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云桢从教室外头走进来,教室日志和点名簿还没放下就跑来她们旁边?“我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架,怎么了?”
连婷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赖云桢。
“漫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万一事情出乎你意料之外,那连婷不就惨了?”
连婷脸上写着“就是嘛”三个字。
“好嘛!我道歉,OK?”
“勉强接受。”连婷把头抬得老高。
赖去桢笑笑,转头问庐漫期:“我昨天为你介绍的男生,你觉得怎样?”
这话引起连婷的注意。“对嘛!怎样?”连婷催问。庐漫期皱皱眉,不知如何开口,老实说,她并不喜欢那个男生。当初赖云桢说要介绍她的青梅竹马给她认识时,她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态答应了。谁知昨天一会面,让她十分失望。
赖云桢口中的国立大学企管系毕业的青梅竹马,竟是一副土包子样——稻草般未经修饰的头发,配上一副近视干度的黑框眼镜,白衬衫,有些皱纹的黑色西装裤。与庐漫期想像的样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些也都算了。因为他一直静默不语,庐漫期只得拼命找话题,谁知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竟是满口**国语。
“不喜欢吗?”赖云桢像是看透她的想法。
“抱歉。”
“没关系。他有个弟弟,长得满帅的哟!”
“求你!别又来了!”庐漫期一副无法承受的样子。
“放心啦!你绝不会失望的。好嘛!”
庐漫期知道赖云桢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干休的。地轻轻点点头。
“太好了!星期三我们只有半天课,就选那天吧!”
“我也想去!”连婷也想去凑热闹。
“不行!”赖云桢用手指推一下连婷的头。“人多就显得尴尬了。”
“不去就不去!希罕!”.她又把头抬得高高的。
赖云桢将点名簿和教室日志摊开,填写今天的课表。她是班上的学艺股长。
“下午第一节是什么课?”赖云桢问庐漫期。
“记得是……日文吧!”
连婷忽然把头凑进两人之间。“我告诉你们一件大事?”
“你会有什么大事?”庐漫期调侃连婷。“不是我啦!是我妈。我妈她有情人了!”
庐漫期和赖云相都十分奇怪的看著她。
“我头一次看到自己母亲有情人,小孩会高兴成那样的。”赖云桢对庐漫期说。
“这有什么不好的?将来我总是要嫁人的,在我嫁人之前,我妈能找到终生伴侣是一件好事啊?”连婷对赖云桢的话颇不以为然。
“多体贴的小孩啊!”庐漫期用力捏捏连婷两边的面颊。
连婷连忙拍掉她的手。“很痛啊!”脸上满是委屈。
结婚后的林心莲一直是个称职的家庭主妇,尤其生下连婷后,连社区的活动也不参加。
在连婷国小三年级时,一天晚上因口渴而下楼喝水,在灯火未媳的大厅,她看到父母正在谈话,气氛有些凝重。她不敢下去,只得躲在楼梯间。
“你真的要离婚?”林心莲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沉痛。
“她……有了孩子,要求我和她结婚。”连婷的父亲连柏辰,头一直低著,不敢看林心莲。
“连婷不是你的孩子吗?”林心莲的声音突地大起来。连婷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更拉长了点。
“我会抚养连婷……”
“不用!”林心莲从沙发上站起来,闭上眼,试图平稳自己的情绪。
“心莲……”连柏辰嚅著。
“我答应离婚,”林心莲的眼睛仍闭著。“但我要连婷的抚养权和这栋房子的产权。”
“你一个人抚养连婷,不会很吃力吗?”
“这是条件!”林心莲睁开眼睛直视连柏辰。
连柏辰见林心莲的态度如此坚决,只得点头答应。
连婷一直无法理解,母亲为何能答应得如此爽快?是她不爱父亲吗?毕竟他们的结合是凭媒妁之言。
后来,连著好几天早上,连婷发现母亲总是双眼红肿。她觉得自己似乎明了了仔么,但双说不上来。不过,她的心底再也没有困惑。
也许是父亲经常流连在外,不常回家的关系,所以她不觉得父母离婚之后日子有什么不同。只是,当小朋友问她为什么没有爸爸时,她总会心情低落好几天。
反正事情都已过去了。连婷伸个懒腰。不知何时母亲才会将她的“情人”介绍给她认识?她极想知道,母亲离婚后第一次交往的男人,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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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漫期一丢下书包,即冲进浴室。
赖云桢约的是什么烂时间?下午两点?她回到家都快一点了,还要梳洗什么的,怎么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只有两点到四点有空,做啥大事业呀?还挑时间!庐漫期将手上的毛巾随手丢在梳妆台上,打开衣橱。
“要穿得端庄点!”赖云桢如此叮咛。
对庐漫期来说,所谓端庄,不外乎就是穿裙子了。
她发了一会儿楞,抽出一件贴身短袖上衣、一件长裙。穿上后,又觉得单簿了些,再套上件背心。
头发整理好后,闹钟已指著一点五十五分了。
庐漫期暗叫不好。记得赖云桢千叮万叮嘱,要她千万不可迟到!这下可惨了。
庐漫期抓起袋子,冲出屋外,套上长筒靴后,即跨上和连婷同色系的Dio,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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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漫期一到“玫富劳”,立刻从一旁的楼梯快步冲上去。她看了一眼二楼全景,好没像有她要找的人。
是她记错了?难不成是成大那儿的麦富劳?还是对方也迟到了?庐漫期正在懊恼之际,突然直觉有人正盯著她。
转过头,靠窗子的最后一个位子坐著一个男人,正朝她这望来。:是他?不像啊!和上个礼拜日赖云侦介绍的罗昊文比起来,何止是帅多了,简直是相反的两个个体。他优闲的坐在那,第一眼的感觉和连婷的青梅竹马夏少骐很像,但目光中所透露的自信及精明,却和夏少骐的温文儒雅大相迳庭。
是环境的关系吧!据赖云桢说,他和他哥哥读同一科系,毕业后即协助父亲料理生意上的事。
男人偏偏头示意她过去。
“罗昊德?”漫期走近问道。
“坐!”听不出邀请还是命令。“我还没点餐,麻烦稍等。”
“不用了!”罗昊德将一旁的托盘推向她。“汉堡和饮料都尚未动过。”
庐漫期不太喜欢他略带强硬的作风,但不想才见面就让双方不愉快,她接受了。
罗吴德低著头不知在写什么,一直没有开口。
漫期默默吃著汉堡,心想,她是否该先起个头?“你……刚刚怎么认得我?”
“那你怎么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罗吴德台头注视庐漫期。“咦?”庐漫期张大嘴,他在开玩笑吧!若真的搞错,那可糗大了。
“我是罗昊德没错。”
庐漫期舒了一口气,他果然是在吓她。可是……
若是开玩笑,为何在他脸上、眼里找不到一丝笑意?“听说你不喜欢我哥哥?”
“呃,他……或许是对不上眼吧!”不知怎地,庐漫期有一点点心虚。
“哦!那我呢?”罗昊德投给庐漫期一个惑人的眼神和微笑。
庐漫期突然觉得不知所措,脸红心跳,她把汉堡放下,头微低,声音也小了点。“我不知道,那种事以后才知道。”
罗昊德略微放低身子,靠著椅背,惑人的眼神不见了,可以读到的是鄙视和不屑。“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