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蒂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还能撑多久……他经常带女人来吗?
「珍妮!」秦克俭转过身,警告地指着她,要她说话小心点。
王珍妮不以为意地直笑。反正大伙儿开玩笑早已习惯成自然。
凯蒂很难说出突然涌出的不快是怎么回事,她心里一直萦绕着王珍妮的那句话。
还能撑多久……还能撑多久……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他已将她带入电梯中。
「走,我们回家!」头一次,他竟主动地甩开公事,提早回家。
「回家?!」她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是,他又要做「那种」事了。
他似笑非笑地直瞅着她不敢看着他的烧红脸蛋。
「你昨天不是嚷嚷着要回家?」
喜悦霎时跃回她的脸庞。「我能回去?」她还以为要被「囚禁」到生下孩子为止。
「先回我那里,」他勾起她的下巴,直想吻住她红艳的唇。「再让你回去。」
「噢!」她惊喘了声,有些吃不消他的挑逗。
他被她的模样逗得勾出了抹邪邪的笑容。
「我们就不能……」她思索着接下来的话。
她真不知该如何跟他说「不」。
「嗯?」他佯装不懂地等着她说完。
凯蒂深吸了几口气,想拒绝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昨晚她因拒绝、挣扎而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想起来就浑身发软。
她愈排拒,他就会强迫她「要得」更多!
她愈挣扎,他便愈有征服的欲望!愈是要逼迫她「接受」得更多!
她如何承受得了?
如果他夜以继日,夜夜需索无度的话……
老天!她仿佛看到了昨夜呻吟着贴近他、缠住他的自己!
她彷佛又看到了自己无法自制地顺应他种种「要求」的情景!
老天!她忍不住想后退离他远点。
他的「逼迫」,让她又爱又怕……
她好怕真的迷失自己!
电梯门一开,她被他扯住手臂硬往大门带,她紧张地找借口拖延。
「你的公文包还在会议室!」
「就放着吧。」反正没人会拿。
「我……我身体不太舒服。」她哀求道。
「哪里不舒服?」他突然顿下脚步。
她当场怔住,「头……我头痛!」她作势地揉着额际,仿佛真的很疼似的。
她现在浑身都酸疼,她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好好地休息。
希望他能看得出来。
秦克俭将她轻转背对着他,让她的背抵着他的胸膛由后为她揉着太阳穴。
「舒服点了吗?」
「嗯。」她为难地应了声。
接待小姐一脸惊吓地望着他俩。
秦克俭只瞄了两人一眼,她们立即别开脸,装作忙碌的样子,再也不敢看向他们。
「好点了吗?」他当然知道她酸疼的不是头,只是随口问问。
「嗯。」朱凯蒂吓得赶紧应声,很有技巧地离开他的身躯,避开他揉上她乳尖的拇指。「我……我好多了!」她像怕被蛇咬到似的,伸手直挡着他的两手,深怕他再侵犯她。
「不痛了?」他一语双关的问。
凯蒂听不出来,只是紧张地直点头,想推开他不安分的手脚。
「好,那我们回家。」他将她拉回来紧紧搂住,假装没看到她叫苦连天的眼神。
「我……」她欲言又止。
「不舒服?」他侧着俊脸,一脸「关心」的问。
「不!」她猛地咽了口口水,知道再敢说「不舒服」的话,待会儿要领教的可不止刚刚那些。
「不!我好多了……」还是认命吧!她在心底叹了口气。
「那就好。」他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
今晚又有得她受的了……
第七章
如果说不懊恼,那是骗人的!
如果说不后悔,那一直烙在心版不断地加深扩大,一直不停地潜进脑里翻覆着思绪,遗憾着两人的相遇竟是由最丑陋的「交易」开始,又是怎么回事?
为何她现在闭着眼,脑里心里总会不停地牵动着一丝丝悸动,回想起与他肌肤相亲的深刻感受。
她是不是……沉沦了?
他对她若即若离,时而冷淡时而疏离,但热情更炽、火热依然,可是盯着她的眸子总有着讥讽。
好似在嘲笑她为了钱肯出卖自己。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愤恨地暗骂。
笑人为娼自己却逼良为娼,他一样是个混蛋!
为什么她要那么在乎他的眼神?为什么?
温水兜头淋下,她却再也承受不了苛责似的缓缓地滑下身躯,蹲在地上狠咬着手背,在水花中失声痛哭……
「凯蒂!凯蒂!」朱母在浴室门外不耐烦地催促。
「你公司又打电话来问你怎么不回去上班?」
她继续痛声哽咽,将水龙头扭得更大,让水声哗啦啦响,不愿意泄漏悲怆的心事。
「凯蒂!」朱母不高兴地直敲着门,「你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至少也得跟原来的老板说一声,别老让人家催!」
凯蒂迅速地抹掉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别理那个秃头!他现在才发现我的好处!」
离职不过三天,秃头才发现原来她的客户才是最多的,她只是不怎么积极地去要订单而已,而她甚至连职都还没有辞,就大牌地不打算去了,把秃头急得直打电话来催,要她再回去上班。
免谈!
要不是受到秃头那一番话的刺激,她怎么会遇到这一连串混帐的事情!
她现在可能正自得其乐地趴在客厅的地毯上边挖着冰淇淋、边看时装杂志,也不会一个人躲在浴室里痛苦的饮泣。
「可是他又打电话来了耶!」凯茵抱着抱枕,挥着电话大嚷,还盯着电视直瞧。
朱母也很伤脑筋道:「好歹你也接一下,跟他说你找到了工作了嘛!」
这几天女儿不在,为了瞒天过海她不知编了多少谎言,多到连她都忘了说过哪些谎话了。
「我待会儿打给他!」她用力大叫,连在客厅的凯茵都听得到。
「我姊说等一下会打电话给你!」说完凯茵就把电话挂了,继续看她的电视。
终于安静了下来,只除了哗啦啦的水声,HBO频道正上演的「野蛮游戏」偶尔飘进了浴室干扰她的神经外,她终于又有了涤清思绪的空间。
你明天得回来。
他的声音彷佛回荡在她耳边。
他只肯给她一天假,让她回来看看爸妈、陪陪妹妹,明天她又得回去。
「我不能多待几天吗?」她不满地要求。
她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为什么不能让她好好地休息几天?
「不能!」他的态度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他甚至连和她家人打招呼的意愿都没有,完全抱持着彻底利用的心态,对于她,他只想利用她。
一如她一开始就想利用他,狠坑他一笔的心态。
他派人送她回去,并留意她的行踪,只是想确保他的「交易」没有问题。
与她内心突发奇想的冀望,他是不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差太多了。
不!别再胡思乱想了!她揉着太阳穴知道得强迫自己睡个好觉了,谁知道他明天又会如何「折磨」她?
穿好睡衣走出浴室,她立即爬上床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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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睡得迷迷糊糊的凯蒂被人从梦中摇醒,就被眼前满眼血丝的俊容吓着。
「你怎么进来的?」她吓得坐直身子。
他该不会向爸妈说了什么吧?
他瞄了门口一眼,「他们全不在,我的司机在楼下一直等不到你,急得打电话向我求救。」
她电话不接,按电铃也不理,蒙着头一直猛睡,司机又不敢单独闯入,只好请他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