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乖乖的待在这里养病。」也就是说,她暂时不会拿过去的事情烦他。
「如果妳不乖乖的养病,我就把妳丢出去,现在,妳是不是想吃东西了?」
「是的,谢谢大哥哥。」
「不要叫我大哥哥。」
「我已经习惯了咩!」
没办法,她显然比他固执太多了,他还是妥协吧!甩了甩手,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随便妳,我下楼帮妳准备吃的……对了,我忘了告诉妳一件事,Agapanthus已经通知妳的朋友,而且从旅馆帮妳拿了几件衣服过来,衣服都在衣柜。」
唇角上扬,殷海蓝咧着嘴笑得好开心,虽然他们只是见了面,未来还没有明朗化,可是,她觉得自己离幸福又拉近了一步,她的心充满了希望。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有力气下床,殷海蓝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姚骆巍的身影,一镇定目标,她就像只跟屁虫似的绕着他身后打转,她很听话的不逾越他设下的界线,不过,这还是带给他莫大的压迫感。
「难道没有人告诉妳,生病的人应该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吗?」他真的很后悔把她留在这里,这根本是自找麻烦嘛!
「你以前说,生病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否则小病会搞成大病,原本休息三天就够了,会变成拖上一个礼拜。」
「妳犯规了。」
撇了撇嘴,她觉得好无辜,「我不能提出异议吗?」
「妳……妳的意见太多了。」
「你自己说过的,人应该勇于表达自己的意见。」
他忍无可忍的咬牙切齿,「我现在说,生病的人应该有生病的样子!」
「……我怎么会没有生病的样子?我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差啊。」她说得很小声,但他可听得一清二楚。
「妳知道自己的脸色很差,那还跟着我跑来跑去,妳不怕昏倒吗?」
「我昏倒了,你会抱我回房间吧?」
这个丫头是吃定他了是不是?「妳别想,我可没叫妳跟着我。」
「那我不要昏倒就好了咩。」
忍不住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姚骆巍觉得全身无力,他跟这个丫头根本无法沟通嘛!算了,他还是换个方式向她传达自己的意思,「我不习惯有个人跟在我后面,这会让我觉得做什么事都碍手碍脚。」
「我只是想看看你平时都在做些什么,我不是有意增加你的困扰。」
「妳可以问我,用不着一直跟着我。」而且连上厕所都跟着不放,这很可能导致他膀胱无力,饶了他吧!
「你会告诉我吗?」
「我……我会。」他根本没必要向她报告什么,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先摆脱她这个搞得他心神不宁的小跟班再说。
他愿意合作,她当然要发问,「那你平时都做什么?」
瞪着她,他真的没见过像她这么穷追不舍的人,她就不能偶尔学习一下适可而止的美德吗?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回答她,「看书、吃饭、睡觉……太多了,我不是怪物,人家平时都做些什么,我也差不了多少。」
顿了顿,她又不是恐龙,当然感觉得出来他的不耐烦,「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厌烦?」
他很想大声的说「是」,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望着她那张脸,他就是说不出太尖酸刻薄的话,「妳确实是个小麻烦。」
「……以前,你最爱叫我小麻烦。」她的心情又激动的陷入回忆当中,他刚开始接触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办法一下子对他敞开自己,她总会习惯性的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面,每当他逗了她半天,她还是闷闷的不爱说话,他就会很伤脑筋的捏着她的鼻子取笑她--「小麻烦」,渐渐的,小麻烦就成了他对她的昵称。
双手在胸前交叉,姚骆巍臭着脸很严肃的提出警告,「我真的要生气了,如果妳再犯规,不管妳是不是病人,我都要送客。」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我不管妳是有意还是无心,总之妳想待在这里,就得按着我的游戏规则。」
神情黯了下来,殷海蓝落寞的说:「我知道了。」
又来了,他又忍不住为她心疼了,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先落跑再说,「我得去旅馆处理一下事情,我出去了。」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身影,她觉得很挫败,事情恐怕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妳不要太心急了,经过时间的雕塑,他已经不是妳所认识的姚骆巍。」姚骆馨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
「他是,在我的眼中,他从来没有改变过。」他始终是这个世上唯一可以带给她幸福的人。
「妳会不会对他期望太高了?」
「因为他给了我期望,我才会苦苦寻觅。」
「也许,可是妳可以让自己的心思归零,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
「过去也许刻骨铭心,过去也许惊天动地,过去也许太美好了,可是,现在、未来,才是妳必须面对的人生,何不让妳自己跟他重新来过。」
老实说,她觉得很困惑,为什么她必须否定过去?如果没有过去,她又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过去、现在、未来,这应该是无法分割的一体。
「我想,这对妳来说也许很困难,因为妳一直沉溺在过去,过去陪伴妳度过了无数个岁岁年年,可是,妳不妨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谢谢妳。」她知道Agapanthus是为她着想。
「我会为妳加油,妳不可以气馁哦!」
是的,她不能气馁,如果她可以让他更熟悉她,拉近他们分开十八年的距离,一定可以找回过去的欢乐,「我知道,我一定会加油。」
第四章
虽然逃到旅馆,可是姚骆巍并没有办法摆脱那道身影,他坚信他们两个过去没有瓜葛,然而现在确实纠缠不清,如果继续下去,说不定连未来都没完没了,这可不是他乐意见到的结果,别说他没有准备好让一个女人绑住他的终身,他也不打算让一个女人困住他的心。
不过,因为上一次的逃避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他不会再当缩头乌龟了,免得她又守在门外等他,稍微好转的病情又加重,他跟她真的会没完没了。
晚餐时间一到,他还是乖乖的回家,没想到,她已经守在门边等他了。
「妳就不能安安份份的待在房间吗?」姚骆巍懊恼的瞪着对他傻笑的殷海蓝,她真的很令人伤脑筋。
「我想等你吃晚餐。」
「妳用不着等我,这是我家,我自己知道上哪里用餐。」
「我就是想等你吃晚餐嘛!」她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可是,却彷佛在他的心湖投下一颗石子,一圈又一圈向外扩张的涟漪教他再也平静不下来。
清了清喉咙,他粗声粗气的说:「妳想当我家的佣人是不是?」
「不是,我想……」她还是不要把「你的妻子」这四个字吐出,Agapanthus说对了一件事,她不应该太心急。
彷佛没意识到她的话并未说完,他径自又道:「妳就是想当我家的佣人,现在也没有空缺。」
「真可惜,其实我很会做家事。」
「是吗?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录用妳。」
「你们两个怎么还站在那里说话?还不快点进来吃饭,有人等得不耐烦了。」迟迟不见他们,姚骆馨只好走出餐厅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