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糟了,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孟姜……蔷妘,妳千万别误会我!我是先来试吃。」
「试吃?」孟蔷妘满脸怀疑地斜睨他。
「妳瞧嘛!我身边没有半个女人,可见我说的全是实话,我想这间餐厅开那么久也没倒,里面的东西应该不难吃,我先来尝尝味道再带妳来做一番评鉴。」
感谢莉莉,幸好她早一步开溜,否则他这下子说什么都没用了。
捏了一把冷汗的万子良笑得很惶恐,怕被揭穿「幽会」的事实,一径哈腰说些言不及义的话,让一旁的经理满脸豆花,不知该不该为自己餐厅的料理说话。
什么叫开那么久也没倒,里面的东西应该不难吃,这到底是贬还褒,他在诅咒他们的店早点关门吗?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吗?你怎么反性了。」居然没挂件「衣服」出来。
兄弟如手足,女人当然是那件衣服。
「偶尔也要清心寡欲嘛!吃太补很伤身的,在我心中没人比妳更重要了,妳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因为她吃得满意他就不会挨揍。
呜!瞧他多像阿信,刻苦耐劳当她的台佣兼出气筒。
「不错、不错,你越来越会花言巧语了,又拐了几个美眉?」他的鬼话她要是相信就太狗血了,谁都可能清心寡欲,唯独他例外。
万子良装得很忠贞地大拍胸脯,「有了妳我哪敢多看别的女人,妳是我的光,我的生命,我的圣母玛利亚,崇拜妳的时间都不够,哪能让野花野草迷惑。」
「你可以说得再肉麻一点没关系,我只要去查查你信用卡的消费就知道你有没有说谎。」当她第一天认识他呀!
哇!这么精,他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别这样啦!小亲亲,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背着妳出轨,把好吃的全留给妳。」
这样她总该消气了吧!没进献美食藏私是他的错,他已经非常惭愧地在自责中,深深反省将她遗忘的弥天大罪。
他可以风流,也可以浪荡,甚至和十个女人在床上打滚,可是最、最、最、最重要的一件事,一遇到好吃的东西要立即通报她,好让她也能品尝一番。
如果他「知情不报」,下场绝不是一个惨字了得,他会在某一天醒来发现他的保险套全被针刺出一个个小洞,上亿雄兵会闹出人命。
万子良和孟蔷妘感情好得令人嫉妒,虽然他们看起来老在争吵中,可是相处时的小动作和互动,不用言语沟通,他们自然而然地知道对方下一步要说什么或做什么,叫人很难相信他们不是一对的。
但是只有他们最清楚,他们能做朋友,能做互借酱油的邻居,是至交是兄弟姊妹,却绝不可能成为一对情人,因为彼此都太熟了,熟得失去感觉。
「你的保证已经跳票好几次了,你以为你还有信用可言吗?」
撒旦对上帝说:请容许我做最后一件坏事,以后你再也看不到我为非作歹的罪行。结果他把上帝一口吞下肚,让世界堕入黑暗。
「我信用补缴嘛!不然这一顿算我请,我信用卡借妳刷三天。」够意思了吧!目前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么慷慨过。
「这个嘛……」值得考虑,她记得他五张卡中有一张没有上限。
毕竟建筑师赚得比工头多上好几倍,年薪是七位数逼近八位数,跟他客气什么。
「不用了,我的金卡可以随她爱刷多久就刷多久,连你吃的那顿也算在我帐上。」万子良这家伙的笑脸刺目得令人厌恶。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我家的小女人蒙你照顾已过意不去,怎好吃你的,用你的还打包呢!我会觉得很羞愧的。」孟姜女走狗屎运呀!居然挖到金矿。
秦时篁眼一瞇的瞪视雪肩上的障碍物,「如果你不把手移开她的肩膀,你会少掉几颗牙。」
「欸!做人不要那么小气嘛!我们一向勾肩搭背像鸳鸯水鸭……呃,我的手不搭了,你看离开三寸远了,千万不要有杀人的冲动。」
他是认真的吗?
遭眼神威胁的万子良讪笑地将手拿开,置于颈后似在伸懒腰又像投降,心思百转千回地瞧着秦时篁脸上的怒色,眼底闪过一抹探索的深意。
他是不反对有人追求他的孟姜女,前提是得付出真心,而不是抱持玩玩、姑且一试的心态,对于她,他有照顾的责任,无关情爱。
「记住她不是你的,别再说她和你有任何关系,你给我离她远一点。」他视同寻常的举动在秦时篁的眼中简直是不可饶恕。
「喔!那她是谁家的?总不能要我搬家吧!」他也想离她远一点,可是……
得先问过他们一家老小。
「我的。」不假思索一应的秦时篁忽地一愕,眼神复杂地看向他从头嫌弃到脚的女人。
「你的?」噢!他快脱离苦海了。
「我的意思是她目前受我监管,你最好别当她是私有物动手动脚。」他亡羊补牢的拗个蹩脚理由,掩饰心中不甘的悸动。
他怎么会看上她,太叫人费思量,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有目盲的一天。
嗯!了解,欲盖弥彰。「那动头动发动嘴巴可以吧!她很懒的,老要我帮她洗头洗脸,有时还得刷刷牙。」
当她赖床不想上工时。
听他说得亲密,护火中烧的秦时篁一把拎起他的前襟。「一根寒毛也别碰,听懂了没?!』
「懂是懂了,可是她又来敲我的门怎么办?」他是没办法拒绝她。
尤其是他的门很薄,大概二寸厚左右,禁不起她的连环踹。
「为什么她会去敲你的门?」他的牙已经在磨了,卡卡作响。
万子良一脸无辜的耸耸肩,「因为我们是邻居嘛!近得她一敲墙壁我就听得见。」
所以他从不带女伴回家过夜,怕嗯嗯啊啊的声音会成为她杀人动机。
「邻居?」他该死了。「你们的家不是在南部,为什么来台北又比邻而居,你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他也下太清楚,好像是一种习惯吧!「秦老板,你调查我们哦!」不然怎知道他们两人真正的家在南部,台北的房子不过是租的。
秦时篁的表情闪过一丝困窘,不承认也不否认。「你管太多了,以后她敲门你也不许开门,用不着敦亲睦邻那一套。」
「可是她有我家的钥匙耶!」万子良假装为难的样子,肚里却笑得快翻了。
可惜他的手机没有照相功能,不然将他现在的表情拍下来,让两位副总也乐一乐。
「你……」
「而且我也有她家的钥匙,甚至她心爱的小蓝都是我帮她牵回来的……」他是教她学会骑车的人。
想来他们真的很狗皮膏药耶!几乎什么事都一起,黏得撕不开还臭味相投,就算撕开了还是留下四角方方的痕迹。
可就算这么黏,两人也不是一对的,对感情的处理态度完全不同,像塑料和地板怎么也不通电,绝对绝缘。
「够了,你为她所做的一笔勾销,以后她的事由我负责。」这吊儿郎当的家伙休想再接近她半步。
万子良故意钓他胃口的说道:「哎呀!这件事我不能做主,你要问过本人才算数。」
「男人说话没有女人插嘴的余地。」她们只要照做就好,不必有自己的声音。
身后的孟蔷妘被冷落很久了,她不满地用手指戳他的背,提醒他她的存在,别把她当赃物就地分赃,问都不问的私下达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