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转过头,银眸正面锁住他的视线。
撒德拉寇斯拉低声笑得深沉,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让他在天堂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算是好事一桩。」
依色格尔把这当成默认。『哥哥』只不过是个刚好有血缘关系的人,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丝毫的情份,是谁把他送到鬼门关,并不是很重要,唯一重要的是,那个人绝对不是他!
「那本人弒兄的传闻又是怎么一回事?」语气颇有质问意味。「真是太侮辱我了!如果真的我要下手,难道还会留下嫌疑?哼!」
俊脸露出那种『天啊』的挖苦笑容:「你已经养成习惯,遇到任何坏事,都往我身上推吗?」
「不然是谁?」口气蛮不讲理,非要撒德拉寇斯拉给他一个交代。「追根究底,最初的肇事者,就是你,你要负责!」
「嗯,我负责了,也很尽心的『照顾』死者的唯一亲弟弟啊!」
「住口!」目露凶光,口气恶狠狠的:「除了回答我的问题之外,不要讲废话。」
「你的话,我不敢不听………」悦目的笑容邪艳而亲昵:「仔细思考一下……造谣的主使者怎么可能会是我?由你登基为圣迦纳的皇帝陛下,由我一心希望进而策划,你当不成名正言顺的皇帝,我的面子岂不是灰头土脸么?把嫌疑犯在那些不希望你即位的人士们去搜寻,答案很快呼之欲出了…………」
「就算不是你干的,煽风点火你也加了不少油吧?」依色格尔没好气的说。眼前这个家伙,巴不得他走投无路,早日投入他的怀抱。
「我认为,这纯粹是你对我根深蒂固的成见…………。」毕竟,坐视不管和煽风点火一词,两者的意思完全不同。
撒德拉寇斯拉帮他拭净身体最后一丝白浊的污痕,把他的身体反转过来,再给予一个挚烈得足以融化骨头的热吻。
「唔…………嗯……………」依色格尔舔着被尝透的红唇,尝到了自己的味道,也尝到了他的味道。「你要做什么?」不解的看着撒德拉捡起被拋落地上的衣物。
「帮你穿好衣服啊!来…………」被扶着坐起来,下半身酸麻的痛楚立刻涌上,依色格尔差点又倒回床上去,只是差点——只男人的手臂支撑着他。然而,依色格尔却恼怒的捶打他:「痛死了!腰好痛………都是你,王八蛋!想点办法啊!」
「办法?」为什么他凶悍霸道的模样直惹得他想发笑?撒德拉寇斯拉玩薾:「当然有,这种情况很快就会好转,多做几次后就习惯了…………」
衣服穿好,依色格尔用力甩开他的手。「哼!你这个讨人厌的臭虫,快滚蛋!」拉起棉被盖住半个头,气得不想理他。对,不管他再说什么都不理他,白白气死自己太划不来。
「你好无情,思佛斯帝尔,没想到利用别人的身体取乐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取乐?他哪里乐到了………不!冷静,冷静,等他发觉是在自言自语后,很快就会自觉没趣了。
「不过,比起你付出的东西,我所有的不平待遇都算不上什么了………在临走之前,给我个情人例行公式的举动,好不好?」撒德拉寇斯拉哑着嗓音,不待他回答,魅丽的俊脸就在他的瞳孔上急速放大,「吻别————!」
「啊………唔……………………」
松开他之后,撒德拉寇斯拉带着愉快的诡笑帮他拉好被子,「你呻吟的声音也很好听…………」站起身,「但是还是你压抑着不敢大声叫出来的模样比较可爱………那么忍耐,很辛苦的吧?都是我不好……………」
「什么?」依色格尔自枕上抬起头。他分明话中有话!
「这个房间内自我一进入就下了结界,任何的骚动都传不到外面。下次你可以放心叫出来………呵呵呵!」
「没有下次了!」依色格尔抓起枕头就扔过去,枕头穿过已然模糊的身影,乓啷!一声,撞到墙壁,跌落在木质地板上。
第十一章
陛下似乎心情很好…………贝利亚很高兴的想着。
身为近侍,主君的一喜一怒莫不与他息息相关。从密室而出的撒德拉寇斯拉一直保持着心情很愉快的状态,俊美的脸上始终带着深沉静魅的笑容。
贝利亚也被主君感染了好心情,微笑着说:「晚间的策略会报已经准备就绪,几位大人已来到宫内等待陛下莅临,您是否要重新整装之后再过去?」
「唔………时间会延误吧?不用了…………」沉暗下来的眸光没有凝聚焦点,眼神莫测高深。
「微臣一定尽快───!」语音瞬间做了突兀的转折,察觉了入侵者的年轻人大喝:「什么人!」抢一步挺身站在主君面前,尽管比任何人都明白君主的无比能力,本能的忠诚依旧让他有此反应。
「真是的,你的人为什么老是这么凶暴啊!」凭空冒出的白衣面具者用无奈的揶揄口气说着。「连我都被你近侍的温和外貌给骗了………唉啊!毕竟优良的忠实看门犬,只会咬人,不会狂吠…………」
「了解的很清楚,对优良看门犬…………你也当过吗?」撒德拉寇斯拉对贝利亚示意,他立刻收起剑拔弩张之势,温驯的退到撒德拉寇斯拉身后。
法尔斯不会动怒,只是声音里笑意更加浓厚:「就某个层面来说,不妨把我的主人归于神…………是的。」
「那圣法王不就成了名义上的主人…………」
「别想钓我,黑心的老小子!」他呵呵笑着:「这么严肃而正经的问题,比较适合公开讨论,尤其是奥勒德里克来主持最为恰当了…………你若是愿意放下成见,和奥尔德里克彼此相互了解,他必定会给你一个完美而充分的回答。」
「啊!和他合不来的,并不是只有你啊…………」
「你又想陷害我了!」声音里传出玩笑似的愠怒:「欲图分裂敌人的阵营,引起内部不合,好各个击破,甚至自相残杀………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今天的面谈不在正式记录里,我真是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只是谈点小事,公开会面恐怕会太『麻烦』同僚奥勒德里克,他这么辛苦的督促着不让自己出错,法尔斯想,我应该体贴他的善意,体谅他的辛劳。所以,他就这么做了。
「是吗?」微笑,状似不经心的嘲讽:「我原本以为是你退化到只剩『影视技』这一千零一招呢!」
摇头唏嘘,连带低垂的白色斗篷也晃动个不停,「你的言行有越来越低劣的倾向哦!把可爱的小王子欺负的又气又跳脚,连我这么正直善良的神职人员也不放过……」
「正直善良到告诉他除魔圣器的所在,却隐瞒了灵庙的圣功结阵?」
出自一片好意,语气呈现很抱歉的无辜:「是自家祖上灵庙,我以为他应该知道………唉!我太疏忽了!倘若………」面具上唯一可见的两团漆黑深洞,突然散发异常锐利晶亮的目光,凝聚了所有辐射力射在黑发蓝紫眸的俊美魔王身上,「就这么让我把他带走,不久未来的一连串血腥都不会发生………你存心要让他心碎嚎泣的吧?」
「我不认为这是你的真心话。经由我插手的命运,得到最大获利的人却是你。」