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波动,目光闪闪。\"我知道了,就是你。\"
烟翠再也无法否认。\"我觉得所有对你不利的证据显得太做作、太偏颇了。我不相信像你这样明了股市运作的人,会在犯案过程中留下连3岁小孩都看得出来的破绽。无奈证据终究对你不利,我别无选择,只有投票判定你罪名成立。\"
沉默良久后他才说:\"谢谢你把实话告诉我。\"
她双顿然红。\"话说回来,你在监狱中的行为不禁使我猜想也许你真是罪有应得。你把我困在这里愈久,我就愈觉得陪审团判对了。\"
他那低沉的笑声蕴藏惑力,使她心神激荡。\"既然你觉得我是这种人,我干脆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要坏就坏到底,多一项污点又何妨?\"
\"别靠过来,何先生!\"面对一个自暴自弃、无法无天的男人,烟翠觉得骇然可怖,她生怕他会霸王硬上弓。
\"我什么都听你,唯独这项不能!\"
\"何先生,我是牧师呀!\"
\"你也是个女人呀!况且你现在又没戴牧师的白领子。我已经事先警告你我会来,你也不上白领子,当然会以为你很期待我来找你。\"
难道被他说中了?难道她潜意识里就为此而不戴上白领子吗?她猛然抹煞这种想法,急寻应对言词:\"如果我给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会不会马上离开,永远别再来烦我?\"
\"这怎么可能?我们礼拜一到礼拜五每天下午都要碰面练排球吧!\"
\"我只要一通电话给保禄,你就当不成排球教练。\"
\"只要你不惜让孩子们失望、还有失去赢球的机会,就尽管去做吧!但是你还是摆脱不了我,因为我打算全心全力进入教会。无论在唱诗班、查经班,和主日礼拜时,我们都会碰面。这种场合多得不胜枚举幄!\"
烟翠完全被他搞糊涂了:\"为什么?你连上帝都不相信呀!\"
\"可是我相信你。信不信由你,现在只有你能拯救我。\"
\"拯救你?\"
\"我已经解释过了,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来到红崖监狱。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语调平和,烟翠听了更慌张--不是被他的话吓住,而是被自己的反应吓倒。
\"你要是碰我,我就尖叫,要是让钟太太听到了就会报警,\"她威胁说,\"不到明天早上,你就重回监狱了。\"
\"我不怕!\"
他逼向前来,烟翠再往后,直到碰到悬挂的衣物。\"别这样,阿路。\"她呼吸微弱,语音沙哑。\"我们是大人了,拜托!\"
\"嗯,\"他一路进逼,直到紧紧环抱住她。\"而且是两厢情愿的大人,这样才完美呢!我要吻你,梅烟翠,如果要向我证明上帝和天堂的存在,你可以回吻我。你会吻我的,因为你想要、因为你情自禁。\"
\"你会后……\"她话未及完说,嘴就被他用嘴堵上,她不自觉发出低吟。情形同上次的一模一样,只是这回没有旁观者,没有人会把阿路克赶回牢房;没有人来阻止烟翠的情欲泛滥,她纵情地回吻他。
\"我开始相信我的祷告有效了。\"路克改吻她脸颊,沿着眼睑至下巴印下碎吻。
两人躯体紧密交缠,烟翠感受到强烈的肉体快感,费尽天大的意志力才离开他的怀抱。她的内心深处情潮汹涌,理智决被淹没。
\"我不让你走!\"他低吼着。
她用力挣脱后,直奔进客厅,想让心情稳定下来。
她背对他,语气坚定地说:\"你的目的既已达到,
请你走吧,别再烦我了。\"
\"如果你以为我这么容易满足,那你就太不了解男人了。\"
\"你又何尝了解女人?\"她反驳他,双手握拳放在身侧。\"你只是迷恋于6个月的禁欲生活后遇见的头一个女性……\"见了他狂野的笑容,她竟痴迷得说不下去。
\"我同意,接待室里发生的事要不是有点失控,就会发展成美妙刺激的情节。烟翠,咱们可是互吻对方,我可没有强迫你幄!你自己也有责任哟!\"
他上前几步,贴近她,再次在她唇上用力一吻,宛如他有权随心所欲地碰触她。\"等我想迷恋一个女人的时候,一定会让你知道,因为那个女人就是你!\"
\"你这种妄想会惹出麻烦的!\"她冷酷地警告他。
\"我已经惹出麻烦了,而祸首就是你。\"他慢条斯理地说,口气温柔得令她害怕。\"别忘了,你是唯一敢深入魔鬼领域的女人。这不难嘛,牧师。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也很烦躁,所以就不跟你道晚安了。我们两个都一样,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
第五章
礼拜五傍晚时,烟翠提着一袋包装精美的礼品,步出办公室。
多莉刚好也要下班,碰见了她。“又要去探病人吗?这礼拜你已经连续五天都去探病人了呀!”
“卓梅莉今天早上生了个女孩,我现在不去,明天要跟孩子们出去玩,哪还有空啊!”
“让保禄带孩子们去打保龄球嘛!你总要放一天假呀!”多莉苦劝她。
“现在不行呀!”事实上,她是不想留在家里,以免被路克找到,所以尽量找事情使自己忙碌。自从发生礼拜天晚上的事情后,她立誓绝不制造与他独处的机会。于是她在一周内硬塞进两周的工作量,换取不回家的正当理由。
不过她是排球队的一员,免不了要见到他。每天练球前,她都挪出十到十五分钟单独练习。这样路克就无法逮住她私下谈话──或者有逾越的举动。
她原本担心他会在孩子们面前出她洋相,但随着时光流逝,证明她是多虑了。他对她个别指导时,行为举止一如在法庭上那般规矩、得体。他的体育知识丰富,孩子相当崇拜他。烟翠也是,她曾竭力掩饰对他的钦佩之心,但要装出冷漠和不屑的模样,真是难如登天。
路克拥有多项才华,他求胜心旺盛,因此带起了整个球队的士气。他勉励球员只要专心练球,遵照他的作战计划,加上良好的体能与默契,大伙儿有希望夺得冠军。
到了礼拜六的练球时间,烟翠开始觉得路克没什么好怕的。他从未在球员面前对她作出过份的举动,也从未影射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他并未大张旗鼓找寻她,也未向多莉打听她的行踪。她想不透他是如何打发练球外的闲暇时间,但她告诉自己不想知道答案。
她当然是在说谎。她对他的生活详情感到无比好奇,尤其是男女感情方面的事……像路克这样英挺豪迈的男人,生活中必定少不了美女相伴。据她所知,他有七个女伴,一个星期中,每天换一个。
烟翠完全不相信他真心想做个热心参与活动的教徒。自从她冒险进监狱后,他就变得跟所有活跃的男人一样──善于利用时势。
虽然他的热忱似乎减退,不过教练的义务和工作倒是带给他乐趣,填补了他的生活空缺。一旦球赛结束后,他很可能另觅新的人生挑战,届时她就可恢复原有的平静生活。
麻烦的是,她无法想象路克离开后,她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在审判期间,他就敲开了她的心扉;审判后,他非但未离开,还日渐侵入她心房,盘据每个角落。如果她不是如此小心翼翼防守感情关卡,早就让他攻入心灵深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