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眼神中心黛读出了他要什么,她的脸一红,心中不禁暗暗咒骂:哼!真是不要脸的男人!才不要再让他占便宜呢!不过目前是自己处于劣势,少不得得对他虚以委蛇一番。
「喂,你……你走开一点,你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怎么样?」他的手拂去她额前的发丝,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游移着。
被他碰过的地方,心黛竞觉得像火般的炙烫。「你……你自己说的,你根本不想要我!」
「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弘璨有心让她急一急,「现在你是我的俘虏了,我高兴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就像……」他给她一个十分邪恶的笑,「就像你在吟雪山庄对我做的事一样。
「不行!」心黛简直要哭出来了,现在她才真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救他。「你既然说了不娶我,我们就绝不能……不能再做那种事。」
「不对,」弘璨摇摇头,「我们中原的规矩不是这样的。我们对手下的俘虏,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完完全全不必负责。」
「你……」心黛快要气疯了,「你要是敢那样对我,我……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是吗?」弘璨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他将健硕的身体轻压在她的娇躯上,恣意的吻着她的发、她的眉、她的耳际、她的双颊、她的下巴……他不敢吻她的唇,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弘璨深信如果自己凑了上去,非给她狠狠咬上一口不可!他可不想让这场游戏太早结束。
他轻轻的撩拨她,温柔得不似对待手下的俘虏,每印下一记火烫的吻,心黛的挣扎抵抗就减弱了一分。
熊熊的烈火越烧越旺,洞中春情似海;而夜,正漫长得很呢!
第三章
虽然洞外风雪肆虐,洞内却是无比旖旎的光景。弘璨和心黛抛去了两人身分上的顾忌,管他什么国仇家恨、民族大义、汉贼不两立……此刻尽享欢愉,便是永恒。
尽管弘璨仍宣称她是俘虏,但他对心黛轻怜蜜爱、体贴温存,实非言语所能形容。两人在心中甚至期盼着,但愿这场风雪越久越好,能从此与世隔绝,终老斯乡……
但终究天不从人愿,五天后,风雪渐歇。一早,两人醒来,听到外面有阵阵夹杂着回语与汉语的呼喊声——
「王爷!心黛公主!」
弘璨听到这声音,连忙摇醒在他怀中兀自作着美梦的心黛公主,披上皮袍,奔到洞外。
「王爷,」领军来找弘璨的副将李尽忠一见到弘璨,高兴得立刻翻身下马,抱住弘璨的腿道:「王爷果然平安无事,这几天可急坏了威远大将军和咱们全军弟兄啦!威远大将军和吐儿拉族长早已订下了停战协定,王爷和心黛公主的亲事,大将军原则上也同意了。不过究竟是王爷的终身大事,大将军不敢擅自做主,所以跟吐儿拉族长说还是得回朝禀明皇上,等皇上降旨,这才正办!对了,心黛公主呢?」
「她……」弘璨看见李尽忠所领的军队中,有汉人也有珍玛尔族人,看来两国果真已言归于好——而条件是要自己娶心黛?王爷和番?!
此刻他的心境已和五天前大不相同,能够娶心黛、和她厮守终身,自然是乐意至极,只不过话传出去总是不太好听,阵前招亲,实在有点荒唐。
算啦!看在两国和平的份上,自己只好「勉为其难」的牺牲一下了!
「公主——」心黛出现在弘璨身后,队中所有的珍玛尔人都叫了出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没有蒙着面纱的心黛公主。所有的人,包括李尽忠在内,都震惊于她那倾国的绝世容光。
「这……这真是太美了!」李尽忠不由得赞叹着,随即用十分羡慕的语气对弘璨道:「王爷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如此美丽的公主。这世上也唯有王爷才配得上心黛公主了!」
弘璨看了李尽忠一眼,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酸涩。哼!她非得如此招摇,搞得所有男人郡拜倒在她的裙下不可吗?
看到弘璨的脸色,心黛有一种得意的快感。所有的男人都对她卑躬屈膝,唯有他——可恶的小冤家,口口声声说不要她,还胆敢对她……对她……
想到洞中的光景,她不免脸上一红,心中打定了主意,非好好的折磨折磨他不可!
心黛浅浅一笑,所有的士兵立刻如痴如醉。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她上了马,丝毫不理会弘璨,得意洋洋的迳自回到吟雪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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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谈的善后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两国重修旧好。吐儿拉族长交出佟慕伦密谋勾结的证据,献上金银玉帛;天朝皇帝为了表示其泱泱大国的风范,也命威远大将军代表天朝敕封吐儿拉族长,又赐下文绮珍玩等物品。
当然,这其间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弘璨与心黛的婚事。但不知道威远大将军信上是怎么跟皇上奏明的,皇上并没有立刻颁旨赐婚,只是命令威远大将军将心黛公主带回朝,再议婚事。
大家都相信皇上这么做,是希望他一向最宠爱的儿子能在凯旋归来后,再举行盛大隆重的婚澧。毕竟,双方的身分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皇子,当然不能轻率马虎。
但心黛公主是珍玛尔人心目中的天山小女神,大家总是希望能亲眼看到她的婚礼,于是吐儿拉族长和威远大将军商议,先在吟雪山庄替他们两人举行珍玛尔传统的婚礼。
「你知道吗?」刚举行完婚礼,和弘璨一起坐在房中的心黛道:「这是我第二次当新娘子了!只不过第一次是嫁给假的愉郡王爷,第二次才是真的。
弘璨自然知道第一次她也是逼着假冒自己名义的桑皓,非要他娶她不可,幸而自己带兵突袭成功,大闹婚礼,否则妹妹弘琰和桑皓尚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他好奇心大起,不解的问:「你为什么非嫁给我不可呢?甚至连冒充的也来者不拒?是不是我英俊蒲洒的声名远播,害得公主非我不嫁?」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啦!」心黛虽心中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但嘴上才不肯承认呢!「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接着,她便将母亲和义父订下婚约,言明她十八岁生日前若未有意中人,便得嫁给讨厌的阿布罕王子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弘璨。
「难怪你急着嫁人。」弘璨回想起阿布罕猥琐的模样,心黛若真嫁了他,不啻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回疆其它族的王子、族长也不少,你为什么非选我不可呢?一他笑了笑,「你还是乖乖招来,是因为我的魅力无远弗届吧!」
「少臭美啦!你只不过是我的踏脚石而已,你以为我真的想嫁给你吗?」看他一脸不信的神色,心黛又继续说道:「其实我根本不是珍玛尔族人,我爹和娘全都是汉人!」
「真的?难怪你的模样和克娜雅她们都不一样。不过你为什么在这儿,又被视为珍玛尔的公主?」
心黛摇摇头,神情惘然。「有很多事我也不明白。」她将母亲如何被义父所救、如何被封为王妃的事一一说了。「我看得出来,我娘根本不喜欢义父,她爱的人应该是我亲生的爹,只是……她从来都不跟我提爹的事,一句话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