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时候… ”
难以适应她突来的真情流露,一向对女人手段十分老练的他,此刻竟也有些微的手足无措。
真是怪哉,他在心里自嘲着。
失笑地摇摇头,聂琛认为自己可能是有点精神不大正常,才会被她这样一抱,心里就出现了奇怪的情绪。
他性喜安静,一向最讨厌噪音,这女人无疑犯了他最大的禁忌,他怎么可能会对这样动不动就尖叫的女人有“性”趣?
温柔娴淑、柔情似水的女人才是他欣赏的,很显然的,单婷全身上下没一处合格。
不过话说回来,有时候这女人也是挺有趣的,譬如她动不动就脸红,还老是喜欢逞强。
刻意忽略那抹令自己心乱的思绪,他索性顺势扣住她纤细的柳腰,将她压向自己。
“一大早就这么热情来谢我?”幽邃的眸子带着诡异的笑,他挑情似的凝视着自动投怀送抱的小女人。
被他这一说,单婷才突地意识到自己忘情的举动,吓了一跳,正想赶紧离开人家的身上,才发现他的手臂竟将她扣得死紧。
红晕悄悄爬上单婷那张小脸,但她故作冷酷地干咳两声,不自在地道: “我只是一时……呃……一时……”
“情不自禁?”他好心地替她接口。
“哼,才没有!”嘴上虽这么说,但不知怎地,这么近倚在他身上,她的心就止不住一阵狂跳。
她开始有些担心他是否已听见了自己脱序的心跳声一想到这里,小脸红得更甚了。
在他刻意的挑情下,她一时失去了该有的敏锐度,直到现在她发现他灼身上有阵阵的香味。
“你洗澡了?”她猛地抬头望他。
“你注意到了?”他挑高一道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际低回。
“什么时候洗的?”
“半夜。”
“你一夜没睡?”
“差不多。”
听到他一夜没睡,而她却一夜好眠,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道谢和道歉似乎都不大对。
“你洗好了,那换我去洗。”末了,她只能挤出这句话。
讨厌,这男人在重获自由的重大时刻居然没有叫醒她。还偷偷地先跑去洗澡,她在心里已经暗自把他归类于“自私”的人,压根儿把他救她免于成为枪下、轮下亡魂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邀请吗?”诡笑在他性感的唇边扬起,他低下脸与她对视,黑幽的眸子凝视着她可人的红颜。
“呃?”她一时会意不过来,茫然地问, “什么意思?”
“我是说……”聂琛顿了一下,眸光转得更沉,强力散发挑惰的魅力, “你在邀请我共浴吗?”
单婷只觉脑袋“轰”的一声,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咳!”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是不介意再洗一次……”不知怎地,他越来越喜欢逗着她玩。
“你……”被他刻意营造的暧昧一扰,她险些失了魂,张着小嘴,却愣愣地应不上一句。
他加深了笑意,眸里闪耀着煽情的火苗,望进她惊愕的水眸里,聂琛发现戏弄她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慢慢地起了变化。
单婷深深地倒抽口气,像瞪着怪物一般瞪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为什么单单只是他的眼神,就令她全身发烫 。
聂琛开始有些后悔太早将手铐给解开,或许再多撑一点时间,还能在她身上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来。
“我……我……”单婷气息不稳地推着他,不敢再望向他那一对魅惑人心的眸子。
“我算不算你的救命恩人?”他突然问道。
“呃?”单婷倏地抬头望他。
对呀!她都忘了有这回事哩。
“嗯,好歹也算你的债主吧?”他继续道。
“什么?”单婷一脸茫然。
“你撞坏了我的车,我们还因你粗鲁地揍了警察一拳而被抓,接下来关于我如何救你从枪口下逃生,还有差点被大卡车辗过之类的事就不用多提了。”
“然、然后?”望着他那戏谑的眸子,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你怎么补偿我?”
“补、偿?”单婷一双水眸瞠得老大,不可思议地惊喊道。
“没错。”
“我……我……”她再次深深地倒抽口气,心里乱成一团,末了,好不蓉易挤出一句, “大不了……我赔你钱……”
“谢谢,全新BMW新款房车,总之…别说我乘机敲诈,打你八折,算你便宜一点,就三百万吧。”
“什么!”这一次单横的尖叫声比先前更扣高亢了,“三百……三百万?”
天!她哪里来那么多钱?
就算空姐的月收入颇丰,但是没有丰厚家底的她要支付这三百万的赔偿费根本就是禾方夜谭。
“你、你在狮子大开口!”她气道。
“我没有,不然你可以请人估价。”聂琛一副吃定她的可恶笑容。
他并非真心要她赔偿,他大可以从此与她分道扬镳,但他却贪恋起与她相连的感觉,私心地不愿和她断了联系。
单婷当然清楚他所言非虚,但一想到那笔天文数字的赔偿金,她的心便一阵抽搐。
“你、你的车子应该有保险吧?”
“嗯, 撞坏了我就不要了,我要一辆全新的。”
“你……”她气得咬牙切齿。
哼!这土匪!
“你想赖账?”
“没有、没有”,她急忙否认,小脸认真地摇个不停。
“那么?”忍不住,他又逗她。
“我……我…”小脸涨成了猪肝色,心里盘算着他答应让她分期付款的可能性有多高。
“嗯,你好像有什么意见?”聂琛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极享受她紧张时脸红的俏模样。
“我这个……”一句手头不方便,她硬是说不出.
“什么?”
“我……”支吾了半天,她才转移话题道,
“我去洗澡了。”
这一回聂琛没有再强留她,大方地放开。
单婷一溜烟就钻进了浴室,坐在浴缸边缘,捂着胸口大大地喘着气。
她发现只要在他身边,自己心律不齐的时候便越来越多,虽然之前没谈过轰轰烈烈的恋爱,但她也不至于自欺欺人到不晓得“他”就是令她失常的根源。
令她讶异的是,她怎么会对这个初见面就和她杠上的男人有感觉呢胡思乱想了半天,她努力说服自己一定是昏了头,才会喜欢上他。
嗯,不多想,她扭开了水龙头,决定泡个热水澡。相信舒活筋骨之后;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情愫很快就会消失,到时候再来和他谈谈车子赔偿金的问题。
热热的雾气很快在斗室内弥漫开来,单婷,嘴里哼养小调,一边褪下身上的衣物。
习惯性的,她裸身走到镜子面前揽镜自照,赤裸的胴体在镜子前一览无遗。她的目光被镜中的自己吸引住,忍不住东瞧瞧、西瞧瞧。猛地想到聂琛就在外头,与现在正裸体的自己仅仅一墙之隔,心口便再次泛起一阵悸动,心跳莫名其妙又加速了。
她赶紧甩甩头,企图甩掉不该出现的瑰色遐想,心里不断地警告自己要镇定一点,她呆会还得和他谈谈大笔的债务问题咧。
走进淋浴间,打算先淋浴再泡澡,她拿起架上一小块已经用过的香皂,脑中忽地闪过一幕聂琛裸身淋浴的画面,一股羞窘冲上心口,羞得她脸颊发烫,也吓得她赶紧丢了手工的香皂。
“啊!”她惊叫一声,抚着胸口直喘气。
她是怎么了不过是一小块香皂罢了,她干嘛像发神经似的联想到聂琛淋浴的挑逗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