遇到了陈安琪那只高傲的母狐狸,而那只母狐狸今天笑得就好似“一只吞了金丝雀的高傲母猫似的满足”。
哼!难道昨晚陈安琪在费孜哲那儿,狠狠的参了她一本,那她要如何解释,才能让费孜哲相信她的清白,又不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霏儿一心只顾着埋怨责怪费孜哲和陈安琪,却丝毫未察她已经不知不觉中打翻醋坛子了。
“你要去哪儿呢?”突然陈安琪蹦了出来,挡在霏儿的面前。
“到老板那儿去了。”霏儿扯开嗓门,并且不自觉地挺了挺一米五的身高,抬高了倔强的下巴,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
“我警告你多少次,叫你不准去打扰他,有事问我就好了,你是太笨了听不懂,还是你……”
“陈小姐,保持形象哦!你已经气得快成了老巫婆了,还有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只是比你年轻,可是我不笨,顺便告诉你,我当然知道不可以打扰费先生。”霏儿气定神闲地要陈安琪息怒,结果惹得陈安琪两颊气鼓鼓的活似癞蛤螟,而霏儿更是以一副示威的口吻继续说道:“我也不爱去啊,可是费先生坚持要在十分钟后见到我。哦!不对,只剩三分钟了。”
陈安琪陡地紧咬她那薄削的双唇,“我会告诉费先生,以后你就交给我处理。”
“或许费先生发现跟员工聊天可以疏解他的情绪,所以他才找我聊天,也可能是因为他每天对着一个老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高傲自以为是的老女人,已经倒尽胃口了,所以他才会找我这个幼齿的年轻小女孩,陈小姐对这件事我真的不懂耶!你不是说如果我有问题可以问你吗?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到底费先生是哪个原因找我聊天呢?”
陈安琪那紧咬的嘴唇这会儿都快咬出血滴来了,而一张红得不能再红的脸,这会儿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然而陈安琪依然不甘示弱的反击,她一脸奸笑地反驳,“哼!跟你这种乳臭未干的人聊天不是纾解情绪,那是一种浪费生命的最佳方式。”
霏儿忽然一步一步地逼迫陈安琪,那气势不容陈安琪反应,她像一把直指着心脏的剑立在陈安琪的面前,然后做一个非常不淑女的鬼脸,“你真的很像老阿妈那坛又酸又涩的烂酸梅。”
“哦!至少我不像你是那又干又扁的四季豆!我想他大概是要把你这个商业间谍绳之以法吧!”陈安琪又恢复她那不可一世的姿态,脸上更是那令人想撕破她那张脸的奸笑。
“哦?是吗?搞不好那个商业间谍是你也说不一定呢?你不是整天都跟他粘在一起嘛!我看是你的嫌疑比较大吧!”
霏儿虽然在口头上战胜了她,人却是陷入极度沮丧的情绪中,虽然她极力否认自己已经对那只沙文猪动了情,但是她就是不能忍受费孜哲对她有所误解,尤其只一想到他不信任自己,她就觉得非常的沮丧。
☆☆☆
沉溺在自己情绪的霏儿,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费孜哲的书房,一个不小心来不及停下脚步,她一头往书房外的原木门撞了下去。
“唉哟!该死。”霏儿低着头大声诅咒,一边用右手揉揉撞肿的额头,一边举起左手来准备要敲门,结果她一把敲在费孜哲高挺的鼻子上,仍然不自觉。
“喂!有趣的小东西,如果你想引起我的注意力也不需要敲我最自傲的高鼻子。”费孜哲有股心疼的怜惜,从胸口倏地往上冒,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原来霏儿不小心撞到门上有只没钉进去的钉子,这会霏儿小巧白皙的瓜子脸在额头鲜血的映衬之下显得更苍白、更让人疼惜,费孜哲见了,那股八百年来从未出现的怜惜竟毫不留情的冒了出来。
猛地费孜哲他认清了这些日子来的煎熬,也让他接受这些日子来极力否认的事实——他爱上了齐霏儿这个有趣的小东西。这三十五年来,他从没有为谁动过自己的心,更别提为谁产生过怜惜的心痛。
而眼前这个“齐霏儿”总会当他在出神凝想事情时,猛地在电脑的荧幕上出现;当他苦思程式时,会不知不觉地想起当她听到有人叫她“小东西”时,她那气鼓鼓又绯红的小圆脸,虽然令人不解她为何那么在意,但是她那表情却令人回味无穷,因此他从未错过任何一次可以惹恼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