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就解释嘛!who怕who!
「因为你偷腥!」
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偷哭了一个月,捶心肝了一个月,经过心碎、失眠、挣扎到冷静思考,最后终于想通了,她要跟他摊牌!
本以为此话一出,老公会一脸心虚,谁知他依然八风吹不动地坐在他的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虽说结婚三年了,但是每当老公那深邃的眼眸看着自己时,心头依然会涌上一股火热,令她心跳的节拍乱敲一通。
她学历不高,高职毕业而已;外貌不是很美丽,清秀而已;脑袋也非绝顶聪明,乖巧而已。
二十七岁时相亲认识在银行高就的他,两人交往不到一个月,他便问她要不要嫁他。
他英俊挺拔、优秀非凡,又具备三高条件,身材高、薪水高、学历高,捧着银行主任的铁饭碗,是个一板一眼的人,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像红灯该停、绿灯该行那样守规矩,虽然生性不苟言笑,但没有一个女人不为他的严酷冷峻而小鹿乱撞。
打第一眼见面开始,她便深深迷上他尊荣的贵族气度,他说一,她不会说二,他命令往左,她绝不会往右,他就像天上的太阳,令她望尘莫及、崇拜景仰。她心甘情愿依附在他耀眼的光环下为奴,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觉得很幸福……
「妳是连续剧看太多还是嫌日子太无聊?」
「嗯……连续剧是看了不少,日子也的确有点无聊……」咦?她跟他说这干么?啊对了!她正在指责他偷腥。「厚──我知道了!你故意想让我分心对不对!」倒退三大步控诉他的奸诈,她一副「好险」的表情。
应昊宇额头挂着三条斜线,明明是她自己无法一心二用,还敢诬赖他。
看样子不安抚她一下,她恐怕会跟他吵得没完没了,为了能安静地把报纸给看完,他再度开了金口。
「好吧,妳上次说想去学瑜伽,就去吧。」
圣上恩准,奴家听了不禁惊喜交加。
学瑜伽一直是温云妮众多愿望之一,因为听隔壁太太说可以减肥,她就一直央求老公让她去,好改善一下自己日渐臃肿的身材,但老公却以她总是三分钟热度为理由拒绝,也因此现在听到老公应允后,她会开心不已。
「真的吗真的吗?你本来不是反对?」
应昊宇挑眉看着妻子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表情,不禁觉得有趣,圆嘟嘟脸蛋上的喜怒哀乐总是轻易让人一目了然。
「因为看妳好像真的很无聊。」
「是呀,我是很无聊──」停在脸上的笑容维持了三秒后,僵住!
一片乌云罩顶,温云妮的脸黑了一半。明明在谈离婚的事,怎么又离题了?而且还承认自己很无聊。
「谁跟你说这个!」
「不然呢?」
「我说你偷腥!有外遇!不是说我很无聊──我很有聊──不对!应该是说我一点也不无聊──厚!我要离婚啦!」
生气!生气!气鼓鼓的嘟起两颊,胖胖的脸儿比中秋月还圆。
她这边火冒三丈,他那边莫名其妙,但语气始终冷静沈稳。
应昊宇双臂环胸,威严十足地质问:「证据?」
「呃?」她愣了下,怎么每次自己噼哩啪啦说了一大堆,他却只简单回了两个字,一下就堵死她。「什么啊?」
「偷腥的证据。」他一字一字地清楚告知,不疾不徐,平稳严肃的语调恍若法官问案。
「证据就是……就是……」温云妮开始吞吞吐吐。
天呀!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有一个能说出口的证据。严格说起来,这是推论,都是买菜时从菜市场听来的,而对于老公那向来实事求是、凡事讲求合理证据的态度,她有预感自己一旦说出口,肯定被他批判得体无完肤。
但她可不是无理取闹栽赃给他喔,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打从嫁给他开始,她就一直遭受那些爱慕她老公的女人骚扰。
外出时,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批评她凭什么嫁给应昊宇,她试着听而不闻,并尽量待在家里不出门。偏偏待在家里也不得安宁,她会莫名其妙收到许多无名氏寄来的信,内容不外乎说自己正在跟昊宇交往啦、不然就是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啦,总之希望她这个碍眼的女人不要占住正宫的位子不放。
她曾经将那些信件和小孩的照片拿给老公看,却被老公斥为无稽之谈。不想再无理取闹惹老公不开心,之后收到这类的信件,她都尽量不去多想,一心做他乖巧的好妻子。
这三年来,她一直忍着别人的闲言闲语,只因为相信他爱她。
不然放着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不追,他干么娶平凡的她呢?
可是她毕竟是女人,也会担心老公太帅被别人勾走,也会自卑自己没条件,看着自己结婚后日渐走样的身材,理所当然更加没信心了。她也曾经想要减肥,但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脂肪也不是一天累积的,谈何容易呀!
直到现在,她长久以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当一个人说她老公有外遇,她不相信,两个人说她老公跟美女打得火热,她还是不相信,但当不知第几个人都说同样的话时,她不得不信了,否则怎么会有曾子杀人的故事?
「说,证据在哪里?」应昊宇丝毫不准她打马虎眼。
温云妮银牙一咬,气愤道:「说就说嘛!隔壁的陈太太说上次看到你跟一个女人很亲密的走在一起!」
又是三姑六婆的八卦!应昊宇眼眸一冷,她就明白他在为自己道听途说生气了。
「什么时候?」他的语气很不悦。
「就……是上次嘛!」她一副婆说婆有理的态度,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
「日期、时间、地点,说清楚。」
她愣了下,搔着头很努力地想。「嗯……好像是垃圾回收的那天她告诉我的……说是两天前……在那个什么溪的……什么咖啡店……」
「上礼拜一下午三点外双溪的星巴克咖啡店。」
「对对对!」她拚命点头,暗叫好险,差点说成杉林溪,她向来记不住名字,还会移花接木乱配一通,没办法,她就是记性差,一件事情给她叙述出个三分就不错了。
「妳之前说有一堆旧衣服要我转交给妳妹妹,记不记得?」
「记得啊,但是关那什么事?」
在老公隐含怒气的冷沈目光下,她心底打了个寒颤。
「难不成……你那天约的对象是……我妹?」
「妳说呢?」
老公语气轻得不能再轻,压在她肩上的那颗乌龙大石也沉重得不能再沉重了,才开始质问就自打嘴巴,被丈夫那一双万女莫敌的锐眸给瞪得抬不起头来。但是心虚只在她心底停留了几秒,随即又被不甘心所取代,继续控诉。
「好嘛!就算这件事是误会好了,但是对面张大婶说你跟那个叫什么花枝的走得很近!」
「是孙华姿,人家来问我开户的问题。」
「那巷口的郑婆婆说看到你从一位女人的车上下来。」
「那是人家车子坏了,我在帮她发动车子,不要断章取义,而且对方已经六十岁了。」
「可是那个叶筱晴呢?我上次送便当到你公司,听你们公司的人说你们每天中午都一起去吃饭!」说到这里,她难掩心中的酸意,眼眶一阵热,总不可能全公司的人都联合起来说谎骗她吧!
应昊宇一愣。「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