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还是在猫身上,他哀怨的看她忙东忙西,还到后头找牛奶。
直到猫咪开始吃饭,她这才乖乖坐到他身边,低着头噘着小嘴问:“嗯……你饿了吗?”
他把头很可怜的斜挂在她肩上,“很饿。”
“那我去弄吃的给你。”
他将她要站起的身子拉下来,另一双手已经将她环在沙发与他的身体之间,他眼睛里的诉求赤裸而明显。
AA“不要。”
“可是苏……我们刚刚才……”她已经被他的身子压弯了腰,整个人躺平在沙发上,他乱而性感的发又垂到她颈项。
“不够。”他吻住她的抗议。
“可是我们刚刚才吵架!”而且他还抱别的女人。
“我没有和你吵。”他埋在她耳边低哑的说。
于是不管客厅的玻璃窗还透着亮晃晃的光,他的情迷一样将她震得无法思考。
“可是好亮喔,苏!”她眯细了眼,娇软软的抗议。
“这样我才可以看清楚你。”他吮着她细嫩的肩。
“可是猫咪也在看!”
“那刚好,叫它小心一点,别跟我抢。”他就是要宣示她是他的。
她被他任性的口气惹笑,一下子情乱的气氛也消失无纵。
“苏任樊!”她推开他。
“我不管!我……啊!它咬我!它不喝奶,咬我干嘛!”他硬是黏在她身上。
志妍实在很想先将自己的衣眼穿回来再笑,可是实在是没办法,看着一向骄傲的他竟然会因为一只小小的猫这样耍赖尖叫,她止不住地狂笑。
“呵呵哈哈哈哈……”
她倒在沙发上笑出眼泪,他俯看着明明性感无比的女人,却笑得一点也不含蓄,瞬间也没了什么吃大餐的兴致,看着脚边还在啃他脚趾头的毛茸茸小恶魔,他心存害怕,“请问一下……它几时牙会长锐利?”
她眯着眼笑,顺利将他推直,她也起身将丢在一旁的T恤穿上,“嗯……我也不晓得耶,没养过。”
“你觉得它会不会是在拿我的脚趾头磨牙?”
志妍再次狂笑,“那也不错啊,挺高级的磨牙器。”
他如何跟这女人生气?
将小猫抓起来,看它还欲罢不能,他摆出恶脸,“你坏了我的好事还敢叫!”
志妍接过小猫后,还是让小猫在地上乱跑,看他精壮的身体站在音响前,她将咖啡拿起,这男人的身体伴咖啡刚刚好。
他调整好音量,“在家听音乐真是人间享受,就是……喂!它在抓沙发!”
志妍低头一看,果然看见小老虎直想跳上沙发来,看他连听音乐都无法安心,只好将小猫赶进猫屋里,小猫还算配合,进了软绵绵的屋子后,静静的在沙发旁的小屋里陪主人听音乐。
“我想到了小猫要取什么名字了。”
他走到她身边,“不要与我有关,我统统接受。”
“就叫‘奶精’。”
“为什么?”他眉头一皱,想不出这名字与小老虎有任何关联性。
“因为……”她鼓鼓颊,举起咖啡,“伴咖啡刚刚好。”
他看着她古灵精怪的眼,还是狐疑的再问一次,“这……与我无关吧?”
“嗯。”才怪。她嘴角邪邪一笑。
小猫怎么伴咖啡?
伴咖啡,他的身体刚刚好,可是,这怎么可以让他知道。
她赶快岔开话题,“这歌……好熟悉……”
苏任樊将她揽在怀里,“这是一位老歌星唱的老歌,你怎么可能听过?”
“可是……”怎么越认真听越是熟悉,而且那感觉是强而有力的袭来。
“她唱这首歌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可是很好听吧,过去的歌比较有味道。”
“可是……”
她越听神色越慌张,这歌……
她就像失忆的人在某个时刻看见某种记忆中的事物般的心神不宁,有种东西强烈的掐住她的呼吸。
“苏任樊,这到底是谁的歌……”
他总算发现怀里的人儿脸色古怪,“你怎么回事?”
才不过几秒的时间,她的脸色吓着了他。
她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个老歌星的声音就是要命的牵引着她很远很远以前的记忆。
“我……我真的听过这个声音。”
“听过就听过,有必要这样……激动?”他看着她扯住他的衣角,手上的咖啡都溅出了几滴,她在压抑什么?
可是……那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
她无法言语,只能一直拉着他的衣角,像攀住浮木一样。
音乐更转,流转出那更敲进心坎里的歌。
雁儿在林梢 啊眼前白云飘
衔云街不住� ≈仓涣�
那雁儿不想飞 雁儿不想飞
白云深处多寂寥
雁儿在林梢 啊月光林中照
喜鹊与黄莺都已睡着了
那雁儿睡不着 雁儿睡不着
雁儿雁儿在林梢 (词:琼瑶)
志妍再也忍不住,眼泪成串滚下来,她用双手遮住脸。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他没看过她哭,纵使以前那样恶整她,他都没见她掉过眼泪。
“要我关掉音乐吗?”他抚着她颤抖的肩,让她埋在他胸前尽情的哭泣。
她摇摇头,“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有他们的回忆了,再也不会有了……呜……”
他没有问下去,捏捏她细小的肩头,她……究竟还有多少他没见过的面容?
他与她是这样熟悉与信任,可是他这才发现,这一切都不够,他想要了解更多。
从她小时候的倔强到她现在的模样,这中间,他错过了多少?
听着她依旧细碎的哭声,他抚着她短短的俏皮发丝,想起多年前他拿在手上还很得意的旋转的那束发辫,他低声问:“是因为我,所以你才没留长发吗?”
他的声音在他的胸腔低回,像安慰着她的混乱,透过身体传给了她,她停顿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吸吸鼻子。
“嗯。”
“现在大学生不都流行直发?还离子烫的那种。”
“嗯。”确实是,看来有气质又飘逸,她点头承认,一双眼还盯着音响看。
“你不想留长?”抚着她的肩,抚着抚着,他像拍着小baby一样,轻拍她的背。
她总算抬起眼睛看他。
“你在安慰我?”用岔开话题的方式,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时刻,她竟体会到了他的温柔。
换他停顿了几秒,“我怕女人哭。”
她垂下眼,心中泡泡乱冒,“很多女人在你这儿哭?”她手指敲着他的胸膛。
“没有。”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怕女人哭,戏里看过太多女人哭,哭到他都免疫了,可是他没想到,他竟会因为她的眼泪,心乱到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我看见女人躺在你怀里。”她却因为一只猫就原谅他。
对他,她原来的标准统统都自动修正。
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刚刚那一幕,很高兴她有反应,他牵起她的手指指住自己的心,“欢迎大方宣示这儿是你的。”
她嘴角微扬,拭了拭眼泪,重重的头往下滑像只猫一样蜷在他腿上,可是还是偏过头不与他对望。
“苏任樊,你好肉麻。”她的声音是接受他的,没有哗笑没有排斥,她接受他的肉麻。
他看着小小的她,不知该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她不那么坚强。
他渴望她的依赖。
“苏任樊,你今天不用出门吗?”
音乐还在放,他知道他该出门了,可是,要他放着刚哭过的她在家,他一颗心怎么样也放不下。
“要。”他回答了,可是没有动作,他享受着这女人交付在他身上的重量。
“苏任樊,你知道你糟糕了吗?”
他扬起深情的笑,“我知道。”
“你知道?”她抬头看他,一双眼还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