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需要让你变得虚弱,然後再来点小意外,不就没人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来了!」
「你……」上官静鸳快要撑下住的摇摇晃晃。「为什么?你是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哼!就是因为杜仙荷太好了,所以才会落到今天这种境地。从小,我爹的小妾挟儿子以欺凌我们母女,到我即将出阁之际,还硬生生的拆散了我和汴良,既然做好人都得不到好报,那我干啥要做杜仙荷?
「我今天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都是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小妾害的,既然你们想要用孩子来危及我在浪家的地位,那我就除掉孩子,顺便除掉你们这些贱女人。」
「你难道不怕别人怀疑你吗?」
「谁……谁会怀疑我?我可是温良恭俭的浪家大夫人呢!我识大体、雍容大度,这外头说出去谁人不知?
「更何况,现在要杀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需要一只小指头,将你推落园子里的水池,不就又是一件活生生的意外吗?」
「那幸云也是你杀的?」
「那个贱蹄子!」在提到幸云时,杜仙荷的眸中顿时出现一抹狠戾。「平日倒还称得上恭顺,谁想到肚子里才多了块肉,竟然就敢和我大小声,还敢讥笑我是一只生不出蛋的母鸡,我不杀她,难不成留她在这世界上欺凌我吗?」
「你……」望著她眼底闪现的疯狂光芒,上官静鸳知道她疯了,而且还疯得彻底。
平日的温顺不过是为了掩饰她疯狂的一张面具。
而她竟然呆呆傻傻的相信她,相信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相信她是真心待她为姊妹,甚至还因为相信她,而去怀疑浪涛天是丧心病狂的凶手。
她……怎么如此的愚蠢呵!
「你难道就不怕浪涛天回来找你要人?还有冬儿,冬儿会知道你的一切恶行。」脑中浮现浪涛天那张俊逸的脸庞,她真的好後悔。
後悔不相信他的话,去提防这个女人,现下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会被她的愚蠢给害死。
突然间,覆在她的双手底下的肚子竟开始泛起了剧烈的疼,汩汩的湿意顺著她的大腿滑下。
上官静鸳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竟是脚下那抹鲜红。
啊,她的孩子……
「怎么样,看著孩子一点一滴的从自己的肚子里失去,很痛快吧!」杜仙荷恶毒的说:「放心,我不会让冬儿那丫头坏事的,她很快也会到下面去服侍你了。」
看来她真的是完全疯了!
杜仙荷朝她伸出手,柔声的诱哄,「来,跟姊姊走,姊姊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让你泡泡凉水。」
上官静鸳猛地拍掉她的手,然後觑了一个空,便要往她的身旁掠过,想办法救自己、救孩子。
怎料到,杜仙荷早已猜想她会有此著,一个反手便扯住了她的手,然後大力的将她掼倒在地。
上官静鸳的头重重的撞在硬实的地面上,立刻多了一个染血的口子。
「来,不要挣扎,只要你乖乖的跟小鬼们去,姊姊保证会给你烧很多纸钱,让你去阴曹地府做个道道地地的少奶奶。」
「你疯了!」体力正一点一滴的流失,上官静鸳的目光逐渐变得迷蒙,两腿间的湿意让她知道自己即将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我没疯,我正常得很,只要你们安安分分的伺候相公,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可谁让你们如此争气,枉想生出小鬼来,我怎能容忍。」
疯子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只见她残忍的卷起了上官静鸳散乱的发,用著和她娇弱外表一点也不相符的巨大力气,拖著仅存一丝意识的上官静鸳。
一片片的黑暗逐渐的在眼前聚拢,而上官静鸳此刻仿佛见著了一脸铁青的浪涛天。
是他吗?
能在死前见他一面,也算值得了!
第九章
「你这死丫头,还不来帮忙吗?」吃力的拖著失去意识的上官静鸳,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杜仙荷长发披散若鬼,表情狰狞的朝著害怕的嫣翠咒骂道。
嫣翠原本就要上前,可是头才一抬,却立刻僵在原地。
「夫人,老……老……」她的声音急遽的抖著,一双眼更是惊骇得大睁,活像是见了鬼似的。
「老什么老,快给我来帮忙,我派去的那些人,只怕拖不了夫君太久,如果他回来了,那所有的事不就功亏一篑了?」
「是老爷……老爷他……」嫣翠的牙关直打颤,一句话都讲不完全。
「原来真的是你!」
一道宛若鬼魅的阴沉声音自她的身後响起,浪涛天铁青著一张脸,像是一座山似的矗立在门口。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声音,杜仙荷倏地回头,在见著他和秦方砚之後,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朗声大笑。
「哈哈,你们回来得太迟了,她已经活不了,孩子也活不了了。」
见自己所做所为已经无可遮掩,杜仙荷反而无所畏惧,放任心底的魔吞噬掉她那温驯的伪装。
顺著她的视线,浪涛天看到了宛若残花一般失去生命力的上官静鸳,躺在血泊当中,呼吸立刻一窒,朝她冲了过去。
「太迟了,她已经死了,孩子也死了,从今而後,再也没有人能危及我浪家大夫人的地位了。」
不想理会他身後的疯子,浪涛天小心翼翼的将上官静鸳抱在怀里。
看著她额上的那个血口子,心痛和懊悔一阵泛过一阵。
他以为他能够保护她,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没想到百密终有一疏,他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该死的……该死的!
「呵呵呵,死了,都死了!」
杜仙荷的声音窜不进浪涛天的脑海中,此刻的他,只有满心满脑的愤怒。
他一把将上官静鸳抱起,对著跟他一同出现的秦方砚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然!」即便看到浪涛天脸上的伤痛,但他依然一派的轻松,仿佛早已胜券在握。「你快带她走吧,御医想必已经在你房里等著。」
秦方砚说完,没有浪费时间目送好友离去,只是转过头对著杜仙荷说:「你以为她已经死了吗?」
「死了,死了……通通死了……她死了,孩子也死了……」
杜仙荷疯狂的手舞足蹈著,仿佛上官静鸳的死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
可秦方砚会让她如愿吗?
当然不会,即使她已经明显的疯狂了,但他还是不想让她如愿。
只见他趋近了疯狂的杜仙荷,朝著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没死,孩子也没有死,因为她根本没有孩子,所以你的番红对她根本产生不了用处。」
几句话像是定身咒似的,让杜仙荷的手舞足蹈停了下来。
她瞪著秦方砚说道:「骗人!」
「我从不骗人的。」
「可是她明明流了血,孩子也流掉了啊。」杜仙荷还是拒绝相信,她明明看到的。
「知道『血荫』吗?」
「那是什么东西?」
「只要吃下血荫,就能让女人看起来像是有了身孕,甚至还有喜脉,但如果吃下你放的番红,她的确是会看似小产,可那其实不过是量稍微多些的葵水罢了。」
「你是说……」她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我们早就怀疑凶手是你,只不过一直找不到证据,所以我就用上官静鸳为饵,诱你上钩。我知道一旦你知道她有了身孕,就一定会找机会下手。」
「你是说,上官静鸳压根没怀孕?」她猛然变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