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兆依身上的伤,我敢打赌一定是吴学斌那烂人所下的毒手。」除他之外,没别人了,她真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喂鱼。
「可你不是说,他逃去大陆了吗?」
「大概是在那边混不下去,又跑回来台湾。」沈书棠在心里犹豫著是否该通知吴学斌的债主,让他们去找吴学斌算帐,好帮她解决掉这么一号麻烦人物。
这时翁行谕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沾著血迹的纸条,递给满脸恨意的她。「这是我在兆依身上看到的。」他也没怎么注意上头写了些什么,只是随意的揉进上衣口袋里。
沈书棠有预感一定是吴学斌留给自己的讯息,接过一看果不其然,上头写有一支电话号码及吴学斌三个大字。
「我要打电话给他。」她向翁行谕交代了声后,就到一旁拿起手机拨电话给吴学斌。
电话拨通后,才响了一声,对方立刻接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我。」
认出是吴学斌后,沈书棠立刻不留情的怒斥,「废话少说,兆依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光是这点,我就可以报警捉你,让你去吃免钱饭。」这样似乎还太便宜他了。
他非但没有被她,的话给吓到,还反过来威胁她,「去呀!如果你不怕我冲到医院,直接一刀砍死白兆依的话,你就尽管去报警好了。再说,要我吃免钱饭,也得先抓到我再说。」他一派嚣张的道,一点慌张的情绪也没。
沈书棠吞下这口气,强咬牙问:「说出你的目的,我想你一定有条件要跟我谈,对不对?」否则他也不会特地留下联络电话。
吴学斌扬起得意的笑,「还是你了解我.当初没娶你真是可惜。」不然,他也不会落得这穷困潦倒之境。都怪白兆依那个扫把星,让他做什么倒什么,就连和朋友合伙开公司,也被人设计拐走钱,继而背上一大堆债务。
她回以轻蔑的冷笑,「用不著可惜,只怕你若娶了我,我可不会像兆依那样事事委曲求全,而是直接就买通杀手取你狗命,省得留在世上碍我的眼。」
「好一个最毒妇人心呀!这句话用来形容你,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他根本不怕,反而觉得有趣。倘若白兆依和他之间也能这么「唇枪舌剑」,那他也不至于嫌她无趣,而往外发展找别的女人。
「我不想再浪费口水,请你说重点。」为了怕他三不五时就回来找白兆依麻烦,她认为离婚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好,咱们就快人快语的说重点,给我一千万,我就将手头上这张签有我名字的离婚协议书给你,如何?」他狮子大开口。
「一千万?你叫我上哪去找一千万。」沈书棠不能接受的惊叫。「我上次说过,只有五百万,爱要不要随你。」
吴学斌考虑了下,才不甘愿的妥协,「看在那个小孩死了的份上,我就少算你五百万好了,但是我要现金,不收支票,而且得在今晚十二点,准时将钱交到我手上。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好自为之。」
这泯灭人性的畜生,居然连自己的孩子夭折了,也能不动容的跟她谈价钱问题。
「等等。」她赶在他挂上电话前出声阻止。「时间太赶了,我就是要叫我父亲汇钱过来,也得等到明天才行,你再宽限一天吧!」
「那是你的事。」他不容拒绝的说。「记住,今晚十二点整,我要你准时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白兆依就等著一辈子生活在我的纠缠恐惧中。」这次他迅速的挂断电话,不给她再发言的机会。
沈书棠备感无力的切断断了讯的手机,为那紧迫的时间郁烦不已。
翁行谕看见她拖著沉重的脚步往他走来,立刻迎上前去询问,「他怎么说?是不是要钱才肯放了兆依?」
「嗯,他要五百万,并且限定今晚十二点得交给他。」这分明是刁难人,可能是他怕被那些债主们找到,所以急著离开。
「书棠,我可以去找我的朋友帮忙。」他愿意助她渡过难关。「只是这么一大笔钱,少说也要一天以上的时间准备,是不是可以请他稍微延后期限?」
她闷闷的在椅上坐下,摇摇头。「不行,他不给我延后时间的机会。」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焦急的来回踱步.好一会后,甚至异想天开的要去向地下钱庄借钱,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
经他这么一提,沈书棠想起了一号人物,凭他的财力,要当场拿五百万出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真希望老天可以落下一道雷,直接将吴学斌那个人劈死,省得我们老是被他威胁,生活不得安宁。」她心有不甘的诅咒著吴学斌,衷心期盼老天能给他些报应尝尝。
最后她在白兆依转入普通病房后,才放下心来让翁行谕送她去一个地方,见她心里最思念,同时应该不能见的人。
第九章
怀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沈书棠在伊家门外犹豫不决,难以下定决心上前敲门。
「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上前叫门?」在车里等得不耐烦的翁行谕,索性下车替她按了门铃,免得宝贵的时间一分一秒无情的流逝。
她本来想阻止他,可又想起时间紧迫,耽误不得,只好压下不安的情绪,等著里面的人出来开门。
方才在来的路上,她一直想著和伊东见面的情形,不知道会是怎么样,她又矛盾、又心虚,毕竟提议不要见面的人是她,现在跑来找人的也是她。唉!都怪吴学斌回来找麻烦的时机不对,才会使她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局面。
由里头匆匆出来应门的是明彦,他一见到来人是沈书棠时,嘴角立刻往上扬,但当他再瞄见跟在一旁的翁行谕后,薄唇霎时紧抿,他以为她是带男人来向伊东炫耀的。
「有事吗?」明彦冷冰冰的问,带有很深的敌意。
「我找伊东,有很紧急的事。」沈书棠大约看出他误会了她和翁行谕的关系,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明彦考虑了老半天,最后才道:「进来吧!东哥在客厅。」他示意她跟自己进门。
沈书棠仍是站在原地不动,央求道:「我不进去,能不能麻烦你请他出来一趟?」她心有顾虑,生怕徐佳云也在里面,为了不让场面难堪,她还是别进去的好。
明彦怔了下,才耸耸肩,「随你。」之后,他就自行进屋去。
翁行谕手搭上她的肩,要她放轻松。
下一秒就见伊东以著急促的脚步声走出,大手一揽猝地将她给拥进怀中。
「棠,我好想你,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必须克制自己,才不会冲动不顾后果的跑去找你。」他有满腹的情衷想对她倾诉。
翁行谕干咳了数声,打断这过热的场面。「对不起,我们今天冒昧前来打扰,是有件事要请伊先生帮忙。」
伊东稍稍放开怀中的沈书棠,仔细打量起眼前长相斯文,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原来刚才明彦话话中有话,要自己注意的就是这么一号人物。
「棠棠,你为什么整个下午都不在家?我找你找得很急,是有关吴学斌的事,他回来了,你可得多加小心才是,万一他又去找你们麻烦,你就马上打电话给我,我好派人过去收拾他。」伊东眼里蓄满了忧心,他故意忽略翁行谕的存在。
翁行谕很有自知之明的闭上嘴,不再插话,向沈书棠微笑了下后,便径自上车等候,以躲避伊东昭然若揭的强烈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