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篁一把扯下她盖头的被子,强迫她面对现实。
「噢!你可不可以消失不见,让我以为只是作了一场恶梦。」捂着眼睛,她逃避的说道。
「我是恶梦?嗯?!」他真的对她太好了,好得让她不知好歹。
「呃,不算恶梦啦!顶多春梦了无痕,你不要一再提醒我。」她已经非常羞傀了,头都抬不起来。
不让她当成梦忽视,秦时篁狠狠地往布满吻痕的雪肩咬下。「妳在梦中会痛吗?」
「啊!疼呀!你这残忍的暴君。」一滴眼泪流出眼眶,她气愤地放下被子猛捶他胸口。
「哼!肯正视我了吧!我看妳要逃到哪去。」他在伤口上轻轻一舔,勾起她全身一颤。
男人在早上的欲望最强,她最好不要惹他,不然这一整天她都别想离开这张床。
孟蔷妘的表情是沮丧和不快的自恶。「嗨,早呀!你要走了吗?离开前请记得把外套带走。」
「爱拈酸的小女人,人家随便说的一句话妳就记得死牢。」他连人带被抱在怀里,态度强硬地不容她挣脱。
「那个人家和你关系匪浅,她随便你就不随便吗?」她才没有发酸呢!是看不惯他们太随便了,只要看对眼就能随便。
反正她不会吃他的醋啦!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有必要当大海管理员吗?
「嗯哼!还说没吃味,我都闻到妳满嘴的酸味,男人有男人的需求嘛!妳总不能要求我禁欲吧!」他没那种伟大的情操,一辈子只为一个女人守身。
何况那时候他又不认识她,唾手可得的女人干么放弃,你情我愿地短暂关系符合现今社会的现状,禁锢欲望不得宣泄非常人所能忍受,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男人嘛!总有无数的借口屈服自己的软弱,你要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用不着向我报备。」哼!尽管纵欲去,迟早精尽人亡。
孟蔷妘的神情不是很愉快,极力抗拒他带给她的温暖,不想过度沉溺一时的柔情里,重蹈其它蠢女人循环不止的错误,当个等爱的小女人。
爱情是很神圣的事,绝不能当是一场游戏,她知道自己玩不起,也没本钱玩,就算它不请自来扰乱她的心,她也要庄敬自强,处变不惊,以立可白将它涂去。
因为对象不对嘛!虽然他不像隔壁的混蛋那么花心,每次手上挽的女人都不是同一人,可是两人的身份实在相差太多了,她作梦也不敢幻想他们会有结果。
「真的不用?!妳不会哭吧!」女人全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他不信她能完全不在意。
什么话,他太瞧不起人了。「一夜情嘛!文明社会的新兴产物,谁会为了这种事哭。」
顶多背着人躲在棉被里偷泣三声,哀悼自己意志不坚,白白损失第一次。
「谁告诉妳是一夜情,从现在起妳就是我的女人,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短期内他还不致厌恶她的陪伴。
应该说非常满意,她肉肉的身体很能满足他男性的欲望,抱着她他有种心被涨满的感觉,懒洋洋地不想去思考,只想和她躺一辈子。
一辈子?
蓦然闪过的念头让他为之一惊,拢紧的眉头不由得一松一紧,即使他再怎么否认她不符合他要的女人标准,可是心底的声音却说着--
就是她。
他爱上她了,一个可怕却不令人排斥的讯息。
「什么很久很久,你在说童话故事呀!」而她也不是相信美人鱼化成泡沫的小女孩。「放手啦!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有自主能力的新时代女性。」
「当个监工能有什么出息,妳那么怕高上不了鹰架,学人家逞什么强,乖乖地当我的女人,不用辛苦地跟一群男人拚命。」一看到她和那些工人称兄道弟的打成一片,他心里不舒服到极点。
女人有女人的工作,何必跟男人争高下,他又不是养不起她,养尊处优当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闲人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爬高让自己吐个半死。
这个有自虐狂的蠢女人一点也不知他会担心,每每看到她在工地中跑来跑去地大吼,他就很想把她拉出来揍一顿,她就不知道吊上吊下的钢板有多重呀!一不小心砸下来还有命在吗?
「我当监工是因为我喜欢,不是为了成大业做大事,我追求的是工作中的乐趣,看着一无所有的平地经过我的双手后,变成一幢幢美轮美奂的高楼大厦,我心中的感动是笔墨无法形容。」
一谈到她热爱的工作,两眼倏地发出明亮的光芒,亮眼得让人觉得此刻的她真美,像地平线那端出现的第一道曙光。
美丽不是表相,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迷人而不矫情,充满阳光般的力量,永不放弃。
秦时篁迷炫了,也深深地爱上她,注视着她耀目的明眸他不自觉的脸上浮出娇宠。
「等等,妳不会想当建筑师吧?!」她的表情让他感到一丝危机感。
「当然不是,我不会画设计图。」建筑工图太难画了,她没那种创造力。
「喔!那还好。」心愿小一点才不会到处乱跑,令他找不到。
不过他放心得太早了。
「好什么好,不当建筑师我想盖房子,总有一天我要亲手盖起自己的梦幻屋。」她大发豪语的立下誓言。
「什……什么?!」她要自己盖房子?
顿时感觉天崩地裂的秦时篁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脸色变得难看地抓住她双臂。
「我问妳,为什么浴室有两扇门?」
「浴室有两扇门……」这是问题吗?「因为当初这房子房东自用的,开两扇门方便进出嘛!不用再绕到另一边开门。」
「那么为什么里面有两套牙刷、两条毛巾,还有一堆男人的用品?」要不是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真要怀疑她私生活不检点。
她用多此一问的眼神睨他,「你忘了风流鬼就住隔壁,共享浴室有什么稀奇,他蹲马桶我还在一旁刷牙呢!」
大惊小怪。
有时他们洗澡还不关门,从小看到大已经看腻了,早就麻木,没有所谓的性别之分,人只要不往歪处想,一切都是正常的。
「妳说什么?!你们住在一起--」气急败坏的秦时篁在她耳边一吼,不敢相信她会把这种事视同寻常。
「拜托,你不要太激动行不行,我们没有住在一起,他住在墙的那边,我住在墙的这边,我们隔着一道墙各过各的日子。」怪了,她干么好说话地跟他解释?
「这有什么不同,你们的浴室是相通的。」谁晓得那家伙趁夜溜进来几次。
一想到她有可能春光外泄的尽入「外人」眼中,他的心口燃起一阵熊熊烈火,巴不得把那双贼目挖出晒干,磨成粉当鱼饲料喂鱼。
想到他所想的画面,孟蔷妘噗哧大笑,「你不会以为他看得上我吧!我们的感情像兄弟姊妹一样,他还没胆子将魔掌伸向我。」
除非他真想娶她,放弃那一群莺莺燕燕当她的沙包。
「凡事总有个万一,谁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说不定哪一天他兽性大发把妳当宵夜吃了,顾不得妳是无味的青菜萝卜。」秦时篁越想越暴躁,忍不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是喔!委屈你吃素,不过我这道青菜萝卜还不是很甘愿被吃呢。」她很不是味道的说。
他像没听见她的话,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拉起她要她收拾行李。「妳搬去跟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