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说我肥,你又说我肥!看我们孟家的独门功夫,擒拿手……」喝!插爆你的双眼。
出手又快又狠,十拿九稳不曾落空,打她三岁开始学武起,她打败的对手只有越来越多,而能赢过她的人是越来越少。
习武的目的是强身,可她用于打斗的时候居多,很少输过的她这回也以为能轻易地拿下他,拳出七成劲扣往他命门,意图反剪他双手迫使他屈服。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动作已经很快了,眼前的猪头先生居然快她一步,轻松地攫住她手腕像没使上力,一收一放将她的手拉高过肩。
「会点小把戏别乱招摇,妳……」咦,那是什么?
一道红色的闪光忽然刺入眼中,耀目的引起他的注意力。
「喂!把我的手放开,男生欺负女生胜之不武……啊……你到底在摸什么,别乱吃豆腐。」嘻!嘻!嘻!好痒。
「说,这是哪得来的?」精眸一厉,秦时篁指着她腕上垂挂的水晶吊饰喝问。
被他一喝,顿时想到手环出处的孟大胆眼神闪烁不定起来。「我……我在夜市买的,一条一百五十,两条打折两百五还送一个别针。」
「妳说谎,夜市的摊贩不可能有质地如此纯净的红宝石。」价值不菲。
「什么红宝石,你眼睛长疮呀!这明明是不值钱的红水晶,你想诓我呀!」这跟地摊上卖的水晶一模一样,哪是什么贵得要命的宝石。
不识货的孟蔷妘说得理直气壮,坚持手腕间的环坠是仿制的便宜货,和他口中的红宝石无关。
她怎么可能说出不久前「捡」到一架有以紫铜打造的雕花喇叭、黄铜材质的喇叭管、底座是桃木色的留声机,她眼睛产生幻觉地瞧见一道白色影子在留声机旁招手,她好奇的东摸西摸,在底座的抽屉里发现以细丝编织的手环,中间垂挂着铜板大小的「水晶」。
好友秋千是图书馆管理员,问她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她最清楚了,她也说是膺品没什么大不了,虽然切割完整的水晶很像宝石。
不过她说了一句,坠饰不值几个钱,但编成交错环状的丝线却十分罕见,出自滇南一带的云蚕丝,平常人家用不起,专卖给高贵中人裁衣做丝绢。
「因为我也有一条十分相似的炼饰,就挂在我的脖子上。」秦时篁拉起自己那条外型无异,颜色却是绿色的宝石项链。
「咦,怎么长得那么像……」孟蔷妘想摸摸他颈间的宝石,腕间的「水晶」不意与之擦了一下。
突然间,一红一绿两块宝石发出柔和的光芒,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互相缠绕,然后两色相融化为淡淡的金光,终于消失无踪。
诡异的是只有他们两人看得见飞绕的光,其它人还以为他们中邪了,没事摸来摸去一脸诧异的模样,活似同时踩到狗大便。
类似和弦的音乐忽地响起,表情不太自在的孟蔷妘赶紧接起手机,借着接听电话的动作避看秦时篁黑如深潭的双眸,心虚不已。
她不是贼。她这么告诉自己。
「……什么,说大声点,我没听见……啊!秋千,是妳……有好料上桌,我上次拿给妳的秘方……好、好,妳等我,不许偷吃,全是我的,让我肥死吧!我最爱妳了,亲亲……」
一听到有吃的,刚吃了一大堆东西的她倏地瞳孔发亮,唾腺分泌物以秒狂增,满嘴口水拚命吞咽,就怕慢了一步失了口福。
什么宝石呀、水晶的全抛到脑后,而一旁被冷落的秦时篁在看到她对着手机送出飞吻时,心头莫名地发酸,追着她往外头去,不准她走出视线外。
真的是很奇怪的画面,有点突兀又十分和谐,暴力女和暴君配在一起也不难看,就像柳丁橘子只是大小之分,远远一看都差不多。
目送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几个发怔的大男人像看了一场戏,有些莫名其妙地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发展得令人摸不着头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呃,元青,你看老大是不是在发春?」他在追女人耶!
「不太可能吧!他的眼光有这么低吗?」简直匪夷所思。
第三个人的声音雀跃的冒出,一手各自搭上他们的肩。
「恋爱中的男人是盲目的,我家的孟姜女不错啦!除了不会煮饭,不会洗衣,不会整理家务,偶尔会出手揍人外,其实她也构得着完美女人标准。」
「嗄?!」
这才是睁眼说瞎话吧!自种的柠檬不会酸,跟水梨一样甜而多汁。
两双恍神的眼充满困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或者去找法师来驱魔比较实际,中了符法的人才会演出脱序,错把母猪看成貂蝉,没经大脑地沉沦。
不过又想想,他也是猪头呀!两头猪碰上了应该算是同类吧!
他们呆立原地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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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叮当,黑暗中的群魔乱舞着,爱笑的姆嬷脚边躺了五只虫,一只是大哥,一只是小弟,一只是二姊,一只是小妹,还有一个我……叮当、叮当,风在吹,影儿动……」
轻灵的歌声由留声机的雕花喇叭中传出,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漾着淡淡孤寂,千百年深刻的执念让她舍不得离开这世界。
她是魔女莉莉丝的女儿,死后一直徘徊在人间,在生前,她是如此眷恋着她的情人--雷米尔,因为得不到美满的爱情,因此在死前施咒希望自己的憾事不再发生,灵魂依在爱人所赠的留声机中,在有机会的时候促成一对对的人间男女。
她喜欢看到美丽的爱情故事有个圆满的结局,不要像她只能思念怀想着过去的恋人,伸手难触地将寂寞藏在心中,随着日夜的交替漂流于无情的时间河。
嘴里哼着魔女们的歌谣,荷米丝褐色的波浪般长发无风自扬,一曲稍歇,她叹了一口气。「唉!好无聊呀!怎么没一点新鲜事发生,我闷得都快发霉了。」
透过手看向窗外的景致,她发现自己的灵体越来越虚弱了,像光一样不再有存在感,淡得只剩下隐约的形体。
或许是她想起雷米尔的时间不像以往那么多了,时间冲散了她对爱情的执着,心灵像获得沉淀,最近的她,心似乎少了悲伤,不会一想到心爱的雷米尔就眼泪汪汪,巴望着再见他一面。
「雷米尔,我怕我会忘了你,你过得好吗?是否如我想你一般想念我……」
风轻扬,带来远处的风铃声,叮叮当当地诉说离情,有一股微凉的秋意。
突然间,一头银色长发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好奇地站在喇叭外缘往下瞧,脸上浮现轻淡的笑意,似发现有趣的事好打发时间了。
原来是他呀!贾蕾的孙子,可爱的小女孩将家族复活节晨祷仪式的圣烛台放进留声机底座,她一瞧喜欢就留下了。
嗯,她放到哪里去了呢?好像是卡诺米亚家……喔!不,应该是高雅的丽诺拿去了,然后又……欸,她记不得了,时间这河两旁的景致,有时相似的她根本没心思分辨。
「奇怪,742的车牌主人地址在这附近没错呀!怎么找不到七十五巷一百六十九号?」
因为这里是八十五巷一百五十六号呀!七十五巷没有一百六十九号,最多到一百六十六号而已,他当然是找不到。
荷米丝笑着在心里回答,看着阙天笙在巷弄中打转却始终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