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尤傲君是不是也会和妳一样,成为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她们怎么侮辱她她都可以忍,可她们为什么还要侮辱她的妈咪?
「啥?妳说啥?」邵真瞪大了眼,彷佛要把人吃了。
「妳不是说,女儿都像妈妈,很容易就顺着妈妈的脚步走?」吴希望气愤的对上邵真的眼。「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妳女儿打算像当年的妳一样,不择手段也要介入人家的家庭?」
「妳才是介入人家爱情的第三者。」邵真阴狠的瞇起了眼,她的女儿谁敢欺负!「傲君本来和王子师交往得好好的,就是妳这狐狸精介入才会演变到这步田地。」
霍馨又看了王子师一眼,他脸色非常非常的难看,可却始终不动声色。为什么?她很想看英雄救美的画面吶!还有,这对名舞蹈家母女实在有够嚣张的,光听她们从方才到现在的对话,她大概知道邵真是抢了吴希望老爸的第三者,一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不都该是很心虚的吗?瞧瞧邵真那问心无愧的「唱秋」样!又是一个狠角色。
「是吗?」吴希望讨厌这种快令人窒息的气氛。「妳方才说女儿都像妈妈,很容易就顺着妈妈的脚步走。这话我没听人讲过,我只听说,父母造孽会报应在儿女身上。」
「妳……妳说什么?」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尤傲君只是他的前女友。」王子师没必要骗她。
「前女友又怎样,他们没有完全断不是?」邵真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讨厌。
吴希望沉默。王子师和尤傲君的确还有联络,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之前他还是对尤傲君有说有笑,甚至还替她的舞台剧跨刀写了几首配乐不是?
他还喜欢着前女友吗?一股恼意上了心头,吴希望皱了皱眉。
「妳放弃吧!妳也希望看有情人终成眷属吧?如果妳真的喜欢王子师就该放手,喜欢一个人是看着他幸福而不是痛苦。」
心思紊乱的吴希望叹了口气,「这些话是妳该劝妳女儿的。」
「吴希望,妳不怕报应吗?」
报应?「破坏人家的家庭,抢走人家的丈夫,还把人逼死了的妳都还能活得这么好,这天底下有什么报应?」她的眼眶红了。「我很小的时候,记得妳曾对我妈说:『爱情是自私的,为了保有我的爱情,我不在乎谁毁灭了。若牺牲了别人能得到我想要的幸福,我为什么不要?!』
「小时候我不懂这些话的意思,长大后即使懂了也是很不以为然,一直到现在,我认同了这句话。」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把这些话说出口,她的额冒着汗、手心也冒汗,也不知是紧张或是激动,双手还微微的颤抖。
邵真无语了,可她才没那么容易被击倒。
她决定使出撒手钔,从皮包拿出一迭相片扔到吴希望面前,这些相片可是她花了不少钱请征信社跟拍的。「妳自己看看自己勾引男人时下贱的样子。」
吴希望捡起相片看,相片里的男女很亲密,有搂腰、牵手,甚至脸贴着脸跳舞,男的都不是同一个人,而女的……
噢,那女的是吴希望嘛!凑过来看的霍馨忍不住在心里惊呼,原来看起来乖乖的、很有气质的她会惦惦吃三碗公饭的呀,看不出来她是现代豪放女耶!霍馨偷偷地、偷偷地瞄了一眼王子师……
好「黑」的脸啊!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他额上有青筋跳动?
「如果王子师知道妳的真面目,他会如何?」邵真冷笑,有些不满意吴希望脸上的镇定。比起她的事不关己,她身旁那老太婆的表情精采多了。
看不出来吴希望这么厉害,相片中的男人可都是一些响当当的名人,当然也都花名在外,最令邵真和尤傲君惊讶的是,她还勾搭上一个她们想都想不到的人物。
这个丫头……不简单。
「那不是我。」吴希望压低眼睑否认。
「不承认也无所谓,反正这些相片我会送到王子师手上。」
「请便。」
「下一次再看到妳,我不会让妳太好过的。」邵真母女抢回吴希望手上的相片气呼呼的走了,匆忙中一张相片没放妥,飘落在地上。
王子师弯身拾起……
瘟神母女走了,可霍馨却感觉到气氛更加的令人窒息。
她今天是知道了不少第一手的八卦没错啦,可现在……她可不可以先走啊?
第九章
浴室里传出阵阵淋浴的声音。
吴希望面对邵真和尤傲君母女的激动仍未平复,她的手心仍是汗湿一片,而她起伏不定的情绪还因为一个令她震惊的发现--坐在她身边的高大老妇居然是王子师佯装的!
而这也就是说,她和邵真母女对峙的样子他全看在眼里了,想到她就觉得好丢脸。
后来在霍馨的帮忙下,他们躲过守在外头的记者坐上车离开,王子师铁青着脸似乎有什么不满,可他却一路上无语,即使到了这个据说是他偶尔会来住的公寓,他还是没说话,径自走进浴室。
他的态度使得她神经紧绷,连胃都闷疼了起来。
不一会儿水声不见了,吴希望紧张得心儿怦怦跳。
门把旋转,王子师一身浴袍,发丝半湿的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好像任何时候、任何穿着都有他的味道,此刻发丝半干、仅着浴袍的他有点魔魅、几分慵懒和性感。
他走到吧台倒了杯酒,然后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把酒杯递给她。
「喝一点吧,我看得出来,妳今晚既不安又紧张。」他不否认他现在心里还是想着相片的事情,可那些可以找机会再谈,关于今晚,他很心疼她,在他眼里,邵真母女只是可怜又可悲的跳梁丑角,他不放在眼里,然而他知道对希望而言,她们对她的人生伤害极大,她没办法不受影响。
带着葡萄味道的甜酿温和好入口,却也在入喉之后点燃了火焰。酒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是穿肠毒药,但她真的不得不说,它能让她放松。舔了下沾在唇上的琼浆玉液,她贪杯似的想让杯中物见底。
王子师看穿她的企图,早先一步的压住杯沿。
「酒是让妳放轻松,不是让妳买醉用的。」他拿过了杯子,酒杯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轻转,他的唇印上她方才啜饮的杯沿,啜了口香甜,他吮抿的动作不经意却充满了挑逗。
只是喝了口酒,可吴希望却觉得自己好像喝了不只一瓶,不但脸红心跳,还口干舌燥了起来。
「你……那个……方才我喝过的地方。」也许他只是不经意的,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妳注意到了?」他放下酒杯。
经王子师提醒她才发觉,是啊!为什么只是喝了口酒,她却能注意那么小的细节?「我……」
「因为妳的心思全在我身上,所以妳注意到太多太多别人不会注意的微不足道的事。」方才在兽医院邵真母女分散了她的心神,否则她应该也会很快的注意到那老太婆是他乔装的。
他的话说得太直接,偏偏对于事实吴希望总是少了说谎的勇气,她的脸红得很狼狈,说话声音也在抖。「如果、如果……这样令你觉得不快,我以后会注意。」
她的不安让他霸气的眉宇又锁紧了。「为什么妳对自己总是少了一点自信?为什么方才面对尤傲君母女咄咄逼人的言词妳不反击?我发觉妳一直在忍,忍到手心直冒汗,忍到眼眶红了还咬着唇强忍,一直到邵真过份得侮辱到妳妈妈的时候,才见到妳撂下重话。」今晚他的心情一直是很沉郁的,话越说越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