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现下顾全不了两人,他干脆一把推开多余碍眼的安沐喜,这一推让原本就位居险势的她打了个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山崖仰倒跌坠。
“沐喜。”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失声大喊争相赶上前想抢救。
反应和动作最快的靳朗和安沐圣一前一后地向前跨步猛扑,千钧一发间靳朗险险地拉住安沐喜的手腕,而安沐圣则牵制住靳朗的双脚,阻止他继续往前滑动。
“我抓住你了,沐喜!千万别松手、也不要往下看,如果害怕就把眼睛闭起来听见了没?我一定能把你拉上来别怕。”靳朗一身冷汗淋漓地朝她喊话试图稳定她害怕的心情。但是,回想方才她差一点就葬身崖底的景象,他连说话声也禁不住微微发颤。
另一方面谢宗泯仍以侈乐曦为人质颤抖的手紧握着带血利刃。薄锐刀尖抵住她的白皙颈项渗出几丝明显血痕。“不要靠过来。退远一点!”因无计可施而濒临崩溃边缘的他疯狂地尖声咆哮神情可怕。
侈醒文和白洁在安沐恩的眼色暗示下顺从地往后退几步,他则强抑下对高处的雇意放缓脚步试图拉近距离。
靳朗和安沐圣正使尽全力,同心协力地将垂吊在山崖边缘的安沐喜慢慢拉高。
“都是你。安沐恩要不是你和俗乐曦阴谋收购皇家的股份!我也不会失去饭店经营权,是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把我的饭店还来。”他嫌张嘴巴不过瘾,干脆朝安沐恩挥舞起弹簧刀以动作强调他的憎恨程度。
具威胁性的刀锋刚撤离脖子,侈乐曦马上知道有机可乘,她张嘴狠狠咬他用以箝制自己的左臂,趁他因剧痛而放松气力的同时高举肘臂朝他的胸膛猛力一撞。
谢宗泯闷哼一声右手护胸、左手犹不死、心地想拉住她,可惜安沐恩早看透他的意图抢步上一刚将侈乐曦往身后一带他自己则奋力握拳挥出左一拳、右一记打得谢宗泯毫无招架还手的余力,一、两下就抢下刀刃将他制伏于地。
“哼哼,看你这人渣还敢不敢嚣张。”完全无用武之地的白洁为了表示自己也有点小功劳,赶紧补上来狠踹他几脚。
刚被拉上安全地带的安沐喜面色惨白,哇地一声又哭又笑的朝靳朗怀里扑去,他则是收拢双臂紧搂着怀中失而复得的、心爱佳人边亲边拍的的喃喃安慰。
坐倒一旁精疲力竭的安沐圣失神地望着他们俩黯然地摇摇头苦笑。
“大家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侈醒文看着另一对紧紧拥抱彼此的佳偶笑呵呵地踱到一旁打手机报警去。
“乐曦?”安沐恩低低唤了声怀抱中的她语气没有历劫归来的狂喜,反而透露出一种不自然的紧绷感。
“怎么啦?你脸色好苍白,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她抬头仰看他却见到一张面无血色的脸不禁担忧地蹙起眉。
“我没事只不过。”他欲言又止地顿了顿略微迟疑。
“不过什么?”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惧高症的事吧?”他忍耐的限度已经到达极致。
“好像……有这么回事吧,所以呢?”她还是没听懂他的暗示。
“所以你要是再不把我拉开这山崖边!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话才刚说完他两腿一软马上如滩软泥般昏厥倒地。
“沐恩!”众人同声大喊一涌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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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放弃纽约的生活,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尽管一切已成定局,白芷仍不死心苦苦追索一个能使她信服的答案。
靳朗以手掠了掠发浅浅一笑神态潇洒。“你指的是什么?美女、金钱还是夜夜狂欢的赶场派对?这些东西从不是我爱上摄影的理由和动力,自然也就无所谓可不可惜。”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吧。”白芷瞟向一旁正和安沐圣依依话别的安沐喜。“别忘了,那是你花了多年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才打出的一片江山和地位,就为了一个在台湾偶遇的小女孩你甘愿抛掉一切?”
“如果……我要你为了我放弃模特儿生涯,你愿意吗?”他不答反问。
张口欲答的瞬间白芷迟疑了。
“瞧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之处。”靳朗又笑了。“我爱她,如果丢弃过往的成就和虚名是爱她必须付出的代价,我不会后悔。况且这说不定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改变契机,我在时尚界待得太久了,相同的主题和元素重复玩了好几遍,连我自己都感到厌烦,我想趁这机会好好思考未来真正想做、想拍的是什么。”
“可是……”白芷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无话可说她也许不够了解他但是她至少清楚一件事,他是那种决定一条路就不会回头的死硬派,旁人根本毫无署喙的余地。
“回去吧!”他的语气温柔却十分肯定。”伸展台才是你的世界不是这里。”
白芷掀唇苦笑将所有的叹息苦楚深深的埋藏在不认输的表面下。
另一边,“别哭了你再这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真的会舍不得走。”安沐圣拾着行李将不舍的情绪以调笑作为掩饰。
安沐喜低垂着头不发一语手拽着他的衣袖执意不放眼泪还是不听话的直淌。
他叹了口气。“我只是去纽约分店待一阵子等那边上了轨道、找到适当接手人选就会卸任又不是永远不回来。”
“对呀。”侈乐曦看安沐喜哭得梨花带泪好不难过赶紧凑上一脚帮腔。
“要是他敢流连忘返,我马上再写封调职,再叫沐恩亲自到纽约架他上飞机!”
“瞧!有了乐曦的金口,保证你还担心什么?乖,快杷眼泪擦一擦。”他弯身递上面纸,不忘拍拍她的头。
“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她抽抽噎噎地说。
“你才是。记住不准再忙得忘了吃饭,当心搞坏了肠胃。还有如果那家伙欺负,你千万不能学电视上的小媳妇一样把委屈苦水全往肚子里吞,只要一通电话我马上飞回来替你报仇讨公道懂吗?”
“嗯。”一听他的温言叮嘱她忍不住拥住他。
长长的拥抱过后,安沐圣万般不舍松开手将她推向一旁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靳朗咧嘴而笑。”交给你了。”他说诚心诚意的。
他知道从今以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就算她仍属于记忆中那个说谎就脸红结巴、动不动就迷路、老跟在他后头追着自己喊“沐圣、沐圣”的小沐喜,但是她的未来路将有另一个男人陪伴保护而他有自己的新旅程要走。是的从今以后。
“沐恩,你看老爸和山哥他们动不动就作弊输了又赖帐不给钱,你去说说他们嘛。”顶着七个月身孕的侈乐曦气呼呼地走进书房向丈夫告状。
“你们一伙人又在聚赌了?”安沐恩由帐册公文里抬起头朗眉微蹙第一句话不是如她所期的主持公道而是兴师问罪。
“呃!只是玩玩大老二没什么大输赢啦!”她赶紧打马虎眼蒙混过去,还不忘将责任推卸给不在场的倒楣人士。“而且是山哥好说歹说,拗得我非下场凑数不可,否则我才不跟牌品差又爱赖帐的人玩牌。”嘻嘻这一番开脱之词应该很合情人理吧!她暗自得意的想。
“沐恩,相信她的话吗?”
谁不知道她自从怀孕被迫留守家中待产后,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只好天天开发新玩意,最近这阵子正巧迷上各式牌赛,三天两头就吆喝唆使众人开局下赌注,有板有眼的专业模样简直不输一名打滚混迹赌场多年的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