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吗?水忧思考著,水恋也说她和骆皓辰合不来,如果真是这样,水恋就太可怜了。
思考中的她没注意郑克威的欺近,等到回神时,已被他的臂膀困在一小方天地之中,而他的脸则近在咫尺。
「请走开,否则我要叫救命了。」一颗心跳得老高,没想到他如此大胆。
郑克威笑得邪气。「你叫也没用,平常这个时间大家都不在,否则我为何挑这时间过来,别这么倔强,与其待在不爱你的男人身边,何不委身于我,在亚致饭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得到你了。」
「不要——」双手抵住他凑过来的嘴,怎么办!谁来救她!
色欲大发的郑克威,今天说什么也要占到点甜头。蓦地他喉头一紧,喉间被一股力道掐得透下过气来。
施皓维反手锁住他的喉,冰冷的眸子射出凌厉的目光。
「不准碰她。」冰冷的语气含著无比的威胁。
「放、放手……」他痛得紧皱眉头。
「滚!」一放手,郑克威跌得踉跄,忙抚著脖子,咳个不停。
「你这个私生子,关你什么事!」
「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断三根肋骨。」双手摩拳喀吱地响,吓得郑克威连忙保持距离,离去前还不忘放狠话。
施皓维冷冶唾弃,这个无耻的败类,幸好他正巧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你救了我。」水忧目光含泪地说,她吓坏了。
「没事了,不要害怕,他是骆家之耻,我代他向你道歉。」
「你真是好人,幸好有你,否则我——」不听使唤的泪珠滴湿了两颊,水忧无肋地哭泣著。
「别哭。」他心疼地安慰,如果可以他真想搂她入怀,心中突生一股保护的欲望,她是这么柔弱无助,眼泪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他总算见识到了,竟讶异发现自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求她展颜欢笑。
抒发过情绪之后,水忧总算恢复平静,虽然擦干了眼泪,仍残留怜人的酸楚,水水的眸子和略带鼻音的嗓子,煞是动人可爱。
施皓维始终在一旁陪著她,水忧擤完最后一张面纸,好奇地抬头望他。
「不哭了?」他笑道。
她感到些微的羞怯,这个人一直默默地陪著她哭完,真是个温柔的好人。
「我的哭相一定很丑。」
他摇头。「很好看,哭得梨花带泪,连我都受影响了。」
「真的?」
「我说的是实话。」专注的眼神将她的容颜看进两池深潭里,水忧被他瞧得低下了头,这气氛有些暧昧,一时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同样是兄弟,姊夫说她的哭相丑,而他却说好看,如此认真的神情让人不知不觉相信他,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施皓维陪她聊著,除了安抚她,也因为自己不想太早离开她,说来奇怪,有时候他觉得她充满阳光的活力,炫丽得让人抓不住,有时候却又像静谧的月光般柔美,深深吸引住他,这时候他会感到两人是如此的契合,就像现在这样,当她恬静的时候,有种融化人心的魅力。
她令他越来越迷惑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下明白为何他一直盯著自己瞧。
「抱歉,我只是在想……如果是我先遇到你就好了。」
「咦?」
他失笑摇头。「没什么,就当我随便说说。」她是他的嫂子,他不能做出违背良心的事。他站起身道:「我该走了。」
「你要走?明天还会来吗?」
「我不住这儿,我来只是办一些事情罢了。」
「哦。」水忧面露失望之色,很希望能与他相处久一些。
「请珍重。」礼貌地道别后,他毅然转身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渐远,水忧轻叹了口气,随即想到,其实她只要去练琴就可以见到他了,不是吗?
适才的目光是否代表了什么,她想要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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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刻——
骆皓辰回来后习惯性的寻著水恋的身影,在书房找到了她。
「你哭过?」勾起她的脸细看,审视的眸子有股慑人的威严,像要看透地似的。
水忧紧张地吞著口水,该不会被他看出了什么吧?「你怎么知道?」她小心的问,目光下经意地闪躲。
「眼睛有血丝。」
「咦,看得出来?」都已经过好几个小时了,骆家没有人发现她哭过,唯独他。
「说,为什么哭?别搪塞说是沙子跑进去。」
「没什么,我只是……想家。」
「想家?」他疑惑。
「从来没离家这么久过,有点不习惯,所以就哭了,不过现在没事了。」这个理由应该没问题吧!
骆皓辰审视她好一会儿,才放柔了语气说道:「没有人规定订了婚就不能回娘家,就算结婚后也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
「意思是你随时可以回家探望,住一、两天也无所谓,只要先让我知道就行了。」
「啊——是吗?」她有些意外。
「有问题吗?」
「没有,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你的权利。」
其实他很好商量嘛,为何水恋说她像关在监牢一样没有自由,似乎太夸大了点。
此时骆皓辰扯松领带将累赘的西装外套脱下,水忧很习惯地自动接过手帮他挂起来,并为他倒了一杯水,由于自幼为父亲做习惯了,她没有多想这样的举止是很让人意外的。
骆皓辰用异样的眼光望了她好一会儿。这丫头今天又不大一样了,这种感觉先前曾有过,相处越久越了解她的个性,这其中大有问题。
水忧终于察觉出他的疑惑,警觉到自己似乎做了什么让他怀疑的事,遂停下手边的工作,小声的问:「有什么不对吗?」
「帮我挂衣服、倒开水,不像你会做的事。」
「那么什么才像是我会做的事呢?」
他缓缓栘近,用锐利的眼神打量她,盯得她心惊胆跳的。
「讽刺、讥嘲、任性以及泼辣,才是你的反应,不是吗?」
「啊?真的?」
骆皓辰好笑地看著她。「问我?你应该自己最清楚吧,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没必要装成淑女的样子,或者——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在他谈话之中,水忧可以猜测到水恋在他面前的表现是泼辣的,想不到水恋居然将自己的真面目在他面前表露无遗,骆皓辰没被吓退也是奇迹哪!
既然他知道水恋的本性,照道理应该会不高兴才对,听说柔顺、贤淑、有教养是骆皓辰选妻子的必要条件,水恋一旦露出本性,铁定不及格。
正在沉思的当口,没注意他的偎近,在惊觉之时,水忧已被他揽入双臂之中,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难得你表现得这么贤淑,可惜的是,我只对你脑子里打的鬼主意有兴趣,这一次你想怎么恶整我?」
水忧呆望著他,虽然口气嘲讽,但是她听得出来,其中掺杂了难以察觉的宠溺,她试探性的回答。「若我真的想出恶整你的方法,你不怕吗?」
他挑高了眉。「尽管放马过来,只怕到时苦的是你自己,白白让我看了一场笑话。」
这根本就是打情骂俏嘛!什么针锋相对、水火不容?那个笨水恋,连这都不懂,她是旁观者,所以看得很清楚。
骆皓辰看似冷淡,但是并不会故意欺负人,如果判断得没错,他应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除非别人先惹到他,否则他不会欺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