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咛着,「药记得按时吃,别忘了准时回诊,还有,一有什么状况,别忍着,立刻来医院,知道吗?」
「知道了,我会准时回来晋见帅帅的医生大人和美美的护士天使。」笑语着,女孩起身和一旁的护士挥了挥手,走出诊疗室。
「没见过这么开朗的患者,她的笑容无忧无愁得彷佛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样的病。」目送着她离去,护士不由得开了口。
「就因为她比谁都了解自己的病情,所以我才好奇为何她还能笑得出来。」初得知病情时,她仅错愕了下,便坦然接受,既不怨天也不尤人,更不若旁人愁云惨雾,一脸凄楚,只是点点头略略思索之后,便仔细询问接下来的治疗内容,镇定得宛如得病的人不是她,而是与她不太相干的人。
她真的能如此……无牵无挂吗?连他这个在医院里看过无数生生死死的医生都无法做得到,她是如何做到的?
楔子
一九九一年五月八日XX时报--
美国史密森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收藏的钻石「风之泪」日前来台展出失窃一事,有了最新的发展。
能在层层严密的戒护下,不惊动到任何的防盗系统和保全人员,进而窃走价值几千万元的风之泪,最初警方怀疑可能是内神通外鬼。
但当警方侦讯完所有的保全人员和相关人等,且他们一致通过了测谎后,就在警方打算将侦查方向转移时,昨天却有重大的变故发生。
负责指挥调度保全人员的贺威保全公司经理木天易,昨日下午在公司的办公室里仰药自尽,送医不治,于下午三点二十分宣告死亡,得年四十岁。
贺威保全公司对木天易的死多作保留,不愿发表意见,但木天易在此时自杀,却无法不令人揣测与风之泪失窃一事有关,检警已就木天易的死因,会同法医进一步深入调查。
但木天易的死亡也不由得令人联想到有关风之泪另一个名称的传说--死神的微笑。
风之泪是一颗水滴形的蓝钻,其彩度与净度近乎完美无瑕,美丽而深邃的宝蓝色获得了世人无数的惊叹,因为它的形状也像似一颗晶莹的泪珠,是故被命名为风之泪。
原石重达一百二十二克拉,一七七二年在印度被挖掘出来,是当时最大的一颗蓝钻,经由切割打磨后为九十八克拉,其后辗转在富商和贵族之间流传。
两百多年下来,有一则传言也跟着它四处传播着,据传,有风之泪的地方就会发生死亡,不是拥有者意外猝死,便是和它有过接触的人因为不明的种种原因相继发生不幸,因此渐渐的有人将它视为不祥之物,从此「死神的微笑」之称不径而走。
在一九五二年时,这颗钻石落在英国一名商人亚当的手中,因为不慎摔落地板,原来无瑕的钻石有了瑕疵,亚当遂请人将它重新切割打磨,重量锐减为六十七克拉,再以铂金镶制,外围镶嵌着十八颗也十分稀有罕见的粉钻。
钻石项链费时十八个月打磨完工后不久,亚当在自家浴室滑倒,撞伤头部当场身亡。
亚当的后人遂将它捐给了美国的博物馆。尘封于博物馆数十年后,首次外借展出,如今却发生负责安全的保全公司经理仰药自尽一事,让人不禁联想到它惊悚的传闻……
第一章
夜风送爽,温柔的月华流泄一地银白。
踩着轻盈的脚步,口中哼着歌,曲扬风踏进家门,便发现客厅里的水晶灯仍绽放着璀璨的光芒,凌晨两点多,早该就寝的人仍待在厅中,噢喔,不妙,他暗自提高警觉。
放缓脚步,他笑嘻嘻的开口,「爸、妈,这么晚了,你们还没睡呀?」
「你也知道很晚了!」曲颂贤肃然方正的脸孔努力的压下恚怒。
「好了,颂贤,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跟扬风说的吗?」姜淑娜拍了拍丈夫的手提醒,另一只手遮着嘴打了个呵欠。「快点说一说,我很困,想去睡了。」
「妳想睡就回房去睡,用不着在这里陪我了。」曲颂贤看向爱妻的眼里有一丝的怜惜。
姜淑娜没好气的横了丈夫一眼,「我若不在这里,待会怕你不和扬风上演全武行才怪。」
「妳担心什么?难道这不肖子还敢对我动手吗?」
「啐,扬风爱玩归爱玩,可不会这么不孝,我是怕你一个生气,可能会失手把我们宝贝儿子打死。」
「还是美丽的妈咪最了解我了。」曲扬风搂住母亲,亲了亲她的脸颊,谄媚的道。
「你这小子就知道撒娇,来,」姜淑娜笑盈盈的拉着儿子坐到旁边,「坐下,你爸有话要跟你商量。」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曲扬风心里有数,望向父亲,挤出讨好的乖顺笑容。
「爸,不早了,既然妈也累了,不如明天再说吧。」不好的消息迟一天知道,晚上也能安心睡个饱觉,明天再去烦恼。
「这个好消息我想今天就告诉你,扬风,我决定放你三个月的假。」
曲扬风一愕,诧问:「真的吗?」不过他立刻察觉到话里似乎隐有陷阱,小心翼翼的审视父亲威严十足的脸庞,「为什么?」
「让你好好的玩个够,三个月后就给我收心认真的工作。」
「呃,就这样吗?爸,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总觉得父亲不可能突然这么大发好心,居然愿意放他三个月大假,背后搞不好有什么阴谋等着他咧。
盯着儿子,曲颂贤徐缓的开口,「不管你要玩还是要做什么,都给我趁这三个月一次玩过瘾,三个月后等你和何苓结婚后,就给我安安份份的待在公司好好的工作。」
「结婚!跟何苓?我几时说过要跟她结婚的?」一双细致好看的眉拧了起来,他就知道老爸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放他三个月的假,果然!
「是我说的,我已经跟百悦企业的何董谈好亲事了,我知道你跟何苓满投缘的,你们彼此都很欣赏对方,所以婚礼订在三个月后,这段期间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欣赏归欣赏,但我根本没有跟她过一辈子的打算,她不是我想娶的女人。」曲扬风试着与父亲说理,和他投缘的女人多得是,他并不爱何苓,光想到要跟她相处一生一世他就想逃跑了,老天,他无法想象自己往后每天回家睡觉,都要面对着同一张脸孔的情景,连鸡皮疙瘩都跑出来抗议了。
曲颂贤缓下要爆发出来的火气,努力佯装出和颜悦色的问道:「那你想娶的女人是谁?都二十六岁了,你也玩够了,该找个女人定下来收收心了吧?!人家茗风都是一个孩子的爸了,皓风也准备在今年底结婚,就你还没个定性,身边的女人一天到晚换来换去。」
「爸,你不要老是拿我跟茗风和皓风比,他们是他们,他们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但是我还没有呀,我是不会跟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结婚。」从小老爸就爱拿两个表兄弟跟他比到大,不觉得烦吗?他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
曲颂贤沉下脸,质疑的问:「这么多年来,你交往过那么多的女人,就没一个你爱的吗?」
「她们是都很可爱,但是我并没有想跟任何一个结婚的念头。」他才二十六岁耶,就要他结婚,简直是在开玩笑,大好的青春怎么可以只绑在一个女人的身边,那岂不闷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