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气的是,她竟然完全不设防的让方砚有机可趁,看她平日好像很机灵,岂知好撩拨得很。
只要一想起她那白皙的柔荑,曾被包裹在方砚的掌中,即使明知好友是刻意的撩拨,而上官静鸳也是不小心,但他仍心火难平。
「是,我愚蠢,阻挡了你升官发财的机会,是吗?」
「你是这样想的?」浪涛天眯起眼的睨著她。
上官静鸳顿时从他身上感到一股雷霆万钧的气势。
这真的不像一个下人该有的气势,如果一个下人有这样的气势,那么她这个正牌的主子更不可能输人。
「对!」昂首擦腰,上官静鸳朗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很好。」浪涛天点了点头,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他错了!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适合生存在现下的浪家庄,因为她的个性太躁动。
虽然她很聪明,可是一旦躁动,只怕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在危险当中,而他则随时都得替她提心吊胆。
更甚者,她绝对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因方才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让他惊觉到这点,所以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即使心动,也不能轻率的将她拖入危险之中,他的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那很好!」浪涛天缓缓的点了点头,一双锐利的眸光彷佛宣誓著他某种决定。
「很好?!什么东西很好?」他的话弄得她一头雾水,她瞠大了眼问道,很认真的想要瞧瞧他在玩些什么把戏。
「很好的意思就是说,既然你做不到自己的承诺,那么我也不必遵守自己的承诺。」浪涛天说得很清楚,可是上官静鸳却听得很模糊。
「什么意思?」虽然对他方才的行为感到不齿,可不知怎地,在他的瞪视下,她却突地觉得头皮麻麻的,因为她看得出来他正在做一个决定。
一个她绝对不会愉快的决定。
「就是……」他怒容卸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以往的轻佻浅笑。「既然你做不到这三天事事服从,那我们的交易便作罢。」
他……他……竟然想毁约?!在她度过了这么委曲求全的一天之後。
这个小人!
上官静鸳眯起了眼,弓起了背脊,此时此刻的她活像是一只被攻击而处於备战状态的猫儿一般。
「你并不适合此时此刻的浪家,所以……」不是没有发觉她已处於极端愤怒的状态,浪涛天手一摊,仍是期望她能了解他之所以做下这个决定也是不得已的。
「所以,我们的约定不算数了?」上官静鸳略略扬高声调的问道。
敢情千错万错全是她的错吗?只因为她不想被人调戏,毁了他的生意,他就要收回承诺。
如果她会相信这种下三滥的鬼话,那她就真的该死了!
猛然间,上官静鸳扬手,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了浪涛天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就算是你捉弄我的代价,我上官静鸳在此发誓,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入浪家,成为你的主子。」
「短期内,只怕很难。」浪涛天意有所指,俊逸的脸上泛起一抹阴鹜的笑,探舌舔舐著自己嘴角泛出的血丝。
这小妮子的确够狠、够呛,也够没有大脑。
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他是得好好替她上一课,让她知道什么时地是不该招惹男人的。
就在上官静鸳察觉浪涛天的神色有异,心生警惕,想要回身往後退去之际,他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欺身向前,一把攫住她纤细的臂膀,二话不说的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浪涛天俯身就她,只手定住她不断挣扎的身躯,弯下劲瘦的腰身,眼明手快的攫住她的红唇。
探索、深入,像是要攫取人的灵魂一般,他吻得很深、很沉,甚至带著一股猖狂得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决心。
上官静鸳被这样强烈的吻震撼了心灵。
她该逃,她知道!
不单单只因为他的身分和她想入浪家的希冀,更因为他的掠夺太过凌厉,就好像要吸取她的魂魄一般。
可是她的双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无法动弹分毫,甚至还逐渐的瘫软,让她几乎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无助的闭上眼,任由他的气息弥漫在她的鼻端,泌入自己的灵魂。
结束了这个激狂的吻,浪涛天恋恋不舍的将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他定定的瞧著她那双泛著迷蒙的眼,温润的唇几度开阖。
迷迷蒙蒙间,上官静鸳听得并不真切,她那泛著疑惑的眸光,惹得浪涛天怜爱的再说了一次。
说完,他便走人。
但终於听清楚的上官静鸳,却是脸色愀然大变。
他竟然敢这么说?!
他凭什么?
他竟然敢说她一定会是他的女人,叫她别妄想去勾引别的男人,她一定会是他的,还叫她安分点,等他。
她如果会等,那就真的该死了,她发誓她一定要无所不用其极,以最快的速度嫁进浪家,让他尝尝敢冒犯她的後果。
☆ ☆ ☆
「砰!」的一拳,重重的击在堪称冠玉的面容上,当下深邃的眼眸就被包围在一圈红肿当中,几乎看不出原有的朗朗神采。
冷不防的被人揍了这么一拳,秦方砚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浪涛天也未免太狠,出手竟然这般毫不留情。
不过是个小小的捉弄罢了,更何况他也差点惨遭瓷壶在他头顶上爆开的危险,难道他就不能有一丁点的同情心,原谅他的「无心之过」吗?
像是压根没瞧见秦方砚那指控的眼神,浪涛天依然面无表情的甩了甩发疼的指间,一双炯眸笔直的盯著好友的脸上,似乎是在研究自己下一拳该打在什么地方,才能泄去那「一摸之恨」。
「喂,够喽!」清清楚楚的自他载满怒气的眼神中看见未褪的杀气,秦方砚机灵的往後退了一大步,直摇著手求饶,「不过是开个小玩笑,一拳已经足够,我这般孱弱,再来一拳只怕就得『香消玉殒』了。」
尽管颊畔的疼痛让他「咬牙切齿」,可语气里倒是没半点的悔意。
这有道是拳有多重,在意就有多深,涛天那拳的力道,啧啧啧,还真不难看出他的在乎呢!
难得看到向来冷静自持的涛天这般发狂,连他的身分也不顾的就以铁拳招呼,由此可见涛天这股在乎的劲啊!
啧啧啧,只怕是早已陷落,而且还陷得极深。
就冲著这一点,这拳他挨得心甘情愿,毕竟能看到平日铁一般,像是没血没泪的汉子坠落情网,也算是值得了。
「够了吗?可我怎么觉得还是嫌少了些。」浪涛天扯出一记喜怒难辨的笑容,未收的拳头依然是一个大大的威胁。
「怎会少?!」意识到自己可能还得再挨数拳,秦方砚立时大惊失色,连忙喳呼道:「你现在该做的不是打人,而是赶快找媒人到上官家提亲才是啊!」
「提亲?!」浪涛天扬扬眉,玩味似的重复著这几个字,可那拳依然在秦方砚的眼前晃呀晃,完全没有解除危机的意思。
「怎么,你不想去提亲吗?」这下可换秦方砚惊讶了。
还以为以他那天的在乎劲,应该是早已体会上官静鸳对他的重要性,只怕不用旁人提醒,他应该早已派遣媒婆带著长串的聘礼,到上官家提亲了才是,怎么……
「你不想娶她吗?」
浪涛天无言的点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你明明在乎的。」秦方砚极度不解,既然这般在乎,怎么可能不想将之占为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