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他青筋浮现的问道。
“夫人她……她随申友菘离开了。”
沙也天闻言,不由得大发雷霆的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我的妻子交给他 人?!”
“是副堡主作的决定。”见到堡主如此暴怒,众人纷纷将罪过推给金锋仑。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更何况是共事的伙伴呢?再说这原本就是金锋 仑一意孤行的结果,他们自然不愿承担过多的责任。
“你胆敢如此妄?!莫非是活腻了?”沙也天阴冷的看金锋仑。
在沙也天凶猛的眼光下,金锋仑不由得打起哆嗦,仓皇的解释道:“我……我这也 是为了黑魔堡,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时情况危急,唯有交出夫人,才能够 保住黑魔堡。
我是开堡元老,自然得以黑魔堡……的安危?第一考……考量,我……”
“是吗?”沙也天眯眼看著他,杀意缓缓的涌现。
“当……当然……”金锋仑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意孤行。
“你可恨!”怒火攻心的沙也天,狂暴的以掌风击向金锋仑的胸口,他马上吐出了 一口血,惊骇的瞪大双眼,再也没有机会说话的倒在地上。
“堡主!”众人被他的举动所震,仓皇的张大双眼。
“你们全该死!”沙也天狂怒的扫了他们一眼,咬牙切齿的说:“你们不但没有尽 到保护夫人的责任,反而为了自已的安危而将她交给申友菘,你们就是死上一百遍也不 足以消弭我心头的怒火。”
“我们……我们……”
沙也天强忍著杀人的念头,咬牙切齿的说:“若不是夫人不喜欢见血,你们谁都别 想留住这条狗命。”说完,他将怒火击向一旁的家具,四分五裂的碎片,像是火花一样 的喷射到四周,许多人身上因而划出不少道伤口。
“堡主请息怒,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会负责再将夫人请回黑魔堡。”众人惊惶的跪 地求饶。“不必了,我的事不劳你们费心。”沙也天冷冷的一挥手,“从今而后,你们 不必再?我做任何事。”
“堡主?何出此言?”郭?与宋段元不约而同的问道。
沙也天脸色凝重的说:“我已经不适合再做你们的堡主,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将退出 黑魔堡,不再过问堡中之事。”
“黑魔堡是堡主的父亲所创,堡主也?它费了不少心思,堡主怎么忍心放弃黑魔堡 呢?请堡主三思啊!”
“正因黑魔堡是我父亲所创,所以我更不想让它毁在我手中,我必须放弃它。”他 可以任由爱情将他摧毁,但黑魔堡是他父亲的心血,他不能让它成为爱情的陪命,离开 将是最好的选择。
“不,堡主是黑魔堡的支柱,怎么可能毁了黑魔堡?请堡主别离开我们。”
“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他?手制止他们,接著交代道:“郭?、宋段元 ,你们两个跟在我身旁最久,对堡中的事务也较了解,你们两个先接手堡中之事,待一 切进入状况后,再由堡中弟兄选出适合的堡主。”
“我们不敢承担这种重责大任,还请堡主留下来领导我们。”
“我的夫人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弱点,而因为她,我将成为武林诛灭的对象,若我 继续留在这里,只会?黑魔堡带来动荡不安,所以我必须远离这里。”
“我们愿与堡主同生共死,一起抵抗他们。”
“不,我绝不容许黑魔堡再因我而起战火,从今而后,我不再与黑魔堡有任何干系 ,你们好自?之吧!”说完,他转身离去。
“堡主!”
任凭众人齐声呼喊,沙也天始终不曾回头,洒脱的步向人生的新旅程。
***
上官如冰独自站在窗前,尽管春意已到人间,但渗进窗缝的风仍带来一阵强烈寒意 ,她颤抖的紧抱手臂,心底深处的寒流却随之流窜。伤疼的泪水再度烧灼她的脸颊,她 以为自己终于脱离魔掌,她以为自己的生活终将恢复平静,可是为什么等著她的竟是如 此不堪的场面呢?!
?那间,她觉得好孤单、好寒冷,她的世界仿佛结了冰,她不了解她的亲人,也不 了解自己的心情,痛楚、茫然与哀愁,让她看不清这个世界,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她试著理清自己的心,但却越理越纠结。在黑魔堡的时候,她一心只想离开那里, 渴望脱离沙也天那令人疯狂的温柔,为什么离开那里后,却开始想念那里的种种?难道 她真的如父亲所言,只是一个轻佻的女人吗?
她忍不住再度想起沙也天,他虽然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但对她却万般温柔呵 护,让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恨他。
他知道她离去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为什么又想起他?为什么他的影子不时的浮现心头,难道她真的……不!不要再胡 思乱想。
她用力的摇头,想摇去盈满脑中的紊乱,但那纠缠不清的紊乱,却一次又一次的扰 乱她的心。
“天啊!为什么这种事要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她用力的扑倒在床上,声嘶 力竭的痛哭著,然而再多的泪水也洗不尽她满腹的心酸与苦楚。
***
虽然上官如冰已经安全的回到德馨园,但上官学文却不认为风暴会就此终止,因为 他知道沙也天不可能就此罢休,为了防止他再度入侵,德馨园做了重重防卫,他女儿所 居住的阁楼更是防备森严,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
沙也天鄙夷地看著德馨园所布下的天罗地网,对别人来说,这或许是密不通风的防 备,可惜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他轻松的穿过防卫,很快找到上官如冰的房 间。他微笑的想著,感谢他们的严密防卫,因为这些防卫就像是明显的指标,让他更轻 松的找到他的爱人。
他小心的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如细针般的暗器,他轻松的左右一闪,易如反掌 的避开他们所设下的机关,缓缓进入她的闺房。
他轻轻掀起罗帐,仿若隔世般的凝视著他心爱的妻子,从她湿润的眼角可以看出她 是哭著入睡的。
“你在这里受委屈了,是吗?”她嘴角上的哀愁揪住沙也天的心,他心痛的轻抚她 的脸,喃喃的问著。
在他的轻抚下,浅睡的上官如冰缓绶张开眼睛,对于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沙也天, 她竟然丝毫不感到讶异,仿佛她早就感应到他会来。回想起与他之间的种种纠葛,她不 禁百感交集的凝视著他,却因而沉溺在他的深情眼眸之中,此时此刻她再也弄不清楚自 已的心。
两双眼眸无言的纠缠著,好半天后,她才泪汪汪的问:“?
什么我没有感到害怕?为什么我竟觉得你的出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因为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因为你知道我不可能失去你,因为你知道我们彼此相 属,因为你已经学会了不再逃避自己内心的感觉。”他轻轻碰触她的脸颊,嘶哑的回答 。
她知道他的答案是确实的,但现实压得她透不过气,她不禁哀愁的问道:“你为什 么潜入这里?你不知道他们已经布下陷阱等你到来吗?”
“我知这,但那些雕虫小技还难不倒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隔我们两个人。”他 的语气里满是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