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被调到最后一个单元去演短剧了。”琳达臭着脸挥挥手上的脚本说:“搞什么嘛!还要背好几行对白。”
臣曼连忙安慰她,“也没什么不好啊!说不定你一演成名,马上就变成演、歌双栖红星。”
琳达垂头丧气的说:“饶了我吧!我跟朋友约好去看电影的,这下又要放人家鸽子了。”
臣曼也想起孟樵会在公司等她,因此赶紧拨了电话过去,“孟樵,我九点可能录不完,你还是别等我了。”
“那你回到家记得给我电话。”
“如果时间太晚呢?”
他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再晚都得打,记得喔!”
“好,Byebye!”她甜蜜的收了线。
没想到琳达和臣曼在电视台里一等就是几个小时,比他们晚来的歌手一个个都录完回家了,她们俩居然还被晾在一旁。
臣曼越等越不对劲,拉了阿超过来问:“到底几时才轮我们家琳达?”
阿超朝棚里探了探脑袋,低声说:“她今天要跟Sandy搭短剧,可是Sandy到现在还没来,可能是飞机延误了吧!我们现在也只好先录别的单元,不好意思啊!”
“那可不可以帮琳达改录别的单元?”
“我去试试看,你们再等一下。”他回摄影棚去。
她俩这一等又是两个钟头,忽然有人来传话说Sandy今天来不了了。
“收工吧!最后一个单元明天再录。”雪莉当机立断。
见灯光、音效和乐队都准备收拾离开了,臣曼冲进摄影棚里对雪莉说:“我们已经等很久了,反正只是短剧,Sandy不能来,她的角色可以找别的歌手替一下……”
“那怎么行?”雪莉板着脸截断她的话,“找其他人顶她的角色,明天我怎么跟她公司交代?”
“那我们在这里等了足足六个钟头,你又怎么跟我们公司交代?”巨曼忍不住发火。
雪莉忽然把脚本往地下一摔,拧着眉头说:“我退掉你们家的通告,这样行了吧!”
“你根本是公报私仇。”臣曼气疯了。
她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才说:“没错,这是我的节目,我就高兴公报私仇,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孟樵的演奏专辑发行时,他就会发现,因为你的关系,他想上电视媒体露面,会比一般歌手难上好几倍。”
闻言,臣曼挺直的背脊,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送琳达回家后,臣曼的小March居然在半路抛锚了,她欲哭无泪的走下车来,为什么倒霉事会这样接二连三的掉在她头上呢?
大雨毫无预警的倾盆而落,她无助的站在雨中,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从她脸上滑落的,究竟是雨滴还是她的泪?
忽然,一个黑影笼罩住她,一支大伞为她遮住滂沱雨势。
她抬起头,看见了孟樵,不明白此刻他为什么会出现,尽管他已真真实实的站在她面前。
孟樵低头凝视着她,心中有说不出的疼痛,当两人的目光交会时,不需任何言语,那份默契、了解还有无限的深情,尽写在彼此眼底。
她投入了他的怀中,恨不得藏进他的身体、流进他的血液里。他抬起她的下巴,忘情的吻住她,她的委屈令他心痛如统,他但愿自己的热吻,能抚平她近来的一切不愉快……
这个夜晚,大雨始终未曾停歇,他们的热情缠绵到屋内依旧是那样炽烈。
臣曼在孟樵的臂弯里昏乱的说:“我该离你远一点,不然你一定会被我的倒霉病毒感染……”
“倒霉也变成一种病毒了吗?”他的舌尖在她的耳畔挑逗着。
“嗯,说不定还会变成癌细胞。”她语带无奈。
他手指倏地按在她嘴上,“不准胡思乱想,一切有我,不管什么事,交给我!”
臣曼感动得就要落泪,孟樵温柔的吻去她的泪痕,他虽然紧紧拥住她,可仍感觉到她还在微微的轻颤着。他让自己的亲吻更狂野,让自己的情欲更狂放,他要用尽所有的力量,除去她心底的不安,两人吻得迷离如醉……
第七章
蒋安安愁眉不展的对孟樵说:“雪莉昨天退了琳达的通告。”
孟樵双手环在胸前,仍是望着工作台上的一大叠曲谱,淡淡的“唔”了一声。
“我真没想到,雪莉的反弹会这么激烈。”她很无奈,“她跟很多制作单位的关系都很好,我担心她会封杀我们所有上她节目打歌的歌手。”
“你希望我怎么做呢?”他苦恼的抬起头来。
“你跟臣曼的恋情可不可以……暂时地下化?”她为难的开口,“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点过份,但起码可以先解决眼前宣传打歌的问题。”
“我了解,我会找个时间去跟雪莉沟通一下。”他点了一根烟,接着又问:“听说G&P集团对公司的合作计划有变卦?”
蒋安安忍不住皱起眉,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样,“你跟杜纤纤的录音进行得很顺利,品质也在水准之上,我真是想不通,他为什么打算把发行权交给其他公司……”
“因为我。”他对于姜浩的报复行为了然于胸。
“因为你?”她闻言大骇,“怎么会呢?”
“前两天在录音间的地下停车场,姜浩挨了我一拳,差点被我打断鼻梁骨。”他面无表情的翻阅着手上的曲谱。
她简宣要跳脚了,“你为什么这么冲动呢?”
“他在电梯里非礼臣曼,我能坐视不理吗?”
“又是于臣曼!”蒋安安忍不住说:“我看她的八字一定跟公司不合。”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的臣曼,听见她的这句话,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蒋安安继续抱怨,“你知不知道,没有发行权的话,这张专辑对公司来说几乎没有利润,现在唱片难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搞不懂,你这究竟是在为难公司,还是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臣曼悄悄退开,安姐的话一字一句的敲痛她的心。她犹豫了半晌,终于找出姜浩的名片,并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
“我是OTTO唱片的于臣曼。”臣曼向姜浩的秘书表明身份。
电话很快被转到姜浩手上,“于小姐,怎么会想到要打电话给我呢?”
“听说你跟我们公司的合作计划有变……”
“是啊!”他竟还理所当然的说:“我总不能让脸上那一拳白挨吧?”
“算我对不起你,你能不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贼笑连连地应得爽快,“行,我明天一早要跟纤纤回香港,想道歉对不对?只要你跟你们老板到机场来,花个十分钟,开个简单的记者会,之前的事我可以一笔勾消。”
“那你跟我们公司的合作,是不是照旧?”
“当然。”他声音拔得老高,“我只想替自己讨个公道,并不想为难你们公司,如果你有诚意的话,别忘了,明天一早我就回香港了。”
“我知道。”她低语。
“还有,”他邪邪地笑了两声,“你没忘记我曾说过,我要你没办法待在唱片界这句话吧?别以为我在说笑,我是百分之百认真的。”
臣曼无力的挂上电话,这就是所谓的形势比人强吧?当年父亲选择自杀,是不是也同样被人一步步的逼到无路可退的绝望之处呢?
蒋安安在停车场停妥车子,满怀感激的对臣曼说:“待会儿就委屈你了。”
臣曼苦笑道:“都是我惹的祸,只希望姜浩真能对我们高抬贵手。”
不少媒体记者早已拉长脖子在机场大厅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