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吃慢一点,没有人跟妳抢。」他未过门的小妻子真的一点也不含蓄,但是这样的她还真可爱。
没有慢下来,她还是大口的享用美食,不过,总算有精力分心问他,「你怎么会有感冒药?」
「我是个医生,出门习惯准备一些药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你是医生?」不知道为什么,梁浣浣突然觉得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好象有什么事,可是摸不到一丝头绪。
「不像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比较像大学教授,而且是很有名气、很威风的那种。」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有机会更贴近的观察他,她发现,其实撇开逼人的冷冽,他有一种很沉静的书卷味。
「妳是在称证我吗?」
「这么说也可以,你应该知道自己很出色,就是不爱笑,这一点很可惜。」
「如果妳在我身边,我就会常常笑。」
「嗄?」
眼神一沉,韩拓人的声音有黑夜一般的深邃,也有朝阳一般的热切,「我说,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好,他一定是有所企图。」
「你……对我有企图?」他教她游泳,照顾生病的她,是因为他……这怎么可能?她对他来说应该只是个小妹妹。
「我喜欢妳。」
迟疑了片刻,梁浣浣怯怯的、渴望的问:「哥哥对妹妹的喜欢吗?」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他喜欢她……这是在开玩笑吗?他怎么会看上她这种青涩的黄毛丫头?
「我喜欢妳,我要追妳。」
这件事情不对,她一直把他看成大哥哥,对他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可是,她的心好慌,「不」字含在嘴边就是出不了口,她是怎么了?
「妳需要我再重述一遍吗?」
「不,不必了,我吃饱了,我要回去了。」她是怎么了?现在的她脑袋瓜子乱烘烘的闹成一团,完全没办法静下来思考。
「妳逃不掉的。」韩拓人一语双关。
「我不能太晚回去,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好,我们明天再说,我先送妳回去。」
太好了,可以松口气了,虽然是暂时,可是,对于现在只能用「六神无主」来形容的她,最需要的是回去好好静一下,再来想想,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戏码究竟是出于她的梦境,还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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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梁浣浣请假没去旅馆,原因是--生病。
她不过生了一场病,怎么事情就变了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喝下传说之泉,韩拓人就向她表白,难道他是女神许给她的爱情吗?
永恒不变的爱情……这是每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不求大富大贵,但愿有个一辈子疼爱妳、守护妳的情人……
天啊!她在想什么?她有婚约在身,没有资格在外头打野食……等等,她离家出走不就是为了逃离那门婚事,她有必要顾虑婚约吗?现在,她应该很严肃的问自己,她对他真正的感觉,这才是重点嘛……
不行,虽然她逃离那门婚事,可是并不表示婚约真的解除了,就某一个层面来说,她还不是自由之身。
既然如此,事情再简单不过了,拒绝他!可是,为何她的心如此茫然迷惑?
「生病的人怎么可以坐在这里吹风?」姚骆馨捧着托盘走进半圆形的阳台,盘上有一壶茉莉花茶和一对杯子,以及刚刚出炉的草莓蛋糕。
「老是闷在房里,我都快透不过气来。」
「来,喝杯热茶,妳会觉得舒服一点。」托盘摆上茶几,在杯子里倒满了淡淡清香的茉莉花茶,姚骆馨在另外一张藤椅坐下。
「谢谢。」喝着热呼呼的茶,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平静多了,可是过了半晌,梁浣浣又按捺不住充满迷惑的心,转而一问:「Agapanthus,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妳也相信传说之泉的魔力吗?」
「为什么不相信?」姚骆馨反过来一问,清透的目光蕴含着聪慧的光芒,彷佛可以将人们脆弱的灵魂看得一清二楚,「人生因为有梦想而心存盼望,可是单有梦想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没有坚持梦想会成真的信念,又哪来追求梦想的力量?因为相信,人可以做到自己认为无法做到的事,这才是传说之泉带来的魔力。」
似懂非懂,梁浣浣困惑的皱着眉。
「总归一句话--当妳遇到爱情的时候,记得当个勇敢的女人。」
「……哎呀!人家是问妳相不相信传说,妳却跟人家扯这些有的没有的,我年纪还小,对感情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在Agapanthus那对像是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眸下,她有一种无所遁逃的心慌。
「是吗?」
「当然,爱情离我还非常遥远。」
「我今天说的话,妳不妨先搁在心上,相信有一天妳会用得上。」
「不管怎么说,还是很谢谢妳。」
「不要忘了妳是个病人,应该放松心情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
「是。」她现在精神状况不佳,想太多只会头昏脑胀,不管多大的事情都等病好了再来烦恼吧!
第四章
不知道是否因为感冒初愈的关系,几个小时站下来,梁浣浣觉得好疲倦,看样子今天还是早早回别墅休息好了,不过,刚刚定出旅馆大门,她就被韩拓人逮住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他不发一语就拉着她的手往停车场走,她试着挣脱他的束缚,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她就是没办法甩开他,直到来到车边。
「没有目的地,妳想上哪里就上哪里。」车门一开,他轻推着她,「上车。」
「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硬是不坐上车,她很坚定的看着他。
「开车的人不是妳,妳可以在车上休息。」他的态度比她更强硬。
「我……我还是想早点回去,明天再出去可以吗?」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坚持很可笑,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可是,她还没准备好面对他。
左边的眉峰微微一挑,他尖锐的点出她的意图,「妳在躲我。」
「我、我躲你干么?」她当然不是在躲他,可是,为什么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那就上车吧!」
这下子还能说什么?她认命的上车吧!
当车子离开停车场,韩拓人像是没瞧见她的坐立难安,只问:「妳想去哪里?」
「我哪里也不想去,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睡觉。」这次梁浣浣的口气像在赌气似的。
「如果妳不要太焦躁,老是担心我会对妳乱来,妳在车上也可以睡觉。」
真是尴尬极了,她到底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出来,他也不是豺狼恶虎,她有必要如此心浮气躁吗?
「我敢向妳保证,我不会趁妳睡觉的时候偷袭妳。」虽然他语气极其轻快,却掩饰不了隐隐透露出来的攻击性。
别扭的晕红飞上两颊,她连忙靠向椅背,强迫自己放松心情闭目养神,不过,她老觉得有两道火辣辣的光芒绕着她身上打转,这教她如何睡得着?可是,这会儿她也不能睁开眼睛表明自己无法入眠啊!
就在她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当中,车子沉稳的向前飞驰,约莫四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停下来,她也放弃了挣扎,直接张开眼睛,发现这儿是港口。
「我们来这里干么?」
「那天没机会带妳来这里吃海鲜,我们今天就来尝尝看。」韩拓人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