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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斯的父亲到底是何模样?邵文铃仓皇难安的任路西斯牵着手前往书房。一个权力欲重的男人,一个视亲情如薄纸的父亲,一个没有爱的丈夫……一股寒颤自她脚底升起。他会如何处置她呢?
“文铃,你在害怕?”路西斯感受到自她手掌传来的发抖。
“不……是的。”
他温柔的一笑,捧住她微颤的脸蛋,“别怕,他伤害不了你。你就当他……不存在,一切有我。”
她可没那么好的功夫,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她的心情安定不少。她跟着他来到书房门前,路西斯举手叩门。
“进来。”门后传出威严无比的声音。
路西斯推门而入,“父亲,你找我?”
“没错,”公爵大人的一对鹰眼扫过他身后的文铃。
他是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男人,邵文铃心头一缩。他的脸简直像用刀切割出来的,一斧一凿,丝毫没有暖意,比大理石还要冷硬。他的一双眼掠过锐不可挡的精光,仿佛能洞悉一切事物……
“坐。”他命令式的一摆手。
“不必了,有事你直说吧。”路西斯双手反剪在背,神色自若的站在离书桌三步远之处,邵文铃伴随在他身侧。
“我听说……你带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他的眼始终没离开邵文铃身上。
什么叫不三不四!邵文铃的肚子里开始燃起一起火。虽然她邵家不是名门之后,但是一向以慈孝持家,比起他拿儿子的婚姻当筹码好上千百倍!不行,忍耐,再怎么说他是她的长辈。
“建议你该换掉你那些眼线了。”路西斯平板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起伏,“不实的消息可是失败的开端。”
“路西斯,我知道你向来喜欢同我唱反调,但是你心里也很清楚,娶了华伦斯家的女儿,对你的事业有不少助益。”公爵背倚着高背椅,双手在胸前迭起。
“还有你的地位。”路西斯冷笑。
“这是毋庸置疑的。”公爵坦承,“婚姻本来就是一个工具,不是吗?”
“你说得没错。”路西斯同意,“对我越有益处的,越适合当我的妻子。”
“你终于开窍了,儿子。”
“可是我认为华伦斯家的女儿并不能给我任何帮助,事实上我觉得她一点价值也没有。”他说话的样子仿佛像在轻松的闲聊一般。
邵文铃被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吓了一跳,这么冷酷的话他居然能若无其事的说出口,不禁让她感到害怕。
路西斯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抚着她。公爵瞇起眼睛瞧出些许端倪,他冷冷一笑,“这女人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什么时候你连这种事都开始管了?”他眼底闪过一抹光芒。
“欢场的女人是没感情的。”
欢场的女人!他要去看眼科医生了,凭她这种姿色,人家还不要她呢……她怎么贬起自己来!这个死老头,她是看在路西斯份上不想计较,想不到他竟愈说愈过火了。不行,不行,继续忍耐,她可是背负着中国五千年的优良传统,不能让外国人看笑话。
“不过是个女人嘛!儿子,只要你勾勾手指头,哪个女人不投怀送抱。你放心,结婚后你想怎么玩都可以,珍妮弗是不会反对的。送她离开,我不希望到时让客人嚼舌根。”公爵从抽屉掏出一本支票簿,签上名宇!“邵小姐,这上头的金额随你填,我只有一个条件——马上离开温特堡。”
她……她真的忍无可忍了!邵文铃一把挥掉他递给她的支票,高傲的仰起下巴,姿态像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王,口气激昂,“公爵大人,我是路西斯邀请的客人,只有他才有资格赶我走。老实话,我觉得投身于政坛的人应该是负责、热心、牺牲奉献的,特别是像您这样有悠久家族历史的人;但是我错了,您不仅自私自利,一心只想着如何巩固势力,丝毫不在乎亲人的想法,而且还蔑视他人,视其它人为粪土,您以为拥有贵族头衔就能仗势欺人吗?哼,您也只能在这儿呼风唤雨罢了。我很庆幸路西斯不像您,因为您这种人注定晚年凄凉,现在,恕我告退。”
邵文铃一曲膝,如火箭似的奔出房间,才一关上门,她便后悔万分,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天啊,“晚年凄凉”,呸呸呸,她实在太恶毒了,这话她也说得出口,要是哥哥知道了,非骂得她狗血淋头不可。她真恨自己为何如此冲动,说话不经大脑,总归一句话——笨
啊!邵文铃垂下肩膀,沮丧的移动脚步。她对公爵那么无礼,路西斯会不会责怪她?看来,她最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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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斯放声大笑,看着那吹胡子瞪眼的父亲,他的笑声更加猖狂。想不到一向柔顺可人的文铃,发起脾气来也是很惊人的。
“粗俗不堪的臭婊子!路西斯,你的品味未免太差了。”公爵目带寒光,整张脸泛着青光,可怕得吓人。
“嘴巴放干净一点,父亲。”路西斯的表情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始终平静的脸庞,终于有了变化,眼神寒峭如冰,整个五官斥充着愤懑的怒气。
“儿子,别忘了规矩。”他头一遭见到他发怒的样子,以前无论他如何不满,他也不会表露于外。而今……莫非他看上了那个言语无礼的平民?
“规矩?!范恩家族的规矩不是‘冷’及‘狠’吗?”
“你……”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愤怒,公爵粗声道:“谁?”
“我是珍妮弗。”
“进来吧。”他整个人倒陷在椅背,趁机调整脾气。不能否认,路西斯是他的骄傲,他把他教授的一切学得淋漓尽致,运用自如,他实在该投身于政坛的。
“大人,许久不见了。”珍妮弗弯身行礼,“您的身体依然那么健朗。”
“你出落得越来越标致了,珍妮弗。”公爵呵呵笑道。
“谢谢您的夸奖。”珍妮弗红着脸,偷偷瞄向路西斯。
路西斯又恢复往常漠然的表情,“父亲,没我的事了吧。我就……”
“路西斯,这些年来珍妮弗帮忙你母亲不少,俨然已是我们范恩家的一分子……”公爵中断他的话。
“那不是正好,既然已经范恩家一分子,有什么事可以找她帮忙嘛。”
“你少装糊涂。你我都知道,珍妮弗要名正言顺的名分。”公爵再也沉不住气。
“这也好办,你收她做义女,不然……你娶她,我相信母亲会非常乐意与你办离婚。”路西斯讥讽道。
“路西斯!”他厚实的手掌重重击向桃木桌,公爵愤然起身,“你愿娶珍妮弗,是不是为了方才那个贱人?”
“注意你的措词,父亲。”路西斯双眼危险地瞇紧,全身蓄着一股强大的怒意,“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说出任何毁谤她的话,她有名有姓,你应该十分清楚。”
“你威胁我?”
“我哪敢威胁你呢,父亲。”路西斯笑道:“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你……”公爵气得无法开口,珍妮弗奔向他,扶他坐下并递上桌上的茶杯,“大人,喝口水顺顺气,当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