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或不敢,就得要瞧瞧你怎么好生按捺喽!」
「你想都别想!」要她去按捺一个卑鄙的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你是选择让你的好友死不瞑目?!」浪涛天问得一针见血,上官静鸳当下哑口无言。
「那你想怎么样?」一想到正值花样年华却已香消玉殒的好友,她又不得不屈服。
「这就得看你愿意付出什么喽!」浪涛天不答,只是勾起了一抹魔魅的笑容,直勾勾的望著她。
「你……」上官静鸳恨得咬牙切齿,可偏偏又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中,一种动弹不得的愤怒让她气恨难当。
「别急,你可以慢慢的想,三天以後我还会再来。」他可不想让这等乐趣一下子就结束了。浪涛天好心情的给了她多一些时间去思索「退敌之策」。
话一说完,他那颀长的身影已然一跃冲天,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这景象让上官静鸳看得目瞪口呆,一双美眸瞪著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 ☆ ☆
「小姐,我看干脆放弃吧!」虽然名为主仆,可实际上却是情同姊妹,所以昨夜发生的事,上官静鸳自然是一字不漏的将事情告诉了冬儿。
冬儿一听,当下便心有警戒的劝著小姐,希望能够阻止这个她从一开始就不甚赞同的计画。
「冬儿,你跟著我下是一天、两天了,你认为我会放弃吗?」上官静鸳好整以暇的端起冒著热气的茶轻啜一口。
「小姐,这事本来就很冒险,我想幸云小姐也不会希望你为了她赔上一生的幸福。」
「那也不见得是赔上一生的幸福啊!或许那个姓浪的人不错,嫁给他我会很幸福。」
「有哪一个不错的男人,会在短短的三年内娶入近十个妻妾,而且大部分非死即失踪。」冬儿小小声的咕哝著,显然不怎么认同她的异想天开。
「也算是个奇人了,是不?」上官静鸳没有反驳她的话,反而勾起唇,绽露一抹绝艳的笑容。
「小姐,人家是在同你说正经的。」她的轻忽让冬儿著急的跳脚抗议。
「我也是在同你说正经的啊!」她亦是一脸正经的回答。说实在话,她挺好奇的,浪涛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是一个富商,全国各地属於他的商号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几百家,这代表著他的统御能力不错。
除了这个丰功伟业之外,另一个他给人的印象就是妻妾不少,最後一点是他够小心,显然没有被她流传在外的「美」名给冲昏了头,还会派人来查探她的意图。
「小姐,你认真点好不好?本来我就不是很赞成你走这步险棋的。你想想看,如果幸云姑娘的死和浪涛天有关的话,你要如何自处?」冬儿冀望能打消她那荒谬的念头。
「杀人就得要偿命,不是吗?」上官静鸳理所当然的说道:「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报官,然後回家继续当我的千金大小姐啦!」
拜托,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奇怪了,她这个主子向来聪明,怎么一遇著这事,脑筋就变成一条直线,完全不会转弯了。
冬儿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仍不屈不挠的劝道:「好,那我们就先不提那边,就说老爷好了,你以为他真有可能答应你去做妾吗?」
「我不是说过了,不管他同意与否,我都要去。」白玉般的无瑕脸庞泛起了一丝不耐,对於一再重复相同的话语感到无聊。
「既然老爷不同意,你又硬要嫁,不就只有翻脸一途,到时就算真的证实了浪涛天是个大坏蛋,你哪里还有家可以回?」冬儿很努力的想敲醒她主子的脑袋。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一点吗?」她当然是有周全的计画才敢这么做的嘛!
「既然想过,那就更不应该这么做啊!」冬儿急得只差没有双手合十的拜托自己的主子清醒点了。
「为什么?!」上官静鸳对於冬儿导出这样的结论颇不以为然,她条理分明的分析道:「父女哪有隔夜仇的,就算我和爹翻脸,到时如果真有个万一,那我就腰身放软点,回来赖著他,再不然也还有娘可以替我做主啊!紧张个什么劲呢?」
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呵!
她不过是去做妾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做妾有那么差吗?只要能得到夫婿的疼宠,就算只是个小妾也好过正妻的虚名嘛!
瞧瞧冬儿那急得跳脚的模样,上官静鸳只觉好笑,半点也没有感染到她的急切与忧心。
「小姐!」冬儿挫败的低喊了一声,真不知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忘了烧香,所以才跟了个这么特立独行的主子。
「别再喊了!反正我是铁了心要嫁。」
「那……那个护卫呢?」这已经是冬儿的最後一张王牌了,再失灵,她对主子的固执可就无计可施了。
「不过是个小角色,虚与委蛇个几天也就罢了,只要他的主子来提了亲,那不就什么都迎刀而解了吗?」
「唉!」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重重的气,冬儿放弃了。
反正她已经尽了人事,接下来也只能听天命了,只希望事情真有小姐所想的这般简单,否则……
真是一团乱啊!
☆ ☆ ☆
匡当一声巨响,滚热的汤撒了一身一地。
不小心碰倒汤碗的秦方砚眼明手快的跳了起来,身旁几个眼尖的丫鬟迅速的奔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一切恢复原状。
但……秦方砚却没想到为自己被烫著的地方抹点东西,他只是突然瞪大了眼直视著前方,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一场兵荒马乱,竟然没有引起浪涛天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他竟然在笑,而且那抹「傻笑」已经挂在他的脸上至少有半炷香的时间。
终於忍不住的,秦方砚重重的一屁股坐下,双手支著头,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似的仔细观察他。
像是终於发现有一抹奇怪的眼光直视而来,浪涛天努力褪去那莫名其妙占据在脑海里的身影,挪了挪身子像是要掩视自己的失神般。
「干啥这样瞧著我?」
「看看你吃错了什么药。」秦方砚有些没好气的回答。明明是他自己怪里怪气的,还怪人家瞧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回避著好友的目光,浪涛天正想重拾起碗筷,藉著吃饭的动作避开接下来的追问,可是伸出去的筷子却夹了个空。
咦,怎么菜都不见了?
他那满脸疑惑的蠢样落入秦方砚的眼里,惹来一记仰天讪笑。
「知道自己失神多久了吧!连我撒了汤,弄得一桌一身,索性让人撤去饭菜重上都不知道。」毫不留情的指出事实,秦方砚骤然变得犀利的眼神,审视的意味十足,且下容人逃避。
浪涛天只好无奈的双手一摊,任他逼问,谁教他要失神让人逮了个正著呢?
「说吧!」简单的两个字,秦方砚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说什么?」
「昨夜!」
「昨夜?!」用食指和拇指搓著下巴,浪涛天思考著该怎么说。
昨夜,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只不过让他瞧见了一个外表冷傲,但内心却仍迷糊天真的小女人。
她柔美天真,但却又像是一朵雍容且傲视群花的牡丹,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探看她的本质。
眼见浪涛天默不做声,秦方砚不耐的双手环胸,「昨夜,你见著她了?」
「嗯。」
「她美吗?」
「够美了。」他因为经商,南来北往的走了几趟,见过的女人不知凡几,她不是最美,可却是最吸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