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期间她曾偷偷和妹妹连络,才知道应昊宇一直没把她的物品送回南部老家,所以她只好偷偷回来拿了。
他跟焦莉雪结婚了吧?这个猜测令她内心的某个地方抽痛了下,很快的,用理智挥去那不该有的依恋。
她跟他已经是过去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要娶谁是他家的事。
不过这个想法,在她进入房间后,很快被推翻。
没变!什么都没变,景物依旧,最令她讶异的是墙上那帧结婚照,新郎依旧英俊冷酷,新娘的含羞笑容也依然带着傻气,明显的就是她自己。
「怎么会……」柔荑轻触白色泛黄的相框。墙上应该挂着他与焦莉雪的结婚照才对呀!怎么没有呢?
她不想多做无谓的臆测,换不换照片她根本管不着,要管,也该由他的美娇娘去管,由他的美娇娘去帮他张罗、做家事、拖地抹桌、洗衣煮饭……
「我的天!」她低呼。
盯着杂乱无章的衣橱,她呆了,怀疑自己是否开错了门,再仔细看看,她很确定这是衣橱,不是仓库,眼前的景象令她咋舌,乱堆乱放的衣服、乱摆乱扔的内衣袜子,说是衣橱,反倒像是堆放旧衣的回收桶。
体内某条神经蠢蠢欲动着……
不会吧!她竟然有想整理的冲动,原以为那个家庭主妇的自己已经离开好久了,不可能在自己成为美丽模特儿的时候又跑回来作祟。
不关自己的事,算了,衣服慢点再找吧!她转身往厨房走去,有一套幸运草茶具组是她的最爱,记得收在厨房的碗柜里……
「我的妈呀!」她再次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瞪着流理枱上堆积如山的碗盘,吃剩的泡面、大包小包的垃圾,以及没倒掉的残羹菜汤,从那发霉的程度判断,至少超过一个月以上。
体内某种本性似乎被唤醒……
太夸张了吧!那焦莉雪难道是不谙家事的人吗?一个家最该保持基本整洁的地方就是厨房,因为厨房关系着全家人的健康,稍一不慎,疾病可能由此衍生,那女人也未免太不尽责了吧,有够懒的……
咦?她的两只手在干么?当她意识到时,惊觉自己的手竟然伸出去要整理。
不行!再次对自己警告,不关自己的事!
茶具还是改天再来拿好了,她赶忙把脸甩开,来个眼不见为「净」,但好死不死的,转开的脸正好对上阳台,又让她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要死了!」她低呼。
洗衣机的盖子没盖上,灰尘跑进去,衣服还洗得干净吗?
晒在衣架上的衬衫没弄平,等干了不跟抹布一样绉才怪!
毛衣不能用衣架晒好不好!会变形的!
噢,老天爷!置衣篮里的衣服是积了多久啊?想熏死人吗?
不会吧?居然把袜子和内裤混在一起放!
她深深地、深深地、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告诉自己,不、关、她、的、事!
决定了,改天再回来拿东西,多待一分钟,只会让她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大步往客厅门走去,撤退!
猛地,她全身僵住,爆凸的眼珠子锁住那移动的小黑影。
小黑影一会儿溜达东、一会儿溜达西,那悠哉悠哉的举止,彷佛这里是自己家,甚至还就地休息一会儿,洗洗它油亮亮的脸,打理它英挺挺的胡须,因为名声响亮,女人见了它通常会尖叫,它不挑食,兴趣广泛,但最讨厌拖鞋──
「啪!」
为何讨厌拖鞋?因为尽管英名一世,但最后它们通常就死在拖鞋底下,它们姓蟑,单名一个螂,外号「小强」。
当温云泥回神时,蟑螂已惨死在她拖鞋底下,打下去的那一剎那,心里有种无以言喻的畅快。
她的眼神变得深沈,目光变得锐利,体内沈睡已久的家事杀手温云妮也苏醒了。
第五章
应昊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室的窗明几净,差点让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没喝酒,也没作梦,这家具、这布置,的确是自个儿的家没错。
他一路检视,地板被擦得光滑透亮,柜子也抹得纤尘不染,厨房的锅碗瓢盆全部洗好并一一归位,阳台的晒衣架上挂满了洗过的衣服,衣橱里的衬衫长裤也井然有序地排好,触目所及,尽是整洁亮晶晶。
她回来了!
应昊宇难掩心中的激动。三年了,她终于肯回来了,回想三年前,他在妻子离家半个月后才意识到危机,她这次离开得太久了,让他心中隐隐不安。因此他开始找她,才发现她根本没回娘家,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或朋友家,也都没有她的身影。
原以为她是一时负气,过几天就会回来,但他等到的,是音讯全无,岳父打电话来说接到了她从国外寄来的信,问他们为何离婚?他才猛然惊觉,她竟出国了,而且没有留地址!
他无法回答岳父的问题,因为他也不明白妻子为何执意离婚,没有她的消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心慌无助。
信封上没地址,她连去了哪里都不肯告诉家人,可见是铁了心不让他找到,时间久了,他心中也明白了,除非她愿意,否则他是找不到她的。
他坐在床上,一切彷佛回到了三年前,空气清新,每样东西有条不紊地摆放整齐,这个家又回复到有女主人的样子了,可是他依然找不到女主人的身影。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直到夜幕低垂,夜空镶满星子,心中不断地问着,亲爱的老婆,妳现在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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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中午休息时间,应昊宇与副理孙士豪两人在私人办公室里用餐,顺道讨论新的扩大信用卡方案。
信用卡市场已经饱和,为了提升信用卡的客户人数,必须进行斩的企划,现在他们就是研究几个属下提出来的方案,讨论哪些方案可行,也较有创意。
公事告一段落后,两人开始闲聊,孙士豪瞥见应昊宇今日的衬衫和西装都特别干净笔直,不像过去那样有许多绉褶,有时候一件衣服还连穿好几天,感觉很落魄。不过虽然落魄,他仍是公司女职员票选最受欢迎男人排行榜的冠军。
真不公平啊!想他堂堂孙士豪也是大家公认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昊宇结婚后也蝉连冠军宝座三年,谁知道这家伙离婚的消息一传出,立刻得到众多喝采与同情,第一名又给他抢去了,自己则落居第二。
瞧瞧今日的应昊宇,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一身……神清气爽?没错,他今天看起来特别神采奕奕。
「看你心情不错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孙士豪语带探询。
应昊宇只是动了下眉,一贯的冷然自持,充分发挥他没有表情的表情。
孙士豪做出恍然大悟之色。「喔?我懂了。」
「懂什么?」
「人逢喜事精神爽,只要是男人都会懂。」说着,还用手肘推推他,怪他明明暗爽还假正经。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孙士豪移近脸,压低声量,斩钉截铁地道出原因:「女人,你有女人。」
「胡扯。」
「嘿,少装蒜了,男人对这档事最敏锐了,你今天不同于往常,动不动就发呆,我发誓早上开会时有看到你偷笑。」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一扬,但对于惜笑如金又是公认终年不化的酷哥而言,这可不寻常。
「还有,你以往一件衣服有时连穿一个礼拜,衣领上的脏污司空见惯,裤子也常常没烫,今天却不同了,从头到脚像换了新的人一样,这就是有女人的证据,我说的没错吧!」他自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