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妻子岂能相让!」凌赫兹勃然大怒,从不曾发作的醋劲狂浪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众人闻言,错愕不语。
「你说什麽?」秦板儿惊异的大叫。这人在胡说八道什麽?
紫潇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铁青著脸问:「兹郎,你再说一遍!」
「阿泰,你说。」凌赫兹莞尔一笑,要阿泰说。
「说?我说什麽?」阿泰一头需水,也心惊少爷说出要娶妻的话。
「你把我送出『鸳鸯玉佩』的意思告诉大家。」凌赫兹示意。
「少爷——这——」阿泰迟疑,不知少爷究竟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诚意的?
「这什麽,还不快说!」凌赫兹催促。
看来少爷是玩真的!阿泰只好硬著头皮道:「少爷自幼从不离身的鸳鸯玉佩,是凌老夫人逝世前规定象徵凌氏後代子孙定亲的传家宝,只有少爷在觅得终生伴侣时方可托付。」
「鸳鸯玉佩?!我见过,那是兹郎长年悬配腰际的一块玉佩。」紫潇道。
原来那块玉佩意义重大,难怪几次见玉佩温蕴质良,向兹郎索讨一看皆被兹郎拒绝,几次後她只当兹郎对这玉佩爱不释手,不愿割爱,这会儿才知原来王佩之於凌家的意义。
她暗忖定要哄得截郎献上玉佩,以做为她与兹郎的定情之物。视线不由得往凌赫兹腰际看去。
「咦?兹郎,你身上那块玉佩不见了!」她惊叫。
「没有不见,它就在这位姑娘身上,少爷将鸳鸯王佩送给她了。」阿泰语出惊人,指向一脸茫然不知的秦板儿说。原以为少爷只是一时兴起,万万没想到竟是认真的。
一时间一干人目光全惊异的转向秦板儿身上,紫潇更是瞠目不信。
「我不信,兹郎不会轻易将如此特别的玉佩赠人。」紫潇妒意高张。
莫说紫潇不信,阿泰更是不信少爷会将玉佩赠与一名才刚认识的女骗子,虽然这名女子秀丽不可言,但美女少爷儿多了,紫潇姑娘就曾多次暗示愿从良专心伺候少爷一人,奈何少爷就是不为所动,唯独对这个初识的姑娘特别。
「玉佩呢?」凌赫兹询问泰板儿,要她取出证明。
秦板儿怔怔地由怀中取出玉佩。
紫潇立刻倒抽一口气,几欲昏厥。
「鸳鸯玉佩在她身上即可证明地即将是我凌赫兹的发妻。」他声明。
「什麽?」秦板儿骤然怔住。这人无礼到了极点,也不先问问她的意愿,就自行作下如此荒唐的决定!
「兹郎说的可是真的?!」紫潇大怒。她不相信兹郎有意弃她迎娶别的姑娘。
「是真的,这位姑娘就是我寻觅已久的娘子。」他声音低沉的宣布。
「你胡说,我才是你应该考虑的娘子人选。兹郎,求你不要在今日我的寿宴上伤了我的心。」紫潇状似娇弱,委屈的哭泣起来。
「我——」见她这模样他著实为难。这场合是不好让紫潇太难堪,但他又不想让板儿有所误解,他心意已定,非娶板儿为妻不可。
「喂,我连你的姓名都不知,你莫要胡言乱语!」秦板儿甚为气愤。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我可不是胡言乱语,我们成亲後多得是时间互相了解对方,你是注定要成为我凌赫兹的娘子的!」他说得斩钉截铁。
「你!」她气结。
「玉琼楼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阿泰,先送她回凌府,我随後就回府。」他竟真当是她夫婿似的霸道的吩咐阿泰将她带走。
此处龙蛇杂处,又有像林棋右等行为不轨的登徒子,实在不适合未来凌府少奶奶驻足逗留。
「是,少爷。」阿泰听命行事,朝秦板儿恭谨的比了个请的手势,盼她配合乖乖听从少爷的话跟他走。
少爷向来说一不二,不喜欢他人执拗反抗。他可不希望未来的少奶奶还未进门就先惹恼了少爷。
她怒不可遏。「我不是你什麽人,不需要听从你的命令行事,我说过我是来找人的,找到了我要找的人自然会离去!」
「找人?找谁?」凌赫兹一脸不悦地问。莫非她早有意中人,此番为找寻意中人而来?
