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柔的心思很简单,要除掉她真的不需要费太多心力,只要我在她的果汁里加几颗安眠药,你就全是我的,而她的死因则是受不了一夫二妻的压力忧郁症发作,选择自杀来寻求解脱。」
瞧!她的计划多周详,完美得找不出破绽,若是他不发现谱中的古怪,三个月后她会成为名正言顺的秦太太,所有人都得看她脸色过活。
「妳……妳居然狠心的欲置我于死地,我以为我们是推心置腹的好姊妹……」什么心事全向她诉说,毫无隐瞒。
「敏……敏柔,妳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她会出现?
「不只是她,我们也在。」
挑高的二楼回廊陆续走出数道人影,有徐家二老和徐元青,以及伤心落泪的徐敏柔。
当然阴沟里翻船的秦世杰也一脸忿意站在其中,难以置信在商场打滚多年的他会栽在女人手上,轻易相信她以假乱真的胡言。
「你……你设计我?!」她上当了,走进暴君算计好的圈套里。
秦时篁冷酷的落下冷语,「我说过别玩到我头上,妳玩不过我。」
颓然的垂下双肩,在众多怪责的怨怼目光中,耿佳慧像被抽光空气的人偶失去光彩,怔然而立。
第十章
「啊!你干么掐我?很痛耶!」呼呼!她可怜的皮肉受苦了。
「哭。」没有赘言,一句话。
「你有毛病呀!我为什么要哭?」她哭起来很难看,才不要丢人哪。
「这是民间习俗,妳得哭。」不然会不吉利,庙口的阿婆说的。
「去你的民间习俗,我是现代人不是古人,不兴那一套。」要哭她自己去哭,顺便帮花浇浇水。
「那就笑。」开心的笑,别一副如丧考妣。
笑?一身雪白的孟蔷妘马上露出一张比苦瓜还苦的脸。「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我怎么笑得出来,妳太为难我了。」
「活该。」她自找的。
「哇!秋千,妳算是我的朋友吗?在如此危急的状态中,妳不伸出援手还落井下石,妳有没有良心呀!」可恶、可恶,她要跟她割袍切席,恩断义绝。
挖了挖耳朵嫌她吵,夏秋千拿起苹果往她嘴里塞。「我和妳不熟,请别胡乱攀交情。」
意思是她们不是朋友,她有没有良心不归她管。
「唔……唔……」狼心狗肺,残忍没人性,我恨妳……
「人已经够圆了就不要自曝其短,免得人家知道妳水平低。」
热热闹闹的人声从屋外传来,如耿佳慧所预料的,秦家三个月后真的办了喜事,新娘子易人换成一颗球,全场哗然之后响起一堆恭贺声。
今天的苦娃新娘原本没打算那么早结婚,甚至近一百天高喊着不要嫁人,极力的躲,发愤的藏,但还是难逃暴君的五指山。
其实孟蔷妘到现在还很纳闷为什么人缘变差了,以前她不管走到哪里都大受欢迎,可是最近却真成了人球人人踢,一听到她要暂住立刻关门放狗。
如果她知道事实的真相,恐怕真要闹出人命了。
原因无他,只是狗头军师出了一堆馊主意专门治她,让她无处可去只好回家,那人是知她甚详的万子良。
「哎呀!妳咬着苹果干什么?!又不是七月大拜拜等着被宰的猪。」真是难看呀!太不象话了。
「孟妈妈,她说她饿了想吃东西。」而拜拜用的猪公咬的是橘子。
「什么,有这种吃法吗?妳就不能忍一忍啊!」还吃,大门都快走不出去了。
不是啦!我没有要吃,是她硬塞的。有口难言的孟蔷妘摇着头,努力吐出口中的华盛顿大苹果。
「孟妈妈不必担心,我会替妳照顾她的。」非常尽心的「照顾」。
同样身材圆滚滚的孟母声音宏亮的感谢,「妳真乖巧呀!我家妹妹要是有妳一半懂事就好了。」
