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在房里听着外面动静的白莲心里一揪,他真的来了!
「看来当初没有杀了你真是个错误。」
黑曜话中充满了杀气,这让她更着急了。
白荷根本斗不过黑曜,刘庆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
「你想杀我吗?来呀,不过你得先放了白莲才行。」他以坚定的口吻对黑曜说,眼中绽出清澈的光辉。
「你在跟我谈条件?无知的蠢夫,我要杀你还不简单?」黑曜一想到白莲刚才的神态就想把眼前这男人碎尸万段。「我问你,你凭什么跟我争白莲?」
「凭我一颗比谁都爱她的心,」他铿锵有力地说出这个答案。
「相公。」躲在房里的她忍下住要出来跟他相见了,但若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思绪突然被一阵狂乱的笑声打断,黑曜发疯似地笑着。「真敢说!」
「句句实言,怎么不敢!」他对于眼前这只狐狸打从心眼里瞧不起。「那你呢?你凭什么跟我争白莲?」
「我是凭……」被问到这个问题的黑曜顿时语塞,一时想不到比他更好的答案。
「黑曜大哥,你就让大姊跟姊夫走吧!凭你的条件一定能找到更好的……」白荷逮到机会就帮刘庆说话。
「住口!」黑曜凶狠地瞪了白荷一眼,将视线转到刘庆脸上。「你说你有颗爱白莲的心?」
「是。」他相当肯定地回答。
「是吗?我不信。」黑曜将嘴角扬起,给他一个轻蔑的笑。「心长在你身上谁看的见?」
「看不见,但它确实如此。」
「真的吗?」黑曜转过身问了这句,在房中的她听出话中的杀机。
黑曜要动手了!
「不成,我得赶快出去。」她赶紧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发髻,又将衣服上的皱折仔细地抚平,还没踏出房门就听到刀子落地的清脆响声。
「把心挖出来,给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爱白莲。」黑曜将墙上的短刀抽出丢在他面前。
「姊夫,你可别……」白荷话还没说完,站在一边的紫薇就用剑架住她的脖子。「得罪了,白荷姊姊。」
「刘庆,你还在发什么呆?快些证明给我看啊!」
「如果我真挖了,你就会放过白莲?」他将视线从地上的刀子转到黑曜脸上,犹豫地问道。
「那是当然。」黑曜现在一心只想他死。
「好。」他捡起地上的刀子,拉开衣襟,准备剖开胸膛的瞬间,听到白莲的呼唤:「慢着。」
「娘子。」他与黑曜同时出声。
她瞥了他一眼,就走向黑曜身旁。「相公,你在作什么?」
她居然称呼自己为「相公」?黑曜吃了一惊,决定不动声色观察她的动机。「我在教训一个不知好歹的匹夫。」
「不知好歹的匹夫?」她故意装傻。「在哪儿呢?」
「娘子,就是那个家伙。」
黑曜将手指向刘庆,她才顺势转过身子。
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憔悴呢?他冲动地丢下手中的刀子,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娘子,妳吃苦了。」
他瘦了,从他的手就能感觉出来,但她不能在这时候真情流露。「放手。」她冷冷地从口中吐出这两字。
「娘子?」他有些错愕地盯着她脸上复杂的表情。
「放手。」她装作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果然不知好歹。」
「大姊?」白荷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说谎。
但是为什么呢?白莲根本没有必要在黑曜面前掩饰感情,因为她的法力不见得输他。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庆,你听见我娘子的话了。」一股得意从黑曜心底升起,虽然他感觉到白莲似乎在说谎。「还不赶快滚出去?」
「听见了吗?快滚。」她冷漠的口吻仿佛彼此未曾相识。
「不,我不走?」刘庆再笨也知道事有蹊跷,「娘子,如果你说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就立刻滚出这里,永远不再出现。」
她悲伤地望了他一眼。这种违心之论真能说的出口吗?再将视线转向黑曜,发现他的眼神闪烁着诡异的光辉。
「娘子,你老实说,如果你真爱他,我就让你跟他走。」黑曜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只要白莲选择刘庆,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沉默的气氛凝结在大厅里,大家都在等待白莲的答案。
她……该怎么办?能相信黑曜的话勇敢说出自己的心意吗?
又瞥了他一眼,他刚刚的话惊恐地浮上她心头--
狐狸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她将目光转向刘庆,照他的话说似乎是保住他性命的唯一方法。
「刘庆,你自--作--多--情,」她很痛苦地讲完这句话就转过身,不想让他见到她眼中闪动的泪光。
「娘子?」没想到她真的说了!「你说的是真的?」
「白莲已经照你的话说了,快点滚出我们夫妻的视线。」黑曜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抚上她的腰,「白荷,你也可以滚了。」
「哈哈!」他突然跪倒在地上,再度拾起掉在地上的短刀。「刘庆呀刘庆,你多么悲哀,居然一切都是自作多情。」胸口冒起-阵剧烈的疼痛,原来她-直欺骗自己。
「姊夫,你不要激动。」白荷看出眼前的情况不对劲,只是碍于自己法力有限不能插手。
「娘子,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的心已经给了你,再也收不回。」他望着短刀上闪烁出的晶亮光辉。
「今生今世,我只爱白莲。」人世走了一遭就真爱这回!他已经无怨无悔。
「别说了。」她摀住双耳拼命摇头。「赶快走!」这是她现在唯一希望他作的事。
「不,我不会走了,我要永远留在这里。」他反向握住短刀就要朝胸前刺下。
她不顾一切立刻飞奔向前用手握住他的刀刃。「相公,别做傻事!」
「你认我了,你终于叫我『相公』了。」
他放开刀子环抱她的肩膀,彼此对泣着。
「大姊,你怎么不用法术呢?」白荷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白莲居然笨到用手左夺刀?。
红色的鲜血渐渐渗透了地板,那是从她手上滴下的。
「大姊,快用法术医手上的伤呀!」白荷不停地提醒。
「哈哈!」黑曜悲哀地笑了。「白莲,我差点被你骗了,原来你是为了救他才这样说。你的一颗心都在他身上。」
「大姊,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你的法术不会输的呀!」白荷真的不明白事情的经过。
「她已经失去法力了。」黑曜笑得更狂了。「刘庆,我要亲手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的她赶紧转向黑曜跪下,「求求你放过他吧!不关他的事,是我不好。」
「娘子。」他跪在她面前。「你不要求他,就是因为我才害你受委屈,就让他杀了我吧。」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白莲,这可是他说的,你听见没有?」
黑曜从地上拾起短刀靠了过来,她立刻挡在他身前?
「让开。」黑曜冷冷地说着、
「要杀他的话就连我一并杀了。」她直直地站着没有一丝想让的意思。
「你想跟他殉死吗?」
黑曜将刀搁在她脖子上,一股鲜血从她喉头汩汨流出。
「娘子,别这样。」他急急地想把她从刀下拉开。
「我不会让你死的。」黑曜将刀移开,心里翻动的醋意让他更恨刘庆了。「待会儿我会为你疗伤。」他温柔地说道。
「我连死都不在乎了,岂会在乎这点小伤?」她以坚定的口吻说道:「放过他,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