「找——他!」她瞥见了露出桌脚边的一块粗衣袍料。终於教她逮著了,没出息的家伙,竟躲在桌下!她啼笑皆非地摇头。
「他?他是谁?」循著她的目光他也瞧见藏在桌子底下的人。他示意阿泰将此人揪出。他倒要瞧瞧她要找的究竟是什麽人。
「不要拉我啦」秦客商教阿泰给拖了出来,狼狈地整理衣襟。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凌赫兹撇著嘴问。这人行为不端但相貌堂堂,有些眼熟,这人与板儿是什麽关系,竟能让板儿不顾矜持的闯进烟花之地寻人?
「嗯。」秦板儿闷著气点头,快步来到秦客商的跟前。「我就知道能在这儿找到你。」
「我……这个……」秦客商尴尬的乾笑不已,一双眼心虚的不敢瞧向她。
「咱们走吧!我有帐要同你算呢!」她咬牙切齿的说完,掉头走人。
「等等!」秦客商期期艾艾地叫唤住她。
她挑眉回身,目光带著怒气。
「板儿,我只想对……紫潇姑娘说句话就走,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他冒著被杀的风险说出心里的话。
「说什麽?」明显可以看出她憋在胸口的怒气即将发作。
他快速走到紫潇身边,握住她的手。「说……说我爱上她,要娶她为妻。」
「你做什麽?!」紫潇大惊。
「我在向你表白。」他一副万分迷恋的样子。
「疯子!」她嫌恶的躲至凌赫兹身後。
「紫潇姑娘——」他猴急的想继续表白。
「大哥!」秦板儿禁不住发怒的喝止他。
真受不了,大哥又来了!今日在王母娘娘庙前毫无义气的丢下她,自个儿逃了,事後也不知来找她,她气急败坏的回到他们躲藏的地方也没看到他,就知道这个好色哥哥又来寻花问柳了,早忘了他这个妹妹是死是活。
想来就有气,恨不得跟他断绝关系。
「板儿,我再说一句就好了。」他连忙转向紫潇傻笑道:「紫潇姑娘,在下秦客商,你莫忘了我,我会再来探望你的,美人儿。」
「我不用你来探望。」紫潇不屑的说。[兹郎,这人好不知羞。」她紧搂住凌赫兹的手臂,故作惊惶。
凌赫兹沉著脸。瞧见秦板儿轻藐的神情,他满心不安,悄悄拨开紫潇的手。
「兹郎?」尽管是不著痕迹,紫潇还是发觉他的异样。他在意这个叫板儿的姑娘,为了板儿他有意冷淡地,就怕这个板儿姑娘不悦。
紫潇开始惊慌,一向放浪不羁的兹郎心有所属了!
「原来你是板儿的大哥?」凌赫兹脸上一扫方才的疑惑,心胸顿时爽朗,也想起这人便是与板儿一搭一唱行骗走江湖的秦姓汉子,他将落腮胡子给剃了,难怪他一时没认出来。
「正是,我是板儿唯一的大哥,如果你有意提亲,必须经过我的允许才行。但我认出你了,你就是今日坏我好事的臭家伙,板儿不会嫁与你,你少痴心妄想了。」秦客商气呼呼的紧握拳头,锐利的神气与方才急色的模样判若两人。
凌赫兹暗自心惊,此人不可小觊。
「我明白了,近日便会亲自造访兄台。」他有礼的说。
「好说、好说,不过在下想先与你打个商量。」秦客商又恢复不正经的贼样。
「商量?」
秦客商避开众人,向他眨眼、挥挥手,倾身小声的朝他说:「咱们谈个条件,你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