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你……」深邃的瞳眸盈满怒气,连对那些千方百计阻碍他的锺家兄弟们,他都不曾这样的愤怒过。
「不分手也可以。我很感激你的委屈,这么辛苦的跟哥哥们缠斗,但我想过了,只要脱离了哥哥们,我就该自己独立,不能再依赖任何人。谢谢你让我得到自由,现在我该一个人走学习独立自主了。总而言之,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忙。」她缓缓地道,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而且显得很冷漠。
「感激?」如果他被人感激,为何他现在的感觉像是被狮子的利爪划过心头,稠红的鲜血不断汩汩冒出。
「嗯!我知道你从来千爱我,只是太好心,看不惯我被限制住自由。这样也好,反正我只是希望哥哥们可以自由去交女友、结婚,再也不用被我牵绊住。而且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啊!」
手臂倏地被斐鹰云狠狠一扯,她立刻跌入他怀里。
锺如蕴错愕地仰著头看他,苦心营造出来的淡漠表情在瞬间粉碎。
她从来没看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他的眼眸明明是黑色的,可是为什么她仿佛看到了熊熊燃起的火光?
「你有种再说一次。」
看著他恐怖的模样,明知道自己该比他更生气、更愤怒,但他眼里那仿佛遭逢背叛的受伤却让她无法理直气壮,只能呐呐地说:「我……我又没错。」
「没错?」黑眸倏地大睁,除了怒气外,更多了一层浓浊的晦暗光芒隐隐流转,恍若狂风怒涛来袭前的暗沉天色。
「那……」斐鹰云咬牙切齿地看著她,「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没错。」
猛然地,他低头攫住她因错愕而微启的红唇,不给她逃脱的机会,也不做浪漫的调逗,只是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欲望,用那深沉的渴望化解对她的怒气。
该死的!什么叫人太好,谢谢他让她自由?
他又不是保育人士专门在拯救动物的,他要的只有她啊!他要的一直是她,为什么她不明了?
他的狂吻加深,欲火加上怒火,有如两个相卷在一起,威力加倍的飓风暴雨,再也不像过去,仅止於偷一个吻、尝一个香,就能压抑住自己的欲望。
在他的侵袭下,锺如蕴意识逐渐昏沉,忘记了不该让他这样对她,更忘记了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男女间最原始的性欲渴望,顿时像狂乱的水蔓延她全身,吞噬了她,她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主导一切,将理智放在一边。
就在玻璃门半敞著的小房间里,两人的怒气徬徨与不安冷漠,都被这场惊人的欲望风暴完全地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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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过分了,我知道大嫂难追,害你累积了不少的欲望,但也不用在我家做这种事吧?」
欲望的风暴还没来得及到达宣泄的出口,突然被人硬生生地打断。
「啊!」
锺如蕴惊呼一声,猛然从欲望中觉醒。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褪去一半,裙子拉链半开地挂在臀间。
当她还在清醒与混乱中挣扎,斐鹰云已经从来人的手里抢过一件满是珠坠装饰的白色布巾,在最短的时间内盖住了她。
「你不会看时间地点出现啊?」斐鹰云混和著欲望的压抑声调,充满怒气地响起。
锺如蕴可以感觉到他的保护,那双刚刚抚遍她全身的大掌,此刻正紧紧地搂著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缓缓地拉下遮住视线的白色布巾,赫然发现来人竟是下午那个女人。
「时间地点?说到这你才该给我个交代,我的古董床是装饰品,沙发虽然可以坐,但也禁不起摧残,你才是想怎样?挑这种要选婚纱的时间跟地点发泄自己的欲望。」
跟斐鹰云对呛的女人不但长得漂亮,声音也中性的低柔优雅,即使带著责备语气,却也悦耳好听。
「我正在挽救我的婚姻,要你来多嘴,且是你的店又怎样,里面的古董还不是我帮你一个个找来的。」
帮她一个个找来的!他们彼此间说话的语气好熟、好自然。
这认知,让她心抽痛了下,她挣扎起身,想要脱离他的拥抱。
发现她的挣扎,两个彼此呛声的人像是突然发现到她的存在,立刻噤声。
「等等,别站起来。」斐鹰云紧张地想制住她,避免她的春光外泄。
锺如蕴却毫不理会地推开他,任由那件白色布巾掉落地面。这时,她才很讽刺地发现,盖著她的是一件婚纱。
「你干什么?」
斐鹰云跟著站起身,紧张地站在她跟那个「美人」之间,高大的身影完全挡去了她看清楚下午那个美女的视线。
「我干什么?她是谁?」
锺如蕴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新仇旧恨全一古脑儿地爆发出来。
旧恨,指的是下午她受的伤害。
新仇,则是她刚才竟那样忘我地渴望这个脚踏两条船的臭男人。
「我是他……」「美人」从他背後探出头,直接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一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模样,才想要回答,却被像是紧张不已的斐鹰云打断话——
「妹妹,这是我妹妹。」
他粗鲁地把搁在他肩膀上的头塞回背後,显然不想让他们两人互相对看。
「不是,」「美人」皱起眉头,索性站离斐鹰云远一点,一脸友善地对著锺如蕴笑,「我是……」
「你是妹妹,该死的,你闭上嘴……」
「你才该死咧!」
啪地一声,猛然地,一巴掌落在斐鹰云睑上。
「我知道她是谁。」锺如蕴想起那只Tiffiny完美的六爪钻戒。「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想欺骗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情人,对不对?」
「什么情人?」另外两个人愕然地看著她。
泪水已盈满眼眶的锺如蕴哪看得清他们两人的神情有多错愕,继续开骂,「可恨的臭男人,就算你曾经隐瞒我,就算你可能是同性恋,但我还是……那么努力地去接受你、爱著你、崇拜你,但你对我做了什么?」她边说边摇头,想甩掉眼里的泪水。她根本不想这么脆弱又情绪化地对他怒吼,可是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他做了什么?」「美人」看斐鹰云处於完全痴呆错愕的状况,好心地帮他问。
「做了什么?你们这对狗男女,还问我你们做了什么?我亲眼看到他把戒指戴在你手上,你……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喜欢你,更不会再爱你,就算刚才不小心地很想跟你做爱,那也不代表我仍爱你,懂吗?混蛋!」她一说完,猛然转身就走。
「慢著!」「美人」不像斐鹰云那么错愕跟讶然,很快地恢复了神智,好心地叫住她,「你衣服没穿好!」他觉得自己真是宽宏大量,都被人骂狗男了,还这么地有风度。
「要你管!」
嘴里虽这么对「美人」怒吼,她还是弯身捡起地上那件婚纱,遮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怒气冲冲地朝著门外定去。
「啊!等一下,穿好再走……别拿我的礼服,那很贵啊!」「美人」见她不予理会,随即哭诉地捶著斐鹰云,「还发呆?你老婆要抱著我的礼服跑了啦,你还发什么呆啊!」
「她……」斐鹰云如梦初醒地看著他,一脸惊喜交杂地问:「她刚才是不是说她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