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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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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他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想再多看白恋凡一眼,将她刻印在心坎里……

  南天门下,微风轻拂,带起了白恋凡衣裙飘飘,虽是绝美,但印在花子墨心里的却是她孤零零、无依无靠,流着泪水,令人心疼的娇柔模样。

  黑夜与白日的交集,遥远天际露出鱼肚白,在昏暗的夜色中缓缓注入丝丝白光,犹如白玉盘的圆月渐渐落下。

  冷刀身着单衣躺在床上,衣襟全部敞开,露出古铜色的健壮胸膛,虽已接近黎明,但他却还深陷在梦中,尚未醒来。



  虽说是在沉睡中,可是他的样子却是睡得极不安稳。

  睡梦中右手不停地抚着热烫的左胸,辗转反侧得像是作着噩梦,但脸上偶尔会带着满足的笑容。

  忽然,一阵闷雷打在他院落附近,登时将他惊醒。

  他大叫出声,人也跟着从床上弹起。

  “不……”

  虽睁开眼,可他的神智还在方才作的奇梦中。



  摸着热烫的左胸,他无助地坐在床上,急喘着气,寒酷的俊脸上布满着汗水,一脸惊慌,又一脸心痛。

  该死的!他一手支着头,恨不得能将脑中的东西敲出。

  “该死!为什么又是这种想不起来的梦?”明明很重要!

  在梦中他一直告诫自己不可以忘,永生永世都不能忘!

  为什么一醒来,梦中的一切就变得模模糊糊,只依稀记得有一名白衣少女每回都出现在他梦中。

  “为什么……”抚着每逢月圆就热烫的左胸,而且最近这几个月越发病得厉害,冷刀无助地低喃着。

  “肇啸--”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你怎么了?”

  听见郯钧修与郯肇亭的声音,冷刀挥开脸上的汗水,“什么事?”

  “肇啸,你先开门,我们有事要同你谈。方才刚巧听见你的大叫声,你还好吧?”郯钧修担心地又敲了下房门。

  深吸口气,将方才的心绪抛开,冷刀这才下床打开房门。

  “有什么事?”拉开门,他沉着声问。

  “是你娘……”

  “是你大嫂……”

  郯钧修与郯肇亭同时开口,随即诧异地看向对方。“你也是!”

  “爹,原来你也让娘踢出房门啦。”郯肇亭搭着父亲的肩膀,颇有哥俩好的意味。

  郯钧修没面子地轻哼一声,“你还不是一样!”也就是说他们父子俩是半斤八两,谁也没输给谁。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见两人就在他房门聊开来,冷刀耐心顿失,冷瞪了两人一眼,大有不道明来意,他就要关上门的意思。

  “肇啸,你先别生气。”郯肇亭涎笑地挡着门,深怕近日越来越有人性的老弟一怒之下就将门给甩上。

  “肇亭,别多话。”郯钧修示意大儿子噤声,他可不想目的还没达到就被赶回房,若真如此,他铁定会让娘子修理一顿。

  冷刀轻哼一声,侧身让两人进房。

  “什么事?”他面无表情地问着已落坐,且自行斟好茶水的两人。

  郯钧修和长子相视苦笑,若不是那件事最近在庄里传得绘声绘影,他们实在不想来。

  据说郯肇啸和魅儿两人不打不相识,几次对阵下来后,竟然互相看对眼,对对方有意思,但又怕这恋情不见容于家人,为了掩人耳目才会在外人面前故作不和。

  “有事?”见两人迟迟不发一语,冷刀不耐烦地又问了一次。

  郯肇亭干咳了几声,才要开口说明来意,坐在身旁的父亲却暗中踢了他一脚,示意他稍安勿躁。

  “爹只是想和你随便谈谈。”郯钧修微笑地拍拍冷刀。

  “从你回庄到现在,爹一直没机会和你好好谈谈。”

  “你想谈什么?”

