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不想要他!我要的是钱,偏偏你不给我,我当然只能靠自己的能力赚钱,这有什么不对?」她不但丝毫不感愧疚,而且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妳简直是魔鬼──」人不会如此冷血无情,只有魔鬼才会!
「够了!」周娴雅气恼地冷声大吼。他们父子俩一个说她是魔鬼,一个骂她是巫婆,真是够了!
「总之你尽快筹钱,两天后我会给你一个账户,到时你把钱全部转进去,我看到钱自然就会放人,否则就一天杀一个,听清楚了吗?记住,我并不希望我那些穿制服的死对头知道这件事,所以你最好别报警,否则……」
她悠然收线,脸上的笑容冷漠残酷。
她撒了谎,不管封缙培有没有筹到钱,这两个人她绝不可能放走。她不但要钱,还要让封缙培痛苦一辈子,懊悔曾经那么对待她!
封缙培缓缓放下电话,抬眸注视戴着耳机,正追踪电话来源的警员,充满期待地问:「怎样?」
警员取下耳机,对他露出微笑,肯定地点点头。
「追踪到了!」
封缙培稍微安心了,不过他们不能轻举妄动,必须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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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娴雅像只受困的小动物,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而温蓓蕾则是抱着小宇,默默在一旁偷觑。
被周娴雅囚禁已经两天了,她慢慢冷静下来,也观察到一些事。譬如──他们目前正在山区一栋无人居住的楼房、周娴雅和那个小白脸有暧昧关系、还有周娴雅的情绪波动愈来愈大……
这两天她尽量保持安静,不敢激怒周娴雅,却一直默默观察四周,寻找逃跑的机会。
「太静了!太平静了……」周娴雅不断地走来走去,嘴里喃喃叨念这句话。
她给封缙培三天的时间命令他去筹钱,照理说那么大一笔资金流动,应该会造成不小的市场冲击,可是外头完全没有半点风声,五行集团的股票没有大量抛售的情形,封家也没卖公司、卖房子,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封缙培真狠得下心,不管这两个人的性命安危?而且,这两天她一直有种诡异的感觉,好像有人正在外头监视着她。然而走出阳台一看,却什么异状都看不出来,实在叫人愈来愈不安……
「宝贝!」油头粉面的小白脸走了进来,从背后搂住周娴雅,温蓓蕾赶紧捂住小宇的眼睛,不让他受到这对狗男女的污染。
「滚开!」周娴雅一把挥开他。她心情正烦,他还跑来求欢,简直是找死!
小白脸摸摸鼻子,飞快闪到一边,看得出他也很怕周娴雅。温蓓蕾转动眼珠,思索着逃跑的方法。
「我……我想上厕所。」她假意捧着肚子告诉周娴雅。
「妳真啰唆,快去!」周娴雅不耐烦地瞪她一眼,嫌她毛病多。她转头命令小白脸:「你去看着她!」
「是。」小白脸不敢有异议,立刻陪同温蓓蕾到楼下上厕所。
温蓓蕾关上厕所的门,不过却不是真的想上厕所,而是伺机寻找逃跑的方法。她跪在马桶盖上,从小得连小宇都爬不出去的窗户往外看,观察附近的地形。
忽然──
「温小姐。」一张男人的脸出现在窗外,吓得她差点放声尖叫,幸好她及时捂住嘴,才没让守在厕所门外的小白脸发现异状。
「你是谁?」看见有人出现,温蓓蕾好高兴,连忙压低嗓音问。
「我是刑事组的干员,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听到那人的回答,温蓓蕾简直欣喜若狂,因为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
「太好了!」她一时忘情,音调稍微大了些,小白脸立刻大力敲门。「里头怎么有说话声,妳在跟谁讲话?」
「没有,我在唱歌啦!」她转头朝门外大吼,还故意唱出荒腔走板的歌声。
「唱歌?」小白脸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在厕所唱歌?这女人的兴致还真是高昂!
小白脸不再起疑,那名警员才接着说:「这附近埋伏了很多我们的人,我们预计二十分钟后攻坚,届时可能会有枪林弹雨的场面发生。为了怕你们发生意外,我们会另外派员爬上二楼阳台,护送你们到地面,等会儿你们只要往阳台跑就行了,封先生也会在楼下等你们。」
「他也来了?」温蓓蕾满脸惊喜,几乎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
「我们的干员会以猫叫声作为暗号,妳如果听到猫叫声,立刻想办法逃到阳台上,好吗?」
「好!」她用力点头表示明白。
交谈完毕,警员悄悄离去,温蓓蕾则按下马桶的冲水钮,假装刚上完厕所,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楼上。
不过她紧张期待的心情却难以掩饰,她不断思索能够不让周娴雅起疑而逃往阳台的方法,却一直没有可行的计划。
眼看着二十分钟将至,她决定冒险一试。
「小宇你看,外头的天空好蓝喔!」她突然拉着小宇起身,指着阳台的落地窗外说道。
「有吗?」因为不知道已经有人来救他们,小宇显得意兴阑珊。
「有啊!你看──」温蓓蕾拉着小宇,悄悄往落地窗的方向移动几步。
「喔,我看见了。」不过──很普通嘛,没什么特别的呀!小宇奇怪地看了温蓓蕾一眼。
「还有天上的云很好玩喔,你看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匹马?」她又不着痕迹地带着小宇往前走两步。
「是有点像。」小宇更奇怪了,他们都被绑架了,怎么还有心情看风景?
而周娴雅也起疑了,正瞇眼紧盯着他们。
「还有还有──那边的树上,有一只漂亮的小鸟喔。」
温蓓蕾想拉着小宇再往落地窗的方向走去时,周娴雅忽然大喝:「站住!」
周娴雅没有温蓓蕾想得那么笨,打从她上完厕所上楼,明显变得轻快的脚步就令周娴雅起疑,她只是没有点破。
「妳在玩什么把戏?把那个小鬼带过来!」她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不愿喊。
「我只是想让他看看那只漂亮的鸟。」温蓓蕾一脸无辜地解释。
「废话少说!快把他带过来,否则──」她从皮包取出一把弹簧刀,啪地亮出锐利的刀锋。
「好啦好啦,只是看看小鸟而已,何必那么紧张呢?」温蓓蕾嘴里嘟嘟囔囔,然后拖拖拉拉地往回走。
时间差不多了,上来救他们的人应该快到了吧?
彷佛和她有心电感应似的,这时阳台上传来几声猫叫。
那只猫的叫声沙哑粗嗄,好像病了大半个月似的,但是对温蓓蕾来说,这比天上的仙乐还好听。
「哪来的病猫?叫得这么难听!」周娴雅嫌恶地扭唇斥道。
「小宇,走!」温蓓蕾一不做二不休,拉着小宇便往阳台上冲!
「妳做什么?!」周娴雅尖叫着追过去。
同一时间,楼下传来破门的巨响,紧接着一大堆穿制服的警员手持枪枝冲上楼来。小白脸吓得脸更白了,颤抖的双手举得高高的,一动也不敢动。
只有周娴雅依然死性不改,手拿弹簧刀猛追温蓓蕾和小宇,一直追到阳台上。
「就算我死,也要你们两个陪葬!」她疯狂地举刀刺向小宇,小宇吓得大叫,温蓓蕾想也不想地扑过去,用自己的背替他挡住那一刀。而等在阳台的警员也在同时朝周娴雅开枪。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间发生──
「啊──」温蓓蕾的肩膀被锐利的刀刃刺入,带来一阵锥心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