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结舌的陈管家显然吓得不轻,就见他嘴巴一张一阖,却没发出声音,不单是他,就连主位上的陆家夫妇也让儿子的举动吓了好大一跳。
陈宜静还想再开口,手臂便让人勾住。
「陈爷爷,既然小静不舒服,我就先送她回去,另外我会安排司机送陈爷爷回家。」他朝另一头的陆达道歉,「爸、妈,不好意思,我们先失陪了。」
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陈宜静就被人拖着走,当然,她又不是呆子,怎么会不挣扎,只是才扭回头,所有想做的事情全教那一步步稳健有力的脚步给忘记。
美丽的双瞳危险地瞇了起来。
「陆拓,你骗我!」
这家伙的腿明明没事!
走起路来甚至比当年还要好,他根本就不需要人的搀扶,她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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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她已被推入车子前座,还让人系上安全带。
早该认清这个男人从小就是这样,前一刻说的话,下一刻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自己怎么老学不乖,又让他耍得团团转!
害她为他穷担心,白紧张,甚至还为当年的事怀着一点点愧意,结果却是他骗她的花招。
可恶,气死她了。
讨厌,她的心好难受。
「这是中控锁,妳开不了门的!」未免她白费力气,他好心的提醒。
「放我下车!」有别于方才的激动,她此刻冷静多了。
「等到了我家后,我会让妳下车。」
「我不要去你家!」
陆拓不依她,既然揭穿了他的腿没事,他自然得看牢她,免得她又跑得无踪影。
「我没有骗妳,那场车祸是真的,我昏迷也是真的,加上有脑震荡的迹象,所以我住院观察了好几天。这段期间,我父亲请了一位骨科名医对我的腿疾进行手术,手术非常成功,经过十个月的复健,我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的行走。」
陈宜静冷哼两声,就算为他的腿康复而感到高兴,但是骗她就是骗她,罪加一等!
「我要下车!」
把她的咆哮当作背景音乐,他悠然开着车不予理会,直到车子驶入家里的车库,他才回应道:「如妳所愿,可以下车了。」
结果,方才吵着要下车的女人现在可没动静了,只是怒着张脸瞪视他,一副我就是不下车怎么样?
是不能怎么样,不过他可有借口揽腰抱起她,越过一个个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到地上的佣人,直抵自己的卧房,然后将她抛上床。
陈宜静立即坐起身怒视他。「陆拓,你太小人了,这跟掳人有什么差别?」
将门落了锁,他站定在她面前,阻挡她想起来的身子。
「我不这么做,就没办法跟妳把话说清楚。」她会因为气他而避不见面。
「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需要再重复一遍,我现在只想回家!」
他站着、她坐着,他高、她矮,所以她被迫只能仰着头瞪人,少了点骂人的气势,就见陆拓轻轻松松地弯下腰,在她颊上偷得一吻。
「不,我还有很多话没跟妳说清楚,所以妳不许走!」
他的语气好柔,瞬间,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利用我的腿伤留住妳,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我承认这方法卑劣了点,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博得妳的同情,让妳待在我身边。小静,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妳。」
他勾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住她,轻轻柔柔的,借着唇舌纠缠,他一古脑地倾尽所有的爱意。
一时天旋地转的,当她从他温柔的吻中恢复意识,竟发现自己被他压倒在床上。
这……这姿势太暧昧了啦!
这回她脑袋瓜清醒得很,紧张地用手轻推身前那副胸膛,天知道她弱小的力道别说推开人了,连棉被都推不动。
「小静,这些年妳想过我吗?」
他倏然转低的声音教她吓了一大跳,望着他被情欲渲染的黑瞳,她有一瞬问的慌张。「陆拓,你……你先起来。」
「可是我好想妳,想妳的一颦一笑,想妳对我凶,对我吼的模样,真不知道我的脑袋为什么能把妳的一切记得那么清楚。」
陈宜静被他的话震住,熠亮的眸子笼罩着雾气。
好讨厌,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这样……这样她会忍不住把心里的话吐出来。
「我……我明明很气你的,可是偏偏……又很想你,这五年来,我也……忘不了你。」她垂眸不敢看他。
她的话令他狂喜,压抑不住对她的渴望,火热的唇再度覆上她的。
「小静,妳可以开口拒绝我。」在她唇上低喃,他尊重她的意愿。
她不在身边的五年里,他没有找过女人,不是没有欲望,只是没有女人勾起他的想望。
「我……」其余的话却说不下去。
五年前的那一晚,留给她多么大的伤痛,她该铭记在心,狠狠地推开他才是呀……
可是,违背自己意念的手臂,却牢牢勾着他的颈不放,薄弱的意念早被自己一脚踢开,没骨气的她根本不想拒绝他。
得到她的默许,他的手指带着一种温柔的韵律,一颗颗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厚实的大掌伸近她的衣里。
娇吟一声,她倒吸口凉气,身子开始不听使唤地偎近他。
她闭上双眼,沉醉在他一次次的温柔里,甚至忘情的对他喊出自己的爱语。
一夜激情,疲惫的两人相拥着,她知道他睡着了,可是自己却头疼死了。
她能相信他的真心吗?该告诉他自己隐瞒他的事吗?
谁教他罪行太多,害她对他的信用得打点折扣,所以……她不能冒那么一丁点失去吉儿的危险,况且,吉儿还在英国等着她回去。
暂时只好对不起他了,如果他真的爱她、重视她,就一定会追来找她。
慌乱地穿起衣服,陈宜静不再多想,也不多看床上那粗臂的主人一眼,随即快速地推开房门,落荒而逃。
第六章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的确让人受不了,但也让她得以藉此沉淀一下混乱的心情。
终于,她的双脚踏在英国的上地上,鼻里吸的是英国带点湿意的空气,她回来了!
等候她的大小身影,一见到她拎着行李出海关大门,又是跳脚又是挥手,见到他们,陈宜静嘴角绽放笑容。
小身影扑向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在她身上,把陈宜静的高档套装弄得脏兮兮的,但她脸上宠爱的目光一点也没有变过,这是属于母亲的慈爱神情。
高壮的黑影站立在她们身边,含笑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只差没有痛哭流涕了。太好了,他晚上再也不必捧着故事书,说故事给这个小祖宗听了!
陈宜静望向一旁身形如大猩猩般的男人,那副天下终于太平,耶稣得以安息的表情,她忍俊不住笑出声。
「马克,我不过才离开七天,你好像瘦了不少?」至少那张脸没那么肿了。
马克一想到这七天的非人生活,嘴角立即下垂。精神压力呀!这是精神压力使然。
他颇为哀怨道:「还不都是妳那宝贝吉儿害的。」
盯着怀中那张天使般的可爱小脸,陈宜静脑里却闪入另一个男人面孔,她晃晃头,把他甩出脑袋。
「平常她上幼儿园就算了,假日一到,这小家伙清晨六点就醒来吵人,蘑菇两小时才吃完一餐,还要我一口一口喂。一天三餐,我陪她在餐桌上耗的时间就过了四分之一天,晚上睡前还得扮演角色说故事给她听才成……」
马克觑了眼那张无害的小脸,有一回他被逼得要学白雪公主的声音说话,结果咧!这小丫头居然说白雪公主好可怕,竟然还吓到哭了,童话故事立刻变成了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