  郯钧修一阵尴尬,一时之间除了庄里盛传的传言外,他也想不到什么好谈的。

  想了一会儿,他随口道:“肇啸,爹想和你们谈谈你们姑姑的事。”

  “姑姑?”郯肇亭错愕地叫了一声,爹没事谈姑姑做什么?

  “是的,我想和你们谈谈你们的姑姑。”郯钧修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子,这件事他早就想和肇亭谈了,今天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事说开也好。“我想了很久,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现在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什么事?”郯肇亭奇怪地问。

  一旁的冷刀仍旧设有开口。

  “肇啸,这事你应该不记得。肇亭,你应该对你伯父还有些记忆吧?”

  “爹,你是说二十几年前因为急病去世的伯父?”郯肇事惊讶地说。“咱们那位有经商奇才之称的伯父?”

  冷刀身子顿时一僵,眼底满是复杂之色。

  “没错,不过你们的伯父根本没死。”郯钧修想起记忆中的那道修长身影忍不住笑了。“他只是诈死而已。”

  “这跟姑姑有什么关系?”郯肇亭不解地问。

  “因为你们姑姑就是你们诈死的伯父。”

  “什么?”冷刀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和师父告诉他的不合啊!

  “我想,这事我该从头说起才是。”

  郯钧修双眼迷蒙,记忆回到儿时。

  “我一出生就带病,大夫过府看过都说撑不过几日。刚好有一位精通卜卦的居士经过,他帮爹卜了一卦,说要我活命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我的双胞姐姐必须对外以男儿身自居,直到我安然度过弱冠之年,她方能恢复女儿身。”

  “不会吧,这么玄!”郯肇亭咋舌地说。

  “没错,你们的娘也是为了帮我冲喜,自小就许配给我,可是我怕误了她,直到二十三岁时才迎娶她。”

  “因为自小就让人以男儿身扶养长大,大姐自然也得一肩挑起郯庄的营生。为了郯庄,也为了我,她走遍大江南北,为郯庄开疆辟土,也为我寻找能延命的药方。”

  见两兄弟聚精会神的听着,他微微一笑,喝了口茶又继续说下去。

  “为了不辜负你们姑姑与你们的娘,我努力将自己的身子养好、养壮。直到我二十三岁那年,才不再以药度日。可是你们姑姑也因为我而耽误了自己的婚嫁。”

  “他不是娶过亲吗?”冷刀拧眉问出心中的疑问。既是娶过亲,又怎么可能是女子?

  郯钧修笑了笑,“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件事。”

  冷刀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师父跟他提过,那是他娘。

  “当年,刚好大姐自外地救了林姑娘。听林姑娘说她原来是官府千金,因为家道中落,被迫入了花楼,她逃出的时候巧遇大姐。大姐那时候正被家里的长辈逼婚逼得快发疯,为了掩人耳目,她就娶了那位休姑娘,也算是给她一个新身分。她们两人成亲一年多后,林姑娘的未婚夫找来了,为了成全两人,又为了让大姐有机会恢复女儿身,我便提议让林姑娘因难产诈死,而大姐则哀伤过度,没多久也随着辞世。”

  郯肇亭一脸恍然大悟。“我懂了,之后姑姑便以爷爷私生女的身分回到郯庄来。爹,我说得没错吧?”

  郯钧修点头,“幸亏你爷爷的风流帐还不少,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摆平。”

  “是了,最后姑姑嫁给了她还是男儿身时的贴身护卫,也就是姑爹。”看来向人当初想必暗通款曲许久。

  “姑姑现在人呢?”一直沉默不语的冷刀突然开口。

  “大姐和姐夫隐居塞外,很少回庄里,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你们十岁生辰那天。”

  “难怪姑姑那么粗鲁。”她果真是男人当太久了!郯肇亭啧啧有声地说:“我老觉得奇怪,当初是不是爷爷用恶势力逼迫姑爹娶妻的,不然他怎么会想不开娶了个男人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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