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这样说,我非得用尽手段,使他心甘情愿了!」更加亲昵搂紧依色格尔,暧昧轻吻了一下,显示了足足的占有欲。
「这么精致的尤物,可别伤了,维护圣迦纳的皇族,教皇团可有一份责任哪!好歹怎么说,自三百年前第一次教皇团圣祭女下嫁,中间数次联姻,彼此也算是关系密切......」
几乎是清一色男性组成的教皇团,女性的圣祭女是少之又少的存在。从小被娇养在教廷深宫,经由各地淘汰挑选出来灵力与容貌皆具的美丽少女,仿若公主般的被呵护长大,被教导成以教皇团的荣誉与前途为一生的职志,成年除了入仕教廷之外,也曾数度嫁予他国国王为妻。能婚取圣祭女,表示与教皇团的和谐关系,而圣迦纳自立国以来,就有七任皇帝以圣祭女为后,凭着着外交与婚姻政治,使条件逊色诸国的圣迦纳帝国,在一片贫瘠的土壤得以成长开花为富裕的商业国家。
所以说起来,圣迦纳皇家是与教皇团有着姻亲上的名义血缘关系。以此出发点,教皇团有充分理由干涉──名称上是援助沦陷的圣迦纳。
撒德拉嗤之以鼻冷笑:「圣迦纳已经是我的囊中物,这时候再来表现支持,是圣殿骑士行军速度太慢,来不及赶到战场嘛....哼哼,是血缘的关系太远,呼唤求救声传太慢吧!」
「说做不到,就索性不去努力的人最差劲啦,教皇团要尽最后的努力,保护人质安全......若是有什么不测,可是会引起其它诸国公愤,教皇团不希望看到动乱暴力的大陆啊....」法尔斯压低了始终悠闲的声调,一字一句,清晰的吐出:「如果说....圣迦纳的皇族后裔能在教廷监护下,就不致引起恐慌吧。」
依色格尔冷冷瞪着眼,看着两方唇枪舌剑。除非有具体的威胁,想以其威势逼迫撒德拉寇斯拉妥协,恐怕教皇团也是办不到的吧!
一阵魔邪的慵懒笑声。
「老家伙,这么多年了,还以为你至少多多少少了解我一点呢!」
「哦,」法尔斯状似无奈耸肩,「我不知道除了收藏玩弄美少年的嗜好外,你还有多余的人格特质啊....」
「亚律希二世,有本事,就来抢走....至于我怀里的小银鹰嘛....」蓝黑深邃的幽海投射于银发冰艳的无瑕绝丽,「要是你动了他,可就是你人生最后的挽歌,届时可请不到天使帮你和音哦......」
法尔斯似乎被震慑了一下,但,马上又是不以为杵的模样:「好嘛!既然你先看上,当然不跟你争....难得看你认真,差点被你吓住了,格格,这一个会维持多久?三个礼拜?三个月?从你以往的记录,美人能活过一年,就算奇迹了....」
对这样的话,依色格尔感到一阵受辱的忿怒,不管对方是个多响亮的家伙,他简直讨厌极了,无视于人一径把他当成玩物的口吻......
「无礼~~~!」
有力而威严的喝斥并不是出自于他的口唇中,他有点吃惊的回头看。
肩膀被撒德拉寇斯拉坚定的按住,接下听到的,才令他惊愕万分:「法尔斯,你刚刚侮辱了圣迦那未来的皇帝!基于礼仪,你欠一个恭谨的致歉和行礼。」
圣迦那未来的皇帝?依色格尔努力要去理解他的话意:「你想将圣迦那的帝冠加冕于己身?」惊恐的看着他摇摇头,露出邪气的笑容,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自己身上:「亲爱的思佛......不,是依色格尔皇帝陛下,荣耀是归诸于你啊!」
「胡来!圣迦纳帝位不是你高兴就随意私相授受的东西!」
撒德拉寇斯拉嘴角带着微微笑痕,以一派从容而深沉的姿态,欣赏正在他眼前肆张咆哮的白色冰蔷薇。换上华丽黑红丝质外套,侧斜右胸以下,一排排精致金扣密密罗列,黑长靴环扣上镶嵌碧绿翡翠....嗯!若在公开场合介绍未来新帝,还是得加上金银织绣的天鹅绒披风.....
「圣迦纳皇帝尚在,没有另立新人的必要!」美丽精致的脸蛋瞇起盛满怒气的眼,嘲讽的:「何况,你想立的是傀儡皇帝,我那已屈服的高贵皇兄,对你不敢有异议,是唯命是从的最佳人选。」
安抚的拍拍他的肩:「思佛斯帝尔....你太激动了,午间还要会见群臣和教廷使者,冷静点,拿出你的皇家风范,圣迦纳皇帝毛毛躁躁传出去可是不体面哦。」纵容的轻笑,好象在应付无理取闹小孩的耐心大人,依色格尔简直想一拳打烂那个笑脸。
依色格尔用近乎大吼的音量,努力平静的说:「第一百次告诉你~~我?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今年二十一岁的依色格尔王子殿下,原本身为第二王储的他,有个嫡出的长兄,帝位离他只差一个顺位,其中有着很近可是也很远的距离存在。两年前,亚律希二世在众家臣拥护下登基了,对杰出的皇弟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思,立即在依色格尔政治与军事生涯的大大小小的困挫得到证明。
所属军团曾经被遣至偏僻寒冷的北疆,美其名守护国界的实际流放,在此之前朝堂上动则得咎,甚至险险因君前无礼被褫夺公爵封号。要说有什么兄弟感情,此刻也在剑拔弩张中烟消云散了,在这一对自小就不算融洽的兄弟身上,只差未到拼个你死我亡的地步。
倘若摇身变成圣迦纳的皇帝,尽管非实质上的权力者,要整治亚律希二世也不是难事。只要答应撒德拉寇斯拉,顺便加个提议,暗杀皇兄之类的,这几年的怨气都得以偿报。
但是,依色格尔的思路,却始终不曾转到这上面。
依色格尔没有圣人的无条件宽恕性格,藏在冰晶秀丽的容貌下,其实是如火焰般狂野爆烈的强悍禀赋。他与皇兄间水火不容的嫌隙,毫无消融是一回事,然而要藉侵略者的手来打击对手,根本就是无耻又卑劣的行径,依色格尔的荣誉感使他骄傲强硬,真要使亚律希二世垮台,他报复的手腕太多了......
撒德拉寇斯摆明了就是和教皇团较劲,对于自身被卷进双方斗法的棋盘上,甚至于是被操纵棋子娃娃,他有足足生气反抗的理由。然而,他对帝位的排斥情愫,有着不单纯感情的背景,这也是尚不为人所知的。
皇族贵族的腐败堕落,在锦衣玉食中追逐声色犬马,搞低级的政治斗争、谣言中伤....这一切的一切,自小看大,都让他深深轻蔑着,轻蔑的对象,也许还包括他将国家亡掉的皇兄。在也没任一处地方比宫廷更像邪恶的渊薮,痛恨到了这个地步,除非必要,他足不涉入宫廷的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地板上,在他未成年时,有更多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圣祭院渡过。
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居然从皇兄那种家伙手里捡到空权皇位,实在是件十分羞耻的事。依色格尔对整件事反感到了极点,撒德拉寇斯拉在短短几天,把他的人生推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自红绒座上起身,撒德拉逼近身前,手指轻挑扳起他的脸孔,「我听的很清楚,别浪费力气赘述。你一时间太激动,无法接受,等冷静下来,我们再达成共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