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提醒总经理别忘了今天的画展。」避重就轻,唐婉儿可不会承认自己没敲门就闯进来,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这么不懂礼貌,因为门没关,她很自然的就走进来,没办法,她的顶头上司毫无威严,她不自觉的想跟她当朋友,而不是想跟她保持距离。
跳了起来,蓝君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跳脚,「对对对,我都忘了今天有画展……我把请柬放到哪里了?」
「左边第一格抽屉。」
咦?斜睨了她一眼,她依着提示打开抽屉,果然看到请柬。
「总经理可以利用中午用餐的时间过去,那时候画廊人比较少。」
同意的点了点头,她好奇的一问:「妳的视力是二点○吗?」
「我的视力没那么好,不过也不差啦!」
「妳怎么知道我把请柬收在这个抽屉?」
「我当场看妳收进去的啊!」回答得还真是理所当然。
「喔!」这家伙的记忆力未免太好了……不不不,也许该说她自己太散漫了,小欢太了解她,她挑选秘书想必会「对症下药」。
「总经理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了,小欢呢?」
「总经理忘了吗?言特助陪总裁出席一场国际会议,下午才会进公司。」
顿了顿,蓝君纱懊恼的抓着头发,「我怎么会忘了呢?」
「这种小事哪用得着总经理记着?我来就可以了。」
偏着头,她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嘛,原来妳也会说好听的话。」
「总经理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公司经营好,还有,总经理不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应该做的事情就要做好。」
笑脸顿时垮了下来,她僵硬的咬着牙道:「妳比小欢还唠叨。」
「言特助交代过,总经理常常忘了自己的身分,我要不时的耳提面命。」
受不了了,蓝君纱下耐烦的甩了甩手,「妳去忙,这里没妳的事了。」
「是,总经理。」
再一次瘫在办公桌上,她忧愁的长声一叹,她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生活会有多么悲哀,谁来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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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十一?摇着头,蓝君纱从前面到后面数了一遍又一遍,十一就是十一,Trachelium的幸福数字--十二--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买走了吗?不对,在这些画当中,已经有两幅标示上已出售的字样,这就表示找到买主了,而买主会等到画展结束后再取走画,换言之,姚骆云以她为模特儿的画根本不在今天的展示当中。
这怎么可能?两个多月前姚骆云送画来台湾的时候,他们见了面,他还特地让她这个模特儿先过目,她很确定有那幅画的存在。
别急,她在这里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回办公室打电话给Trachelium,他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匆匆忙忙的转身准备离开画廊,却撞上刚刚推门而入的人,如果不是对方及时伸手搂住她的腰,她这会儿肯定摔得四脚朝天。
「对不起……」当目光看清楚眼前的男人,蓝君纱微微失了神,这个男人有一张非常霸气、非常阳刚的脸,说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再贴切不过了。
他是在作梦吗?震惊的瞪着那张「熟悉」的容颜,瞿影风的语气不禁多了一份急迫和强硬,「妳是谁?」
皱了一下眉头,她没好气的道:「我已经跟你说对不起了,你还想干什么?」
「妳的名字?」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口气越来越焦躁,他一心想确定她是有名有姓的真人。
冷冷一笑,她一字一句的说明自己的立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简洁有力,他的权威不容置疑。
厚!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他想知道,她就得告诉他吗?No,她蓝君纱就是讨厌这种唯我独尊的人,「我偏偏不告诉你,你想怎么样?」
顿了顿,瞿影风激动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唇角微微上扬,他的心情似乎非常愉快,「妳不告诉我,我还是查得到。」
「你有本事去查啊!」她语带挑衅的仰起下巴。
「妳很拗。」
嘻!蓝君纱得意扬扬的反问道:「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们来打个赌,我会在一个礼拜之内找到妳。」不曾有人胆敢向他的权威叫阵,他没想到接受挑战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我没兴趣跟你打赌。」
「没兴趣,还是不敢?」没等她回答,他又试探的问:「妳认识夕雾?」
Trachelium?全身寒毛一竖,她警觉的看着他,「我没必要告诉你。」
「妳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挺起胸膛,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她也懂得耍嘴皮子唬人,「表情不见得代表真相,我不说,就等于没有答案,你慢慢猜吧!」
笑开了嘴,瞿影风从来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喜欢她这只聪明难驯的野猫。
「你无话可说了是不是?」她不喜欢他的笑容,感觉好象找到猎物的老虎。
「妳很有意思。」
「那又如何?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吗?」他的眼神却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跟她将会有牵扯不完的关系。
微微一颤,他的目光令她局促不安,她终于意识到两人亲密的距离,「先生,可以请你放开我了吗?」
没有异议的松开手,他补上一句,「我叫瞿影风。」
吓了一跳,蓝君纱不自觉的脱口而出,「瞿影风?」
「妳认识我?」他唇角噙笑的扬起眉。
「不,不认识。」这不是谎言,她只是耳闻其名,算不上认识,可是,她干么觉得很心虚呢?
「我很高兴认识妳。」
「谢了,可惜本小姐不想认识你,拜拜了!」哼!她大摇大摆的越过他走向大门,她这个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不会顾虑人家的面子。
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瞿影风信心满满的说:「我们会再见面。」
回头送上一个鬼脸,蓝君纱推开玻璃大门走出画廊,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听见身后传来示威的一句--
「妳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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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嚣张!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男人!
噘着嘴,蓝君纱忍不住嘀咕着,「真是的,那个家伙怎么会是瞿影风?」
不过,他果然跟Trachelium形容得一模一样--令人讨厌!
妳等着瞧?是吗?他以为她那么轻易受人摆布吗?哼!他还是作白日梦比较快吧!她说什么也不会跟他扯上任何关系,哪天他们不小心在路上相遇,她也会视而不见,他最好认清楚,他没有那么了不起……
哎呀!甩了甩头,她干么老想着那个家伙?他充其量只是个不愉快的小插曲,他们不会再有交集,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生气只会气坏自己的身体,一点意义也没有,她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她的画。
说到她的画,她怎么也想不通,「奇怪,为什么我的画会不见呢?」
「妳一个人喃喃自语在念什么?」
吓了一跳,蓝君纱瞪着坐在办公桌前面的言沁欢,「妳想吓死人啊!」
「我敲了门,妳没听见吗?」
「我……我在想事情。」
偏着头想了想,言沁欢开玩笑似的道:「妳想的一定不是公事,妳对公事从来没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