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平不会这样对她的对不对?
学长绝对不是那种势利的男人。
虽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情侣一样约会,但那只是因为求好心切的学长最近太忙了,绝对不是变心。
变心──多么残酷的名词。
因为不相信,所以她要亲自求证。工作两年来首次踏上和她截然不同世界的陌生环境。
「我……这些文件是要拿给许经理批示。」面对守在办公室门口,一副晚娘脸孔的秘书,安安谎话说得结结巴巴。
「进去吧!」好在秘书正忙,没正眼瞧她,「不过小心点,董事长千金在里面。」
「……好。」安安僵硬地点点头。
轻敲两声得到许可后,安安推门进入。
心──黯然的沉落。
她看到一对浓情蜜意的男女,正你浓我浓地靠在桌边低声调笑。
安安脚底生了根,像座冰雕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口。在这瞬间,她清楚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该进去──还是别进去?
「安安?」没听见脚步声,许哲平抬头,却意外看见不该出现的人。
「许……经理。」直觉地,她掩饰他们之间的关系。
「安安?」董事长千金张咏絮挑眉,妆扮得完美无瑕的绝美容颜浮现一丝兴味。
她知道安安是许哲平的女友,不过,对手平凡地让她失望。
灿亮的大眼睛、圆圆的苹果脸──威胁力近乎于零。
「安安,妳怎么会上来?」像所有偷腥被抓到的男人一样,许哲平又急又气。
「我……」安安有剎那的恍神,她不知该如何反应现在的情绪。
她该大吼大叫指责他的背叛和负心吗?还是该像小可怜一样哭得死去活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无法反应,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
「对不起,」错的人不是她,她却比许哲平更慌乱,「我先离开了。」
「等等,」张咏絮叫住她,「先别走,我有话跟妳说。」
「咏絮。」听见她叫住裘安安,许哲平感到很震惊。
「事情总要解决的不是吗?」张咏絮无比优雅的微笑,「你就要入赘我们张家,难道你还想在外面不清不楚、藕断丝连吗?」
许哲平张口无言,张咏絮一语道破他的心事。
他的确从没想过和安安分手。和她交往四年,两人多少还有一些情分在,更何况安安从没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原本想说就算婚后也可以在一起。
说穿了,他吃定安安的软脾气。
安安听话地走了回来,明明是间宽广的办公室,她却产生了种教人窒息的错觉。
「我叫张咏絮,」她自我介绍,「哲平的未婚妻。」
手心又开始冒汗了,安安将活页夹紧抱在胸前,彷佛这样就可以减少她对自己的伤害。
「我知道我是第三者,」见到安安惊讶地抬眼看她,张咏絮满意地勾唇,「也知道妳是哲平的女朋友。」
她的话震得安安的耳膜轰轰作响。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可是谁先谁后并不重要,哲平最后的选择是我,」张咏絮签下一张巨额支票交至她手里,「我不管你们以前有多要好,这笔钱给妳,马上离开这间公司,走得愈远愈好,不准妳和哲平再见面。」
安安怔怔地看着支票,再抬首凝睇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许哲平。
被她的大眼看得有些心虚,他干咳两声。「这样也好,妳不是一直想开家猫咪用品店吗?这笔钱就可以达成妳的心愿了,一直做个小总机也不会有多大出息。」
安安缓缓收回视线,她在作梦吗?怎么恍恍惚惚的,感觉不到真实。
看着许哲平的嘴一开一阖,好像还再说了些什么,可是,她已经完全听不见。
心底破了个大洞,眼眶也更热了,却掉不出半滴眼泪。
小手紧握着支票,安安静静地、深深地一鞠躬,转身离开这间深深伤透她的办公室。
态度平静地有些奇异。
原本怕她会吵闹的许哲平见她不发一语的走出去,松口气放下心中的大石,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愧疚感旋即爬上他的心头。
虽然对不起安安,但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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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拿着热线中的电话,凌韦桀装无辜,「可是她笨嘛!我没办法和笨猪一起工作。」
听见他残酷的批评,蹲在旁边的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甄姊,」他不耐烦地瞥她,动不动就哭,真烦。「妳还是回来啦!跟那些笨猪在一起,我没办法专心工作。」
甄铃叹气,从她辞职后,他不知道气走几个宣传保母了。「小桀,你别再耍少爷脾气。」
「不是我耍脾气,是她笨嘛!」凌韦桀解释,「就像今天,我明明早上九点要到片场,她竟然八点半才来叫我!要不是我聪明,第一眼就看出她不值得信任,我从不迟到的英名就毁在她手上了。」
女孩抽抽噎噎,小小的肩膀不断抖动,哭得好不伤心。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设定的闹钟有人关掉了。」她含泪解释。
凌韦桀闻言挑挑眉,唇瓣微勾。
她不知道原因,他却很知道,因为凶手就是他,是他促成她失职的事实,哈!
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电话另一头的甄铃头疼地揉揉额角。
她今天结婚,却必须穿着白纱、手持电话,躲在房间里安抚坏脾气的凌韦桀。
「小桀,要我回去工作暂时是不可能了。你告诉我,要怎样的保母你才会满意?」
甄铃过于直接的回答刺伤了他的心。
凌韦桀生闷气地来回走动,嘴里吐出严苛的条件。「第一、看到我不会呆呆地流口水,好像花痴一样。」
「这是应该的。」
「第二、不可以动不动就哭,眼泪不用钱啊?」最后一句他朝那蹲着的女孩低吼,「哭得我心都烦了。」
迁怒,这绝对是迁怒。
「嗯哼。」他不欺负人家,人家怎么会哭?
「第三、要能吃苦,」他套一句机车广告词,「耐操好冻拚第一。」
「小桀,原来你要的是男保母。」甄铃恍然大悟。
「第四、要女生,长得清清秀秀、可可爱爱的女生。」他戳破她的妄想。
谁要一个大男人来叫他起床啊?那会损害他的视力。
「小桀,你在为难我。」听完他的条件,甄铃又是一叹。
「不然,甄姊回来嘛!」话题又绕回原点。
「就算我回去,也不符合你的条件。」
「甄姊是甄姊,不需要条件。」他的嘴巴像沾了蜜,说的比唱的好听。
要不是该死的钟德汉把他美丽聪慧的甄姊给抢走了,他也不用每天辛苦的自己爬起床,更不用像坏蛋一样整天算计他的小助理。
千错万错都是钟德汉的错。
「……小桀,是不是我找到符合你条件的人,你就会安分?」
「那是当然。」他保证。
虽然他不相信有人会对他的魅力无动于衷。
「好,」甄铃想到一个最佳人选,因为失恋,紧紧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小表妹,「可是,你要答应我会好好照顾她。」
「耶?」真有这种人?
「她是我最疼的小表妹,心地善良又没脾气,不过……」她欲言又止,「总之,你别欺负她就是了。」
「甄姊,我才不会欺负人。」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礼拜一叫她去找你报到,」她不放心的重复一次,「记住,要好好照顾人家。」
「嗯。」随便说说,还真有人会符合条件,凌韦桀心里感到有些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