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古灏月不禁叹口气,拿出一卷监视录像带,「妳房间有录像机吗?」
「有。」她指着墙角电视柜下面。
他走过去将带子塞进录像机里,按下播放键,片刻后,电视屏幕上出现阿喜鬼鬼祟祟地进入车库,在她车子底下摸东摸西,半天才走离开。
「我刚刚已经去找过了,炸弹也拆了下来,就是这个。」他将手中的小型引爆弹递给她看,「现在妳该彻彻底底相信了吧。」
「老天!」她抓着头发,「我该怎么办?灏月,你说我该怎么办?」只要想起身边都是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就忍不住发抖。
古灏月不忍心地上前搂住她,「有我在,妳会没事的。」
「我……」她吸吸鼻子,无助地窝进他怀中,「你真的不会走吗?不会再次一走了之?」
「笨女孩,我只是想利用这机会找出究竟是谁想害妳,并不是真的要离开。」他轻拍她的背脊,「顺便让妳知道妳有多么需要我。」
「你就非得这么自大吗?」看着他那自命不凡的俊脸与自信非凡的笑容,柳喻莹这才发现有他在,对她而言是种说不出的幸运。
「男人不都是这样?」他对她眨眨眼。
「我……我还是要向你道歉,过去不该坚持己见,和你起争执。」一想起阿喜的可怕,她便忍不住发抖。
他淡淡一笑,「妳和阿喜虽名为主仆,感情却像姊妹般,妳当然不会因为我的片面之诃就相信,所以我才要找到证据。」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就算我发脾气、胡闹,你可以骂我,但不要不告而别。」她已经乱了,这才发现她对他的依赖竟是这么的重。
他弯超嘴角点点头,「永远不会。」
永远?柳喻莹愕然地看着他,「你……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我……」他心里一震,强自镇定的开口,「妳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的关心不像是一个保镖对待被保护者……这么单纯。」她疑惑地望着他,「但你的原则是任务期间不能与当事人发生感情,所以不敢表达,是吗?」
这小妮子每句话还真像根利针,准确无误的刺进他的心坎里,透析他的一切,让他连否认的话都说不出口。
「天,妳还真会乱编故事,看来妳可以去写小说了。」古灏月看向那碗点心,「明天早上我才会从大门进来,表示我后悔离开,在我回来之前,妳别走出这房间,我要开始找机会查问口供。」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她忙追问。
「嗯……就在妳左右。」说完,他便从阳台一闪而逝,让柳喻莹气馁不已。
只要想起阿喜居然想害死自己,她猜,今晚她还是会失眠吧。
第五章
果然如古灏月所言,第二天他一早返回柳家,阿喜看见他时着实吃了一惊。
「古……古先生,你来了……」她的嗓音控制不住地发抖。
「是呀,阿喜姊,因为我好怀念妳做的点心,所以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他一走进客厅,就坐在沙发上笑看着她。
待在房间里的柳喻莹听见他的声音,立刻走了出来,站在楼梯口看着他。
「嗨,大小姐,欢迎我吗?」他朝她摆摆手。
她点点头,「我们都需要你。」
「那就对了。」他笑笑又说:「对了,妳房里还有点心吗?我记得阿喜会端点心给妳当消夜,若妳没吃的话,能不能端下来让我用?我饿死了?」
「好。」柳喻莹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间,将那碗毒点心端下楼,递给他。
「阿喜姊,这里头放了什么?」他问着一直站在旁边,双腿直打颤的阿喜。
「呃……只不过是我做的八宝冰品,不……不过现在冰已经融了,不好吃了。」她抓着围裙说。
「虽然如此,但毒性依旧还在吧?」他笑着问。
「什、什么?!」阿喜瞬间变了脸色。
「这碗东西只要交给警方,妳就难逃法网。告诉我幕后主使者是谁,我可以让妳自首,重新做人。」古灏月知道她不过是小喽啰。
「不……我不能说,说了我会没命。」阿喜拚命摇头。
「不说是不是?」他伸手拿起电话,作势要按下号码。
「不要!」阿喜立刻扑过去阻止他,哭着说:「不要报警,我说……我说就是,是……是她阿姨和姨丈?」
「什么?!」柳喻莹愣住了,这次她不敢再说不可能,但她要确切的证据。「阿喜,话不能乱说,我阿姨、姨丈一直都很关心我,灏月还是他们找来保护我的,如果他们真要我的命,又何必这么做?」
天呀,为何才短短几天,竟让她发现那么多难以置信的事,这教她如何承受?
「我只知道……警方怀疑他们与妳父母的车祸有关,他们为了避开嫌疑,才请来古先生保护妳,至于其它的我就不清楚……大小姐,我曾欠过妳阿姨一份恩情,才会这么做,妳要原谅我呀。」阿喜哭哭啼啼的,让柳喻莹听了心痛。
古灏月握紧拳头,暗付他义父是否与范达强有什么关系?
「阿喜,妳手中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范达强夫妇的罪行吗?」
「有……因为我怕到时候得我一人扛下所有的罪,所以我有录下他们打给我的每通电话。」阿喜发着抖说。
「很好,跟我去警察局,只要把证物交出来,我会替妳说情。」
「灏月,你真要把她交给警方,那我阿姨……」柳喻莹泪流满腮。
「他们这么对妳,妳不自保是不行的,放心吧,警方不会冤枉好人的。」说完,他便将阿喜给带走了。
柳喻莹满心沉痛的跪坐在地上,看着放在茶几上她与父母的合照,「爸、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酷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被至亲所害,那是种一辈子也无法平复的疼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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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经曝光,范达强与李蓉登时走投无路,加上深怕被卢渊所害,于是他们便向警方投案,保命要紧。
柳喻莹经过心理辅导才能抚平心底的伤痕,但从郁郁寡欢的,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发呆。
「怎么了,又在想妳阿姨的事?」古灏月走近她身旁,看着她脸上的忧郁神情。
「嗯,想着这一切真像一场梦。」她仰起小脸看着他,「再来轮到你了吧?」
「我?」他挑眉。
「主谋已经投案了,可笑的是雇用你的人就是他们,你的责任已了,所以我想你也快离开我了。」她咬着唇说。
「目前我还不会走,因为我担心妳还有危险。」这是他最忧心的地方。
在他将阿喜交给警方时,巧遇数年前结识的朋友骆翔东,经他委托查明他义父的底细,这才知道他义父并不是普通商人,而是一位跨国的黑社会大哥,也因为如此,范达强才会与他勾结。
「你的意思是……还有人要对我不利?」她勉强扯开一抹笑,「你不要再危言耸听了。」
「我只是担心妳。」
「是吗?那你的担心是出自于--」
「责任。」他截下她的话,「虽然范达强夫妇已经投案,但我还是妳的保镖,在妳彻底安全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他的话并没有让柳喻莹满意,反而很不开心,她嘟着嘴说:「就只是责任?」
「对,就只是责任。」他不得不骗她,因为他已在她身上放了太多不该有的感情,如果一剖开,就怕再难收敛热情、回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