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不可能,因此打一开始他就没特别注意过她,可等他一开始视线会绕着她转,对她会特别的容易火大时,他就一步步的走向不归路了。
记得他在哈佛攻读财经时有一位似敌似友的竞争对手曾说过,他这个人对于喜欢的人事物好像特别容易挑剔,引不起他挑剔的东西对他而言根本就无足轻重,而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完美的。
他那段话是在影射他和尤傲君的感情,果然不出三个月,他们就平静的分手了。
对于越喜欢的东西就越严苛?是否也说对了他对希望的情感?
见儿子复杂的眼神,丁琪在心中偷笑。呵呵,中的毒还颇深哩。「如果你『变装』的话,就可以去探望希望了。」
「那些媒体记者已经看过我戴胡子的样子了,变装也没用。」
「我听说潘多拉婚纱会馆里有个很厉害的化妆师,也许你可以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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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白天很短,才快五点,天色就已经黑了。
一老妇和一娇小的女孩儿由潘多拉婚纱会馆走了出来,女孩手上抱着一个大铁笼,仔细一看,那模样二十岁上下的女孩铁青着一张脸,似乎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以一种很恐惧的眼神看着怀中的大铁笼。
「妳不能走快一点吗?」杵着拐杖的高大老妇压低声音说。
仔细一看--喔喔,那老妇还真是夸张的高大,高大到即使驼背的半弯着腰还是异于常人的高大,又再仔细一听……咦?那声音不是王子师又是谁?
娇小的女孩委屈的说:「王先生,你现在是八十好几的老太婆,老太婆是不太可能健步如飞的好吗?」呜,她真是够倒霉的了,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呢?霍馨哀怨的想着。
老香还真是神机妙算,上一回就说王子师一定会亲自上门找Wind,果然,他还真是上门了,他要求Wind帮他变装,只要别人认不出是他,扮什么都行。
于是,Wind决定把他打扮成老太婆,而且扮相还不赖,很有古代「太君」的味道,高大威武。
如果今天男扮女装的不是王子师,霍馨一定会笑得阖不拢嘴,瞧瞧他脸上的皱纹和老人斑,真的很好笑,不过今天是王子师扮的,她不敢笑,她要留几颗牙吃饭。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喔,八卦喔!热腾腾、刚出炉的八卦,一向不苟言笑、坏脾气出了名的王子师这回扮老女人的原因,居然是为了巷子里那家希望兽医院的无敌驯兽师?!一个国际级的音乐大师为了一个女兽医需要这样牺牲吗?难道八卦杂志说的是真的?王子师真的喜欢吃「香菇」?
只是厚,要得知第一手的绯闻也很辛苦,为什么是她得扮成他的孙女?潘多拉里头娃娃脸的又不只有她,仙也长得很娃娃啊!
问半天她才知道,她是因为腿短,身材幼儿才给选中,她是要去换吴希望出来的啦!
走到巷子底,总算看到希望兽医院的招脾了。旧式老屋前有一些狗猫聚在屋外,还有一些手拿相机的记者。
那些记者对他们「祖孙俩」没有什么兴趣,瞥了他们一眼后继续交谈--
「奇怪!尤傲君和王子师不是分手了?她到这里找这女兽医干啥?」
「我听一个艺文界的记者说,尤傲君对王子师还没死心哩!」
「她不会是来找女兽医谈判的吧?」那记者犹豫了一下,「就算是这样,邵真和尤傲君母女一块来,不是有点儿奇怪吗?」
「事情越曲折、越狗血才好,读者就爱看这个,更何况王子师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女儿能巴住这种世家子弟,又是国际音乐家,邵真也会很有面子。」
来到兽医院前,霍馨用王子师的手机拨给吴希望,响了一会儿才有人接--
「喂?」
霍馨把方才在潘多拉排演过的哭剧正式演出,「呜……请问是……是吴医师吗?我……我要挂急诊,我家的动物一动也不动的躺了很久了……」鳄鱼冬眠是很正常的好吗?
电话那头的吴希望正心烦,原本要说今天休诊,可一听到动物病急,她还是无法放任不管。「好,等一下。」
不久她开了旁边的一扇小门让他们进来,那些记者本想把握机会跟进,可才接近,那些原本趴在地上的狗儿就龇牙咧嘴,凶恶低咆的阻止他们。
媒体记者无奈,只好又退回去。
里头,吴希望招待一老一少坐下,在经过王子师易装的老妇面前时她怔了怔,似乎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熟悉味道……
那味道是……王子师?抬眼看了下高大的老妇,为自己想太多而失笑。会令自己心跳加速、有一点点想念的味道,这种感觉就是想念吗?
她好像已经渐渐的恢复正常了,开始懂得想念,而且是对一个异性,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妳的动物怎么了?」吴希望看了看霍馨,认出她是前头婚纱店的人。
霍馨看了眼王子师,呃,她以为他会用他那利刃般的眼神再砍她一刀呢,结果方才他和吴希望四目交接后,他就若有所思的半垂着眸。拜托!他不知道他那样子很……很诱人吗?即使现在明明是「老妇」样。
「那个……牠一直昏迷不醒。」她收回视线回答。
吴希望皱了下眉,「这样,我看看……」她打开笼子。「咦?」看着里头的爬虫类动物,她几乎一眼就认出那是丁琪家的小鳄!
可是不可能呀!还是她看错了?她打算再看清楚时,有人在叫她。
「吴希望,妳到底好了没?」楼梯间传来高跟鞋踏着阶梯的声音。「我们今天来找妳可不是来浪费时间的。」即使对方用手帕遮住口鼻,那嗲嗲的声音仍可听出是尤傲君独特的嗓音。
方才一进门看到一屋子各式各样的动物她都快昏了,天吶!会送到兽医院来的都不是什么健康的动物,天晓得牠们带了什么怪病,会不会传染给人?!
跟在她身后浓妆艳抹的邵真也是用手帕摀住口鼻。这房子也太小了吧,一楼连洗手间都没有,还得上二楼去。「这屋子里到处都是动物,妳不觉得很脏吗?哎哟,我倒忘了……」她看了吴希望一眼,恶意的轻笑,「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个地方遮风避雨就万幸了,哪还会嫌弃。」
「就是啊!我记得我国中时同班同学有一个也是孤儿,有一次我和同学亲眼目睹那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就跟在他后头瞧瞧,结果他居然去捡面包店
丢进馊水桶的面包边屑欸!看他边捡还边吃,满足的样子像是正享受着刚出炉的面包。」尤傲君一脸嫌恶,「就不知道妳们姊妹是不是也做过这种事?」
吴希望的脸红了。
「哎呀!不会正好被我说中吧?」尤傲君得意的笑,轻蔑的看着她,「那种东西那么脏,吃了竟然没事还照样长大?要是我大概早死了,有些人还真是如俚语说的,垃圾吃、垃圾肥,说穿了就是命贱嘛!」
眼眶浮上一层水雾,深吸了口气,吴希望淡淡的开口,「妳们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说完了赶快走。」
「哎哟,人家不欢迎我们呢!」邵真扬了扬眉。
「这种脏地方我也不屑来。」尤傲君冷笑。「其实今天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妳离王子师远一点!」她很没礼貌做出赶人的手势,像是要自家养的狗滚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