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人来接替她的职位,董事长那儿的职务比较少,薪水又比目前优渥,每天可以准时上、下班,她又再度成为一个快乐的上班族。
时钟敲了五下,陈秘书拿起皮包。 “下班。”她说。
“我把这份文件整理好就回去。”庐漫期微笑道。
陈秘书弯腰,手撑在桌上,望著庐漫期。“每天都可以和男朋友见面的感觉如何?”全公司只有她和董事长知道她和昊德的关系。她一直是他俩之间的联络人。
“陈姊,你另取笑我了。”庐漫期红著脸孔讲。
“如果结婚的话,你还会继续做下去吗?”
庐漫期期偏著头想了想。 “会吧。”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让自己的女朋友当秘书,陈秘书觉得昊德可能是哪条筋不对了。在应酬的场合,难免会有小姐陪酒,或其他公司老板酒过三巡,多少会有俞越的话语,到时若是两人因而翻脸,岂不是得不尝失。
“我也想过。”罗昊德苦著脸。
“既然那么想她,干脆把她娶回家嘛!”陈秘书在一旁扇动,她最喜欢促成人家的好事了。
罗昊德摇头。“她朋友最近才要结婚,她不可能赶搭这班列车的。”
“那你预备怎么办?”
“看看再说吧!或者,我尽量将那方面的应酬交给允中他们,或请总经理代为出马。”这是他目前想得到的。
“也可以啦!”陈秘书摸摸下马上。“你还不打算将她公开吗?”
“等她做出成绩后再公开也不迟。”
“那你们只得继续在幽暗的餐或电影约会子。”
她的话里不无取笑的意思。
“也只能这样了。”罗昊德回笑道。
第八章
一大清早,徐家上上下下的闹烘烘的。由于连家和夏家距离太近,所以把迎娶地点改在徐家。况且连婷早就改姓徐,只因为大家叫惯了,仍旧连婷、连婷叫个不停。
赖云桢和庐漫期在五点左右到达徐家。
“连婷准备得怎样了?”她们急忙询问出来开门的徐吟乃。
徐吟乃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她从四点就开始戴隐形眼镜,现在那块小镜片还在她手上,尚未装进去。”
“天!”两人用力一拍额头。
在徐吟乃的房间里,她们找到脂粉末施,却已泪眼汪汪,眨著像兔眼睛的连婷。
“怎么办,云桢?”她像看到救星般。 “我好紧张,眼镜都戴不进去。”
这里除了她,就只有赖云桢是近视眼。戴隐形眼镜,她是高手。
赖云桢到浴室洗净双手,接过镜片。“往上看!”
她说道,并以极快的速度将镜片放进她眼里。 “好,看下方,闭眼!”
这“浩大”的工程总算结束了。
“你跟化妆师约几点?”庐漫期间。
“五点半!”
庐漫期看了一下手表,还来得及。“男生们几点来?”
“八点。”连婷边收拾东西边回答。
“那怎么来得及?你洗完头化完妆回来,大概也近八点了,你还得换礼服!”庐漫期叫道。
“所以我们得赶快走。”连婷拉著庐漫期。“别忘了你们也得整理仪容,斯侬已在那等我们了。”
男生们到达徐家后,仍等了近半个钟头,新娘才出来。幸亏他们已料到会有这类情形,早放宽了时间。 从房间出来后,徐尔祥率着连婷,将她交给少骐。
连婷穿著一袭何叶边敌蓬裙的新娘礼服,加上背后的白纱蝴蝶结,衬托出她那双修工笔直、骨肉匀称的小腿,清丽而不俗的化妆,使连婷看起来像个刚从天上下凡来的天使。
这是当初庐漫期所要求的。他坚决反对连婷穿拖地的大蓬裙,她觉得这就像在清瘦娇小的连婷身上放了一件盔甲,光走路就觉得累,且遮掩住连婷那双世界美腿,这无疑是件“暴珍天物”的行为。
连婷触及少骐赞赏的眼光,娇羞的微低下头。
少骐牵著连婷,拜别女方祖先和家长。
按照惯例,徐尔祥说了一些祝福新人的话语。
连婷听着听著,一股离愁涌上心头;在一旁的谷斯侬眼尖,连忙用卫生纸接住滚出来的泪珠,这才没坏了花了一个多小时化的妆。
林心莲接过卫生纸,帮连婷按掉不断滚出来的眼泪。“傻孩子,新娘怎么可以哭呢?”
“人家舍不得你呀!”连婷止不住的抽噎。
“你现在住进夏家,和住在以前的房子有什么两样?”林心莲的声音也哽咽了。 “记得常来回来看我们就行了。”
连婷只一迳地点头。
为赶赴吉时,准新人和六对傧相及花童一行人驾驶六部车子,浩浩荡荡驶往夏家。
一直到第三天,俗称的“作三次客”后,整个结婚过程才算完结。
不过年轻人的节目还没结束。连婷和少骐请来的好朋友,在连家开了一整夜的舞会及露天餐会。
楼下乐声喧哗,人声鼎沸,夏少麟和谷斯侬两人却偷溜到顶楼。他将手上的香槟酒递杯给谷斯侬。
谷斯依轻啜一口,指着下头的人群,笑道: “信不信待会就有警察来取缔我们?”
“这一带别墅区连我家一共也只有三户人家,我想那位邻居不会那么狠心吧?”
天空晴朗,连带的星星也显得特别明亮, 月儿也特别皎洁,人心也似乎变得多情。
夏少麟拥着谷斯浓,在她耳边低声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们?”
谷斯侬想了一会,转了一圈眼珠子。“看你的诚意够不够啊!”
“你希望我带束鲜花跪在你面前吗?”
“才不呢!太老套了!我要……”谷斯侬瞄一眼夏少麟,他正凝心等待她的回答。谷斯侬忍不住噗哧一声出来。“等你练就象连婷一身好厨艺后,我再嫁给你。”
“你说的。”意外的,夏少麟是一脸正红。“到时你可要说到做到。”
“绝不食言!”谷斯侬举起手作发誓状。
夏少麟握住她悬在半空中的手,接过她的香槟杯,轻轻的将唇贴覆在她唇上。感受到由夏少麟那传来的柔情蜜意,谷斯侬情不自禁地将手攀上他的脖子,两人的身子更贴近了些,久久不能分开。
仲夏的蟑鸣声,似乎鼓操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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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允中望着罗昊德神采奕奕的脸庞,不断思虑到底要不要说。
在他犹豫之际,罗昊德发现他的好友似乎愁眉不展。“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声不吭的。”
梁允中搔搔头,还是说了。“你今天一上午都不在公司,所以不知道。总务课的李小姐说她昨晚看到你和庐秘书在中正路逛街。现在办公室里早传得众不皆知。”
罗昊德挑高一边眉梢。“和秘书出去也犯法?”
“当然不是了!你知道庐秘书开前任公司的原因吗?”
“是什么?”罗昊德显现高度兴趣。
梁允中只得硬著头皮说了。“她利用上班时间企图勾引上司,上司的太太发现,而被开除的。”
罗昊德整个人突然阴沈下来,握着公事包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双眼如利箭般直视梁允中;梁允中吓得噤不住声,他知道罗昊德正在生气,只是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庐秘书。
“你是说现在办公室里的员工正在传着我和她,及她跟前任上司的艳史?”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但里头却包含著熊怒火。
梁允中不知所措的站著,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就算是一年前,罗昊德被他一个高中好友所骗,亏损百万元的投资,也不见他如此生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