「哪里,包子也有可取之处,不然怎么有人敢娶她。」虽然她在她眼中一无是处。
「这……呵呵……」
夏秋千的话很毒,却也是实情,让当人家母亲的人也只能回以干笑,无言以对。
当初大家都以为孟蔷妘最后会嫁给隔壁姓万的男孩,两人青梅竹马打小玩到大,应该会顺利的步入礼堂,众人早早把红包包好放在箱底,红包袋写着--祝贺万、孟联姻,百年好合。
这会儿大伙儿无不赶紧跑书局换红包袋,怕又出意外不敢填上姓氏,直接以珠联壁合代替。
好笑的是乡下人识字不多,一想到新娘子圆圆的外表,居然写下猪联璧合,然后发现错误又用立可白涂掉,猪字隐隐若现地让新娘子想找人算帐。
「可恶的秋千,妳竟然这样对待我,我要和妳切八段,断十六截,让妳没有朋友。」哼!她要开始钉草人、放黑符,让她日夜不得安宁。
「张嘴,妳口红掉了。」夏秋千根本不理会孟蔷妘的威胁,手掐颊的让她的嘴巴噘起好上色。
「对朋偶不义会有包英,妳小心点。」她嘴里含糊的道。
「等有报应的一天妳再来笑我,该上刑台了。」不愧是朋友,居然听懂她的意思。
「刑、刑台……」
一向胆大包天的孟蔷妘竟然打起颤,一副要上绞刑台的模样。
一被推出新娘休息室,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窜动让她差点想昏倒了事,有谁结婚请来一票打手……呃,保镖看守前后,重重包围以防新娘攀窗、尿遁、装死。
她是最不情愿的新娘,而且是被押着上礼堂,她自始至终不知道新郎官亲自打了一千多通电话给她的亲朋好友,以诚恳的态度说服他们倒戈,助他早日缉妻归案。
孙猴子再泼辣还是难逃如来神掌,自愿站岗的壮汉全是来自南部的乡亲们,还有武馆的弟子们,一面倒的为肯自我牺牲的「苦主」奉献一己之力。
「老婆,情绪别太激动,妳不想成为第一个被扛上礼堂的新娘吧!」这是非常手段,在必要时。
我不要嫁、我不要嫁、我不要……呜!为什么她没胆大声的吼出来。「你没说你爱我。」
众人闻言全翻了白眼,认为她在无理取闹,都快结婚了还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不爱人家会娶她吗?
「好,我爱妳。」一天说上十遍他也不腻,顺着她总有好处。
「你敷衍,一点诚意也没有。」结婚明明是喜事,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
「好,我改。」这才是敷衍,顺着她就没事。
「你每次说要改都只是说说而已,我实在想不出我为什么要嫁你。」不嫁了、不嫁了,她要悔婚。
孟蔷妘才想要转身,一排阵容浩大的人墙立刻上前一站,包围得水泄不通,并面露凶光,她只好肩一缩又转回去,没志气的嫁人。
顺着她。秦时篁在心里告诉自己。「好,我一定确实做到,不会言而无信。」
「好什么好,除了好没别的话吗?那我们不要结婚好不好?」她一脸希冀的看着他,看能不能捞到个好字。
暴君难得没发脾气地朝着她微笑,「妳跟那个问好不好。」
他的视线一低,落在她微凸的小腹上。
「你……卑鄙。」闹出人命了,她能不嫁吗?
「谢谢恭维。」他顺手接过男傧相递来的饼干,往她泛酸的嘴巴一塞。
得意挂在他的脸上,两人认识不到五个月,她肚里的那块肉有四个月,可见他的功力所向无敌,弹无虚发,一次就让她逃不了。
「咳咳!你们到底要不要结婚?主婚人等得脸都绿了。」而看笑话的人……呃,不是,是准备喝喜酒的客人已经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