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脆讲得清楚点,省得这么一问一答。"挺累人呢,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OK,像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小生意的一部分。"铁鹰瀚用手画了一个圆,意指这饭店是他的产业。
"只是一部分?"阮箬并不傻,她明白铁鹰瀚想表达的意思;这个好,这人的收入让她们躺着吃都吃不完,"发财了。"她极小声地嘀咕。
"满意吗?"铁鹰瀚明知故问。
"差强人意啦。"阮箬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满意,那会让他太过得意。
铁鹰瀚挑了挑眉,不再在同一个问题上打转:"还有问题吗?"
"我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不信他会收服不了她。
阮箬两眼闪动着狡黠的眸光:"你喜欢吃软糖吗?"
"小箬!"
铁鹰瀚还来不及回答,阮棠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她手上提着冰块盒,脸上红扑扑地浮现赧色,可见她听到了阮箬最后提出的问题。
"姐。"叹,好可惜,她就快听到重点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爷爷呢?"阮棠关上门走到两人中间,鸵鸟地不敢让小箬听到铁鹰瀚的回答。
虽然她不清楚他们在她回来之前说了什么,可是她潜意识里并不想让小箬知道铁鹰潮不同于常人的"倾向",怕吓坏她。
"就是爷爷叫我来的。"阮箬耸耸肩,一次回答两个问题。"怎么了?是不是他身体不舒服?"自从父母双双去世,爷爷就因受不了这个刺激而中风,还好情况不是太严重,除了走路跟讲话有点迟缓之外,其他并无大碍;但阮棠还是常常忧心他的身体,毕竟爷爷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些大大小小的病痛。
"他气疯了。"差点没二度中风。"气疯了?"阮棠愣了愣,连忙坐在她身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生气?"爷爷的脾气极好,很少见他生气,即使身体不舒服也不曾,所以阮棠很讶异。
"还不都是因为你。"阮箬侧过头认真地盯着阮棠,"姐,你真的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所谓的"外面",指的是饭店外面。
阮棠莫名地摇摇头,听小箬的意思,爷爷之所以会生气起因在她,但她到底做了什么,值得爷爷这么生气呢?
"外面的人传得很难听,说你在饭店里……"阮箬顿了顿,看了眼"肇事者","跟野男人乱搞。"
阮棠的脸迅速刷白,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指控,她突然失去了辩驳的立场;在那个晚上之前;她或许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造谣,但在那之后……她摇了摇头,心里一片纷乱。
铁鹰瀚一言不发地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唉,他的小软糖又在钻牛角尖了,何时她才会改掉这个恼人的小毛病?
"是真的吗?姐。"阮棠失神的模样让阮箬心里的疑问确定了七八分。
这个铁硬汉真的把姐给"怎么了",不然姐怎会失魂落魄?看在他身价还不赖,且有心担起阮家生活的重担,这次她就好心地饶了他,以后他要是敢对不起姐,她可不会像名字一样软弱,绝对把他"电"得晕头转向!
"我……"面对小箬的关切,她该怎么回答?
"小箬,你相信阮棠吗?"铁鹰瀚拍了拍阮箬的头,跟着阮棠一样称呼她。
"那是当然。"从小,姐就是她最贴心的玩伴,而自从父母离去之后,姐更是一肩担负起全家所有的责任,从那时候起,姐更成了她心中最崇拜的偶像,她不信她还能信谁呢。
"喂!不要拍我的头。"她可不再是黄毛丫头了。
"你相信她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他看了眼神情恍惚的阮棠,为她的表情而心疼,虽然被称为"野男人"的他心里也不好受。
"我想她应该不会,"阮箬支起手肘撑住下巴,"但你就难说了。"
这种事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但她相信姐可不见得相信他,她倒是相信他不可能那么无欲到放着美食不动,因为他看起来就不像柳下惠。
"嘿!讲话客气点,小鬼!"他蹙起眉,恶意地以更大的手劲拍她。
"很痛耶!而且我不是小鬼!"阮箬抱着头,恶狠狠地瞪他。
"小鬼往往不会承认自己是小鬼。"就跟神经病一样,没人会承认。
"够了,你别再打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阮箬瞟了眼阮棠,威胁意味十足。
算你狠!铁鹰瀚意有所指地睨了她一眼。
"回去告诉你爷爷,要不了多久,野男人会让谣言正名。"名正言就顺,到时候他看谁还敢乱说话。
阮箬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哇!这家伙玩真的耶!看样子以后姐有好日子可过了,别说欺负姐了,以她看来,这男人根本舍不得姐掉根头发。
"她肯吗?"阮箬挑衅地以手肘推了推他。
铁鹰瀚眯起眼,盯着阮棠的黑瞳闪动炽人眸光:"这可由不得她。"
"好吧,我这就回去复命。"阮箬叹了口气,看来阮棠还没从错愕里爬出来,仍旧傻呼呼地僵坐在原位,连他们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咧。
"等等,你知道这件事是谁传开的吗?"冤有头债有主,那个造谣的家伙让他的软糖这么难过,他铁定要那个人为自己的多嘴付出代价。
"天知道,你自个儿慢慢查吧!"反正他有的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随便拿个两叠出来砸,她就不信查不出来是谁造的谣。铁鹰瀚目送阮箬的背影离去,揉揉眉心,送走一个大麻烦,房里可还有一个超麻烦哩!
他旋回客厅,坐在阮棠身边并摇摇她:"阮棠,你还在吗?"魂魄还在吗?
阮棠眼神虚幻地瞅着他俊朗的五官,一滴泪珠像西北雨般毫无预警地滑落在她苍白的脸颊,整个人像尊表达幽怨情绪的凄美雕像。
铁鹰瀚叹了口气,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杯水给她:"喝点水会舒服点。"他把杯子贴着她的唇,半强迫地要她喝下去。
"不要!"阮棠霍地伸手挥落他手中的水杯,溅出来的水迅速被地毯吸干。
"都是你!如果你不曾出现就好了,我也不会像现在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她拼了命推他,他却不动如山,任由她发泄不平的情绪。
"不论你怎么想,我们得尽快举行婚礼。"
第八章
铁鹰瀚说来轻松,听在阮棠耳里却石破天惊。
"你说什么?"再一次的震撼冷阮棠忘了自己的哀伤,眼泪立即蒸发。
"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只是她不愿面对事实,所以佯装没听见。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她以双手捂住耳朵,紧张地想逃跑;
铁鹰瀚一把攫住她的腰,重新将她按压回沙发,并用力拿下她的手,对着她的耳膜大声咆哮:"你大可继续逃避,反正受到伤害的不是我的家人!"
阮棠重重震了下,她停下所有挣扎,两眼空茫地望进他的黑瞳。
"你最好心里有所准备,一旦你不愿面对事实,流言只会传得更夸张、更遥远;说句残忍的话,那些流言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我甚至可以当做从没发生过这件事,可是你呢?你能坐视你的亲人被这种恶意的谣言中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