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卫卫、卫子齐。」即使这个名字在心里细念了不只千百回,但当著「本尊」面前还是头一遭,她不免结巴得更为厉害。
卫子齐翻了翻白眼,快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子齐,叫我子齐。」
「子子子……」哎,为何老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呢? 「子齐。」蓝色的贴身衣物拎在手里,他不禁多看两眼外加评论。「这套还不错,下次穿那套红色的给我看。」
自从「第一类接触」之後,他隔天便兴冲冲地拉著她去买一大堆衣服、内衣裤,还成套成套的买,彷佛不用钱似的;虽然她坚持自己付费,但因所费不赀,选用分期付款摊还,但他还是很清楚她拥有哪几套性感的内衣。
「我、为什么要穿给你看?」她胀红了脸,不敢想他话里的意思。
「男人给女人买口红,是为了吃掉它们;同理可证,男人给女人买内衣,自然是为了脱掉它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说服她,他有一大堆歪理可以掰。
「那、那是我自己买的。」才不是他买的呢!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吮上她叨念的小嘴,大掌游移在她身上各处敏感点,存心让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可、可是……」她被吻晕了、摸热了,小脑袋瓜子当机了。
「嘘。」轻语低喃抚去她的焦躁和不安,修长的指在她身上弹奏出世上最诱人的音乐,令她顺服地瘫软在他的吻和爱抚下,除了轻喘的乐音之外,无法再发出任何抗议的声响。
「霏霏……感觉怎么样?」她的喘息像爱抚似地勾搔著他的耳翼,紧绷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他想直入禁区,但得先取到「通行证」。
「热……好热……」什么烂冷气,一点凉度都没有,反而比她在阳台上吹夜风还热。呜~~她下次不上当了啦!
「乖,让我进去。」斗大的汗粒滑下鬓角,他低声诱哄她接纳自己的昂藏。
「呜……你、慢一点……」
「我已经很慢了。」
「骗人……小力一点啦!」
「我、尽、量。」
轻声的喘息,令人脸红心跳的耳语,连蝉儿都躲起来不敢与之和鸣--
激情过後,两人在浴室里清洗一番,才正想稍作休息,不料电话又随之响起。
「又有什么事啊?妈。」欢爱过後的慵懒令他只想拥著她入眠,不料母亲大人又来夺命连环叩,令他没力地想哭。
「你这孩子怎么搞的,这么不耐烦?」秦菊容的口气相当急躁,彷佛发生什么大事似的。「快,快去把你小舅找来,我在这边等你们。」
「小舅?你不会直接叩他,透过我做什么?」又不是通讯不发达的古代,直接打他手机不更快? 「就是一直无人接听才麻烦!」秦菊容的声音像掩著话筒说话,有点闷、且带著嗤嗤喳喳的杂讯声。「快去!就算用押的都得把他押来!」
「明天行不行?」有没有搞错?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他到哪里去找人呐? 「不行!」秦菊容没得商量地立刻否决。「就现在、马上!」
「奇怪了,什么事这么紧急?」他实在不想离开床铺、离开他的肥肥,他想睡觉,睡到日上三竿。
「我找……女朋友……儿子……」杂讯变大,秦菊容的声音在电话里变得断断续续,糟糕的是非常不清楚。「快……她出来……跑……听到没……」卡!
卫子齐惊异地瞪著话筒,就这样?就这样要他去找人?根本什么屁都没说清楚嘛!
「喂,你至少得告诉我,你在哪里啊~~」
铭铝铭 火烧屁股似的,卫子齐拉著倪霏霏四处找人,沿途还不断猛叩秦正勋的手机,也试著连络秦菊容;他得确定老妈的所在位置,这样找到人才可以押解上路。
好不容易在绕街一个小时之後,终於接到秦正勋的来电;刚才他在PUB里喝酒,因为音响声音过大,以至於没听到手机来电的铃声,待发现时,萤幕已显示N通未接来电。
「你嘛帮帮忙,在那种地方不会用震动显示吗?」卫子齐满肚子牢骚,待他一上车便开始叨念。
「我哪知道这么晚了,还有人找我?没关机就不错了。」秦正勋懒懒地瘫进车後座,卫子齐立刻发动车子前进。「霏霏,这么晚还跟大野狼出来夜游,真不是个好主意。」他笑著调侃道。
「我们不是出来夜游,我们是特地出来找你的。」倪霏霏有点担心地频频回首。
她原本想到後座照顾喝了酒的秦正勋,但卫子齐坚决不准,她只能不断回头看看秦正勋有没有异样。
「找我做什么?」抹了抹脸,微醺的俊颜闪过不易察觉的沧桑。「我孤家寡人一个,没醉死在外头不错了。」想借酒浇去心头的倩影,那抹身影却越喝越清晰,直敦他暍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秦大哥……」听他说这么丧气的话,倪霏霏的心好酸。
「要不是我妈、你姊,急著要我们出来找你,我们才不会放著大头觉不睡,现在还跟你在外面疯!」卫子齐原本就很不爽了,听他这么一讲,心情更恶劣,口气不觉变得更差了。
「你妈一向大惊小怪,我才不信她找我会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早将老姊急惊风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因此也没太大的期待。「现在你要载我到哪儿去?」
「我妈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一堆疯子约在同一天出来游街,搞什么?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秦正勋可有可无地睐了他一眼。「那么,请问我亲爱的外甥,你妈到底在哪里?」
「关山。」回去绝对砍了那仔,没事报老妈到什么关山去玩?好了吧,这下玩出问题来了,还得连累他们一票人浩浩荡荡地赶去关山收拾善後。
「关山?」秦正勋愣了下,感觉头更晕了。「台东关山?」跑那么远做什么? 「台东关山。」卫子齐不耐烦地重复一次。
「那很远。」秦正勋闷闷地说。
「是很远。」远得他想砍人!
「我恐怕撑不了那么久。」他的声音更闷了。
卫子齐头皮发麻,双眉挑动了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快、吐了……呕!」
铭铭铭 车厢里弥漫著一股酸臭味,很臭,但卫子齐的脸更臭。
才上高速公路没多久,秦正勋便吐了满车子秽物,他倒好,吐完了就睡,留下街子齐和倪霏霏一路由台北忍著臭酸味到台东,差点没呛死在车厢里。
俗语说:「身处陋室,久而不闻其臭」。如今卫子齐和倪霏霏真能深刻地体验到这句话的意思,因为长时间下来,他们的嗅觉几乎麻痹得失去作用。
清晨时分三人终於抵达开山,寻到上回取景的民宿,宁静的庭园见不到孙玉淇冒滚的身影,只见孙念秦蹲在院子的地上玩弹珠,骨溜溜的眼盯著卫子齐的车子不放。
「念秦。」逃难似的,倪霏霏连忙下车呼吸新鲜的空气。「还记得我吗?」
小男孩的眼直视著倪霏霏变小的睑蛋,研究再研究;末了,他摇了摇头。「不记得,你是谁啊?」
「我是倪霏霏啊,前几个月我还跟你妈妈在这里喂小鸡,你忘了吗?」她有点失望,但心知自己瘦了一大圈,无怪乎小孩子认不出她来。
「你?」孙念秦好奇地在她身旁绕了一圈,直到看见卫子齐由车里走了出来,他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啊,叔叔!那你就是姊姊喽?」他终於能将大小号的倪霏霏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