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告白、两人的初吻全都发生在这里:
“我调查过你的一切。”
她的眼睛跟音音真的很像,连看这里一景一物的眼神都那么相似,教他一时间被她那双眼睛给迷住了。
“你竟然凋查我!”沈若芸瞠目瞪着他。
欧阳烈却径自笔直地往公园内走去。
“你跟我的初恋情人很像,第一眼见着她时,我就是被她那双澄澈害羞的眼睛给吸引住,虽然你们两人各有不同的气质,但给我的感觉却很像,尤其是在看某样东西的时候,神韵更是像极了。”
“若你是想来这里缅怀过去的恋情,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初恋情人,不能帮你什么!”
“我又没说要你帮我什么,你干吗这么紧张?”他咧嘴而笑。
“你……”
“别生气,若我没记错的话,沈若芸是一个不容易生气的人,可是在我面前的沈若芸却是个容易生气的女人,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征信社给我的资料有误?”
“跟一个很无赖的人出来,我还开心得起来吗?”她伶牙俐齿地反驳。
他浅笑道:“我给你的印象有这么差吗?”
“差劲极了。”她尾随他走进公园内,找了一个秋千坐下。
欧阳烈在她身后帮她把秋千拉高然后放下,两人的感觉就像一对恩爱至极的情侣。
或许是早就习惯这样的他,所以当欧阳烈帮忙摇动秋千时,她并不觉得不妥,自然地享受风的吹拂,脸上更是漾开了笑。
只是她身后的欧阳烈心情可没这么悠闲。
“为什么每次看见我,你总是迫不及待地想从我身边离开?难道我真如你所说的,像极了一个无赖?”
“有吗?我干吗躲你,又不是做贼心虚!”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沈若芸心中是忐忑不安的。
果然,自己的举动已经引起他的怀疑,看来她不好好地转移他的注意力是不行的,能不能成事就看这一局了。
她必须谨言慎行,才能转移欧阳烈的好奇心及探索的心态。
“你若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每次见到我都避如蛇蝎,还火速地从我面前离开?”
没关系,她若要继续装蒜,他就继续跟她耗下去,直到她承认的那一刻。
“是你自己多心了。”她笑笑地带过,不想一直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我说你载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事情可多了,你要听好的还是坏的?”
“可不可以都不要听?”如果可以,她不想继续跟他待在这里,虽说她很想消弭他的疑心,不过那似乎很困难。
欧阳烈不是一个容易唬弄过去的男人,他精明得很,惟有两人从此不再见面才是远离他最好的办法。
只是,可能吗?
照他的样子,似乎打算一直跟她耗下去。
何必呢?
他到底存的是什么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算自己的眼神跟他的初恋情人很像,又能代表什么呢?
“你不贪心,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他冷嘲热讽,任何人一听都知道他是在取笑沈若芸的胆子小,不敢面对他。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什么都不缺。”她保持良好的风度,不跟他一般计较。
“我的奶奶跟你的叔叔是朋友。”欧阳烈停下手中摇荡秋千的动作,走到她旁边的荡秋千坐下,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表情。
“这我知道。”这事她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干脆将视线对上他。
反正他要看就让他看个够。
“我从我奶奶那边得知许多有关于你们家的事。”
“这些你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了?”到现在她才发现,他真是一个难缠的男人,以前她怎么都没发现这一点呢?
怪不得人家说,恋爱中的人盲目得看不清一切,现在以第三者的眼光来看他,她才发现原来欧阳烈在别的女人面前都是这般盛气凌人。
完全不像她印象中的烈,以前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漾满了温柔及体贴,在他怀中,她感受得到一个男人的爱。
而现在的他,则是让她感受到他犀利的一面。
“据我所知,你在六年前因为心脏的关系动了手术,曾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
“那又怎样!”她没好气地说。
“音音……她是我的初恋情人,六年前她得了忧郁症,看诊的医院跟你住的医院是同一间,而且你跟音音曾经住过同一间病房。”
“没错,我是跟音音同住过一间病房,也知道她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但是这些都只是凑巧而已,我也很难过音音她会……”她欲言又止,伤心地低垂着头。
“既然你都知道,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你。音音是不是跟你提过什么,否则你怎么每次见到我都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她的死是不是真的有内幕?”
他一直在怀疑音音的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因为没有亲眼看到,他根本无法相信她会得忧郁症、会引火自焚,这些他都不相信!
所以当他调查出沈若芸与音音两人曾住同一间病房时,他立即想到这一点。
“什么!?”
她一听差点没昏倒。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原来他误解自己跑掉是因为音音曾经跟她说过什么!
原来是她会错意了。
都怪他,说什么她的眼睛跟他的初恋情人很像,害她以为他就要看穿一切了,其实不然。
她在心里吁了一口气。
“没错,我跟音音因为同住一间病房的关系成了好朋友,她曾经跟我提起你,还拿了你的照片给我看,所以我才会在化装舞会上看到你的脸时吓了一跳,因为我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让我遇见音音的男朋友,而且我们还共舞。”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谎话。
“音音她真的没跟你说过什么吗?”
“你希望音音跟我说什么?”她反问他。
“看到你我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一定有跟你提过我跟她相识、相恋的过程,那一段感情让我刻骨铭心……”
“从你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你对音音还存有一份感情,你忘不了她;但是她已经是一个往生之人,我相信音音如果地下有知,她也会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过活,不要为了她跟自己过不去。”
亲身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用情之深,教沈若芸一时间情绪翻腾不已。
“我一直不懂音音为何会得忧郁症,她住院的那段期间我全然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经由她妹妹口中我才知道,我不懂她为何要瞒着我住院的事。”
叫她怎么说呢?
沈若芸面有难色地看着前方。
她该如何自圆其说?
“我想她一定是因为不希望你担心。”
“是吗?”他苦笑,“我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全部的事情都是经由雨兰口中得知,我在地心中到底占有什么位置?连我自己都不禁要怀疑;是什么样的情况下她会自杀,一点都没顾虑到我的想法……”
“烈……”她伸出手,想抚平他眉间的忧郁。他从来都是一个笑口常开的人,不应该为了她而愁眉不展。
但她一时忘情喊出的名字却教欧阳烈完全傻住,看着她接近的柔荑停在自己眉间,
“你要过得快乐,千万别被打倒了。”
这是他曾对她说过的话,一句鼓励她的话,如今她用同样的话来鼓励他。
欧阳烈却讶异地抓住她的手,“你……这是我对音音说过的话,你怎么会知道?”
沈若芸惶然地抽回自己的手,“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跟音音是好朋友,这些话都是她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