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东把沈书棠带到外头的一棵树下,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保证的道:「我会尽快和她离婚,不再和她有牵扯,你一定要相信我才行,我真的真的很爱你。」他一脸焦急,就怕她给徐佳云骗了。
沈书棠冷静的想了想,看了看眼含期待的他,这才慎重的开口,「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你去处理这些私事,在这一个月内,我们不能见面,直到你真真正正恢复单身,我们才能相聚。」
伊东激动的点头答应,她还肯给他机会,真是太好了!
第八章
时间,从来不曾这么漫长过。
而等待的时刻是那么的孤单寂寞。
三天过去了,这几天,沈书棠谨遵自己提出的要求,不得在伊东恢复单身之前,两人私下见面。所以,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老是盯著门板,期待伊东会突然出现,因为,他不可能会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碰上这样一个难解的爱情问题,使得她的心情陷于一片阴沉,时常感到很矛盾,不知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就因为她的为情所恼,白兆依也跟著她一起愁眉不展,心情阴郁。可是,白兆依现在是个怀有小贝比的孕妇,心情应当保持愉悦,注重胎教才行。
为了这个理由,沈书棠强迫自己努力展开笑颜,不再把个人情绪带进白兆依应该充满欢笑的生活中。
巧的是,最近她班上转来一名小女孩,而这小女孩的父亲正是她以前交往过的人,就连白兆依也和他很熟,今天,她准备将他给带回自己的住处,好与白兆依三人一同叙叙旧。
正午时分,翁行谕准时等在校门口,准备接送他的小公主与沈书棠先去买些吃的,再转回她的住处去找白兆依。
沈书棠慢了二十分钟,才手牵著翁旨柔珊珊来迟,她一脸歉意的说:「抱歉,临时有个小朋友出了状况,才会耽搁这么久。」
翁行谕先抱过他的小公主,在她颊上印下一吻后,才扬起开怀的笑,「没关系,只是多站一会儿罢了。那位出状况的小朋友不要紧吧?」
「没事,只是一点小意外而已。」沈书棠轻描淡写的带过去。
其实,出问题的人正是伊道纬,方才他哭著说不要回家,经她一番细问下,他才娓娓道出他们家这几天的情形。
他说自从家里来了自称为「妈妈」的女人后,伊东天天就和她争吵个不停,从房间吵到客厅,再从屋内吵到屋外。就连大妈也被个女人气哭了,明彦、立武及允童由于也受不了那个女人嚣张的态度,只有那个女人不时,他们才会回来,否则他们都宁愿在外游荡。
「老师,你什么时候要再来住我家呀?老爸变得好可怕哦,而且对我好凶。」伊道纬抬起一张泪汪汪的小脸,可怜的瞅著她问。
沈书棠仅是替他擦干小脸,心疼的说:「你老爸只是心情不好,过一阵子就没事了,所以最近你要更乖,更听大妈的话才行,知道吗?」
「有呀!我有乖有听话呀,可是那个坏女人还是会骂我,打我。我讨厌她,她是个坏女人,我不要她来住我们家,我要你来住我们家啦!」伊道纬无理取闹的扑到她怀里大哭,并死巴著她不放。
最后是在陈水的帮忙下,才将像只八爪章鱼的他给拉离她身上。
沈书棠和陈水眼神相遇,却又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知道,陈水一向不太喜欢她。
然而今日的陈水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过去她之所以对沈书棠充满敌意,是怕她会取代自己在伊家的位置,可现在她明白自己太自私了。
沈书棠见状,仅是淡淡的笑道:「辛苦你了。」
陈水什么也没说,只是向她摇摇头,眼角几乎含著泪光的转身带著伊道纬离去。
沈书棠很是感慨,使得大妈对自己改观的主因,应该是因为伊东的正牌太太回来大闹伊家所致,唉!
翁行谕一边开车,一边注意到她不自觉中总是眉头深锁,心事重重的长吁短叹。「有什么事困扰你吗?」他带著关心的口吻问。
沈书棠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你还是一样没变,总是这么温文儒雅,对人体贴入微,如果我能早一点与你重逢就好了。」
翁行谕仅是浅浅的笑笑,没给任何回应。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聊什么,只在路上暂停了会,买了食物迅速就走,因为白兆依还饿著肚子在家里等著他们回去。
白兆依在家里将一切都布置好,就等他们回来,当她一听见门铃响起时,便兴匆匆的前去应门,丝毫没有警戒应该先查问来人是谁才开门。
她一张原本笑盈盈的脸,在看到来人时,立刻僵在脸上,心情降到了谷底。
「怎么,不欢迎我呀?」吴学斌用力推开挡在门口的她,恶行恶状的自行进入屋内。
白兆依努力要自己冷静、镇定,她告诉自己,不用怕也不能怕,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要保护,而且书棠很快就回来了。
吴学斌看见白兆依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就讨厌,在心里直佩服自己竟能忍受这胆小如鼠的女人这么久。
「你那个好朋友快回来了吧!我就在这等她。」他大刺刺的在沙发椅上坐下,并命令她去替他端杯冰水过来解渴。
「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欢迎你。」白兆依鼓足了勇气开口。
吴学斌先是为她的气势愣了下,之后才狂笑嘲弄道:「哟!我们这只小老鼠变勇敢啦,竟敢对她的男人这么大声!」他给她一记轻蔑的眼神。
她不语,只是双眼死瞪著他。
「放心,今天我的目的是要和沈书棠谈一笔交易,一笔有关于你的交易,所以我不会动你半分,否则万一商品有损伤,沈书棠不肯付钱怎么办?那我不亏大了。」他离妻子远远的,今天他不想动手打人,所以还是保持些距离好。
他呀!最近可惨了,不仅被伊东的人给逼得逃到大陆,就连在大陆也被之前在台湾那些债主们给找著,逼不得已下,只好又潜逃回台湾来,寻求这最后一线生机。
「书棠不会再付你半毛钱了,我绝不会让她为了我再受你这个混蛋威胁。」白兆依拒绝成为丈夫的摇钱树。「我已向法院申请你对我的『恶意遗弃』,请求判决离婚,如果你要以羞辱我的那些录影带来威胁我,你尽管拿出去散播好了,反正我已不在乎,只求能快快脱离你的魔掌。」离开他,是迈向新生活的唯一希望。
吴学斌一个跃身就将她掌掴在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著我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来。」他又开始故态复萌的对妻子拳打脚踢。
白兆依蜷缩著身子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住手,我求求你住手!我怀孕了,禁……禁不起……这样的毒打,你赶快住手呀!」她悲伤的落著泪,哀哀恳求著。
吴学斌终于住手,但他可不是良心发现,顾念妻子怀了他的孩子,而是--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下我又多了一个可以向沈书棠要钱的王牌了。」他狂笑示止、洋洋得意。
白兆依趁他不注意时,努力撑起娇弱的身子,一头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神情疯狂的对他挥刀道:「我不会准许你以我们母子要胁书棠给钱。快走,否则……我不客气了。」
他还以为她只是在说笑,所以不带惧意的走过去,想将她的菜刀给夺过来。结果,不小心被她胡乱挥.动的菜刀给划下一刀,他这才明白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