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一有人跟你一样好奇的闯了进来,那可怎么办?”她家格格玩兴一起,天不怕地不怕,出了楼子再说,可是这种事……
凝嫣翻了翻白眼,不耐烦的说:“你不要瞎操心,你以为谁那么不怕死?”
“格格,还是小心一点……”
“那你去外头守着好了!”
“格格……”
“去、去、去!”凝嫣烦躁的推了推小绿,“好好的给我守着。”
莫可奈何,小绿走一步停一步的频频回首,直到凝嫣噗通一声跳进池子里,银铃的笑声随之漫天飞舞,她终于认命的绕过那座天然屏风,不过人一转出去,便同站在巨石后头的人撞个正着。
她吓了一跳,正想放声大叫,嘴巴却被对方给捂住了。
她惊惶失措的定睛一瞧,一见到捂住她嘴巴的人是鎞隶,整个人松弛了下来。
放开小绿,鎞隶低声命令道:“你可以回松林苑了。”
“可……可是格格……”
“这里有我。”
“那……贝勒爷会把我赶走吗?”
“没人会赶你走。”
小绿笑了,开开心心的行礼告退,她家格格就交给贝勒爷了。
越过那座天然屏风,凝望着池中撩人的风情,鎞隶顿觉腹部一紧,灼热的浪潮如排山倒海奔腾而起。
不疾不徐的靠近池边,他卸下衣衫,无声无息的滑进池子,移向忙着嬉戏而浑然不觉自己已成了猎物的俏佳人。
他从身后抱住她,一把将她压向自己,贴在他滚烫的身躯上。
“啊!”凝嫣一声惊叫,被这突如其来的侵入给吓了一跳,她慌乱失措的捶打挣扎,“小绿!”
鎞隶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轻吐道:“我让她回松林苑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不知不觉的冷静了下来,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她开始又气又怒的捶打、咒骂,“可恶的大淫虫!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要喊救命了……”
“这里是禁地,没我的传令,无人敢踏入此地一步。”鎞隶悠哉的说。
别说没人敢踏入此地一步,就是她喊破喉咙,只怕也没人听见,再说……
见凝嫣终于停止无意义的挣扎,鎞隶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来回轻轻的摩擦,以他不曾有过的哀愁道:“我在你心里当真如此不堪吗?”
心儿一紧,凝嫣感觉到自己的某一部分在动摇。
第六章
靠在躺椅上,凝嫣懒洋洋的晃着手臂,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脑子里全塞着那只大淫虫的影子——他的蛮横、他的霸气、他的狂热、他的激情……只要想着他,她的心儿就会情不自禁的怦然乱跳,即使她努力的想抗拒,却怎么也挣不出那如烈火般的纠缠,他的气息宛如挥之不去的梦魇,深深的、紧紧的将她缠绕,虽令她快喘不过气来,却也深刻的烙在她的心头。
她知道自己好没出息,不该时时念着他、记着他,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没法子教自己不去念、不去记,即使夜夜春宵到天明,却也难断那片刻的思念。她虽不解,却也明白,其实他已经进了她的心,也许是早在第一眼的狂乱里就让他迷了心魂,也许是他的野横无礼硬是将她全盘占据。
“格格……格格……不好了,格格……”小绿一路喳呼的跑进寝房。
轻蹙着眉,凝嫣嗔道:“若是让我额娘知道你老改不了这大呼小叫的习惯,她一定气得头昏脑胀!”
小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格格……格格,我……我告诉你……刚刚……”
“哎呀!又没有人跟你抢着说,你急什么急?”
顺了口气,她干脆简单一点的说:“格格,福晋病了。”
凝嫣从躺椅跳了起来,心急如焚的抓着她,“你说我额娘怎么了?病了?生的是什么病?”
“格格,小绿不清楚,只听说福晋病了,嘴里不断的念着格格。”
凝嫣慌慌张张的朝外头张望,“你听谁说的?”归宁时,她额娘还脸色红润、心旷神怡,怎么这会儿病得直念着她?
“府里派人来说的,想请格格回去看福晋。”
凝嫣闻言急急忙忙的拉着小绿就要往外走,可是走没两步路,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下来,“小绿,你去准备准备,我去找贝勒爷。”
“格格,贝勒爷不在。”
“你怎么知道?”
“我……我……”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小绿欲言又止的踟蹰着。
“你干么吞吞吐吐,有话就说啊!”凝嫣不耐烦的道。
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小绿支吾道:“我……我一早见到瑶红姑娘……”
“什么瑶红姑娘?”一说到那个女人,凝嫣就一肚子的酸醋,这会儿还听小绿尊称那个女人一声“姑娘”,这教她怎么忍受得了!
“这……这是瑶红姑娘让我们这么叫的。”小绿委屈的说。
“瑶红就瑶红,什么瑶红姑娘,以后不准再这么叫,你听清楚了没?”太可恶了,那个女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可是瑶红姑娘……”
“她是主子,还是本格格是主子?”凝嫣气恼的瞪着小绿。
“格格。”
“那你干么听她的命令?”笨小绿,她们同是丫环,她干么听那女人支使?
没办法,她胆子小,听淳亲王府的奴婢说,瑶红姑娘是贝勒爷跟前的大红人,得罪不起,她怕死,只好跟着叫。
“你话还没说完,接着呢?”
“瑶红姑……瑶红在正堂大厅前送贝勒爷上马车,她对贝勒爷乱七八糟的摸个不停,说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说着说着,小绿的语气愈来愈气愤。
凝嫣脸都绿了,气得直跺脚,“贝勒爷呢?他怎么反应?”
“小绿没瞧见贝勒爷有什么反应,没多久,贝勒爷就上了马车出去了。”
一扫刚刚的不快,凝嫣满意的笑了,“这还差不多!”
“格格,我们还等贝勒爷吗?”
“不了,我们自个儿回佟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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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躺在炕上,脸色苍白的福晋,凝嫣心疼极了,“额娘!”
“嫣儿,你怎么回来了?”福晋挣扎的想坐起身。
“额娘,你躺着别起来。”见福晋摇了摇头,凝嫣只好搀着她坐起来。
握着凝嫣的手,她忧心的问:“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谁欺负你?”
“额娘,没人欺负我,我是听说你病了,特地回来看你。”
瞥了一眼站在床沿的贴身丫环小杏,她摇了摇头说:“谁那么大惊小怪,我不过染了点风寒,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福晋猛咳了起来。
“额娘,你还说没什么大不了,瞧你都咳成这个样子!”皱着眉,凝嫣轻拍着福晋的背,“有没有看大夫?”
“格格,福晋是放心不下你,风寒再加上挂念,大夫看了也束手无策。”小杏忍不住道。
“小杏,你别多嘴!”福晋责备的看了小杏一眼。
“额娘,你别怪小杏,她是担心你。”凝嫣眉一蹙,愧疚的又道:“额娘,是嫣儿不好,太贪玩好动,才会让你放心不下。”
“格格,福晋听到贝勒爷冷落你……”
“小杏,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福晋恼怒的瞪着小杏。
小杏委屈的闭上嘴巴。
“额娘,你别听人家乱说,鎞隶待我很好。”
事到如今,福晋也不隐瞒了,“你别骗额娘了,额娘听府里的下人说,鎞隶新婚第一天就把你丢在家里。”
“额娘,你听哪个下人说的?没这回事!”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佟王府的下人怎么会知道淳亲王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