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喜话没说完,就见着一条血丝从他嘴角淌出。
「宇擎!」她慌叫。
「小喜儿……别让我娘……知道我中毒……」
「宇擎!宇擎!你别吓我呀!县太爷!你快来帮忙--宇擎!」
在她的呼喊下,卫宇擎眼前一黑,整个人厥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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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寨已灭,黄金埋藏地点只剩巧喜一人知道,她以官府放过林家村其余村人为条件,来交换那笔灾银,最终,那千万两黄金归还朝廷,这件悬宕多年的案终告段落。
不过就是让卫宇擎吃了点苦,他的毒虽未及命,却也伤了筋脉,若要恢复以往体力,得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了。
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瞧瞧那待遇显然比自己好太多的家伙,就让县太爷羡慕得牙痒痒,也不想想是谁为他奔波,替他寻求解药,如今大病初愈,还有佳人在旁随时伺候,真是该死的让人忌妒,可小卫子却连句感谢也不说,真是……真是气死人了!
县太爷愈想火气愈大,短腿也晃得愈凶,不一会儿,他座下的凳子终于不负重堪,「碰」一声,可怜地四分五裂了,而他大爷瞬间一跳,又换了张圆凳,两腿没停歇,用力给它晃呀晃。
坐在卫宇擎膝上的巧喜,端起汤药吹了凉,一匙一匙送到只肯让她喂食的耍赖男人嘴里,她小声地询问:「你确定皇上派你来这里是为了保护他?」
她看县太爷功夫挺好的呀!尤其是他的下盘,真是稳健又有劲!
啊!又一张椅子不堪他的虐待,惨裂在他腿下。
「不,是保护那些让他毁损的东西。」卫宇擎回答得一脸正经。
巧喜起先错愕,而后明白地点点头。
「我能够体会皇上为什么要把他赶出宫了。」
想来宫里任一器具,皆是由昂贵建材所制,哪禁得起他这般粗鲁凌虐,莫怪皇上会将他的弟弟踢出宫,不,应该说是趁他夜里睡去,要武艺高强的护卫把他打包扔出去,好好管教他,直到他能把这个坏习惯改正为止,所谓宫丑不能外扬,这也是卫宇擎隐瞒两人身分的原因。
不过,在她眼底看来,这个王爷--在繁华镇该称县太爷,再过个一年半载还是改不了这个恶习。
就辛苦她心爱的男人了。
巧喜将空碗搁在桌上,两手贴上他略为消瘦的面颊,心疼地开口:「为什么喝了半个月的药,你的脸色还是一点起色也没?」
那毒没要他的命,却也侵入他的体内,造成他体力大伤,足足躺了他三天三夜才清醒。犹记得那些日子,她的情绪紧绷到极点,只要大夫一个使歪的眼神和下垂的嘴角出现,都能让她吓得嚎啕大哭。
「小喜儿,我早就复原了,信不信我还可以跟妳对打一场?」他贴着她,用鼻尖磨蹭柔嫩如水的粉颊,他爱极她身上那股清新味儿。
「可是,你的模样看来还是有些虚弱,而且,你以前饱满的脸孔比较俊哪!」
她的叹息让他摇头。「小喜儿,妳这样讲好伤我的心,好像妳全是因为那张脸才喜欢我。」
「我才没有呢!」
「不成,我这么喜爱妳,妳却伤了我的心,得给我点补偿。」哼哼两声,他将脸埋入香颈里,轻轻啃咬。
「喂喂,你……你别亲哪!」
自从他好了后,就老爱对她毛手毛脚,说什么这是她应允过的「代价」,也不看看地点,他们前面还有个县太爷耶!
「咳咳!你们太不象话了,有没有当我存在呀!」
果然,县太爷为这两人卿卿我我的模样惹得更加生气,脚一使力,又一张椅子毁去。
「县太爷。」
卫宇擎的声音凉凉传了来,县太爷整个人突然僵了起来。
「四十五加三,四十八。上个月三十六,上上月三十九,看来本月您已创新高,需要我帮您呈报上去吗?相信您离回京之路将会愈来愈遥远。」
县太爷连忙干笑几声。
「我错了,我错了,你们继续恩爱,当我不存在好了。」又见冷眸飘来,县太爷赶紧改口:「是,我走,我走,我帮你们合门,帮你们守门,绝不让人打扰到你们……」
县太爷惊得几乎用滚的出去,巧喜噗哧一笑。
「你把他吓坏了,人家可是王爷呢,你不过一个护卫敢这么欺负他,小心他一个下令要了你的脑袋。」
「谁要他敢打断我们亲热。」
巧喜往他胸口一槌:「少胡闹了啦!」
「敢打我,妳不怕我板起脸来凶妳!」
「你不会。」圆圆的眼睛笑弯着。「你舍不得我害怕的!」
「妳哟!」
他轻拧她的小鼻,惹来她的娇呼,一阵嘻闹过,巧喜突然正色道:「宇擎,你已经好多了,过几天该回家了吧?」
当初他不愿他娘亲担心,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县太爷家调养身子。
「嗯,再两天后。」他玩着她的小手,与他大掌相比,的确很适合让他包裹住。
她抽回手,要他专心点。
「那,两天后我和我爹上门拜访你娘。」
卫宇擎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促狭:「小喜儿,虽然我也很想让妳早入我家门,可提亲一事向来都该由男方主动才是。」
「提你个大头亲啦!」巧喜忍不住踢他一脚。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么……讨人厌的男人啦!
「不然,妳来我家做什么?」
「不就是让我爹和妳娘认识。」
卫宇擎终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收回嘻笑的表情。
「为什么?妳说我娘命数不长是已定的事实,却又让我娘和你爹相遇,这一次也许我们避得了病疾,但之后呢?妳不怕妳努力挽回的命运又再重演一次……」
「现在不一样了。」
他挑眉,望进她的眸子一片柔情。
「因为我终于懂爹爹的心情了,我娘和我爹是指腹为婚的夫妻,他们毫无感情基础,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娘死去时,我爹的反应会不及二娘那时……」
她眨眨眼看向他,他笑笑,一脸无大碍地要她继续。
「爹是爱着二娘的,所以当二娘病逝时,他是多么难过,恨不得能跟二娘一起去,我那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但现在,我懂了,见到你受伤、中毒、遭到危险时,我的心好疼好痛,甚至想帮你承受这些痛,还好你没事了……」
她攀着他身子,主动印上他的唇。
「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好奇妙哟!就算你再讨厌、再欺负我、再闹我生气,可是我就是舍不得把心离开你身上,只要看到你,我就能心安;只要能抱着你,我就好高兴。」
老天!她这番告白实在太让人心动了,若不是时机地点不对,卫宇擎实在难忍自己想好好吻她的冲动,更甚至想把她拆卸吞腹去。
心爱的女子就在自己怀里,他可不是柳下惠。
「我太自私了,为了保住爹爹而让他舍弃与二娘的相遇,所以我决定,重新创造一个让爹和二娘邂逅的机会,而这次,你要帮我!」
「我?我能帮妳什么?」
他实在忍不住了,垂下头,轻轻用齿解开她胸前小扣儿。
「帮我制造爹和你娘相处的机会呀!」
咦?怎么没声音了呢?
巧喜回神低头,倒抽口气,连忙把那颗头颅推了开:「你……你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脱我的……」
见她一个劲地把外衫拉好,卫宇擎有些不甘:「妳晓得若我娘真成了妳二娘,我们就是兄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